玄凌点点头,似是赞赏,忽然伸手向她一笑:“朕看书看得倦了,你且陪朕走一段吧。”
一抹浅浅的红晕在齐月宾如玉的面容上漾开,她似有娇羞,又似是欣喜,半是迟疑半是悦然地搭上玄凌的手。
齐月宾的贴身侍婢如意与吉祥正抱着几支银桂过来,见到此情此景,喜不自胜,慌忙行礼道:“皇上圣安!”
玄凌嗤的一笑:“可是你们主子吩咐了你们折的这些银桂吗?”
如意忙道:“皇上圣明!入了秋,娘娘最喜欢喝素娥雪。”
“可是茶的名字?”
“是。”
玄凌笑着紧一紧握着齐月宾的手,笑道:“这样雅致的名字,也只有你才会想出来,朕便天天去你的披香殿候着,今年新出的素娥雪,朕得第一个尝到才罢。”
齐月宾越发地娇羞,只垂了眸子低低道:“皇上取笑臣妾呢。”
待到玄凌与齐月宾走远了,庄和太妃与顺陈太妃方缓缓从桂树丛后转出。
庄和太妃笑吟吟道:“看皇上的意思,必是对端贵嫔动心了。”
顺陈太妃握着蹙金撒乳烟帕子按一按鼻翼的粉,亦是含笑:“自然,端贵嫔的相貌与品性都是数一数二的,皇上又怎会不喜欢呢?”
庄和太妃颔首微笑,想一想又迟疑道:“但我听闻,太后是属意朱宜修入主中宫的,若是端贵嫔宠爱太过,挡了朱宜修的路,岂非会惹得太后不快呢?”
顺陈太妃笑着劝慰道:“姐姐不必烦心,端贵嫔能入宫,一是看了昌陵郡夫人的情面,二是端贵嫔本身谨小慎微,也是颇得太后心意的。”
庄和太妃攀过一只银桂轻轻一嗅,有清凉而淡雅的芳香沁入心脾,方低低一叹:“后宫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多了去了,今日你看那端贵嫔持稳谨慎,难保他日不会处心积虑、谋算人心,更何况这是为了后位。”
顺陈太妃淡淡一笑,挽过庄和太妃的手,亲热道:“孩子们的事情,姐姐不必操心,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们还是去看看苏姐姐吧,听闻这几日又病了呢!”
庄和太妃缓缓摇头:“端谨太妃也是可怜见儿的,先帝走后,就断断续续地病着,总也好不起来。”
星月璀璨之夜,城南朱府后院,有几许温暖的橘红光芒摇曳,朱祈祯握着一把镔铁剪刀,正缓缓修剪梨树的枝叶,闻得背后渐有脚步声响起,也不回头,只是侧耳听着,却是邱艺澄引了孙传宗进来,笑道:“大人,孙大人来了呢!”
朱祈祯淡淡道:“夫人且先下去吧,我跟传宗单独说几句话。”
待到邱艺澄退了下去,孙传宗方才笑道:“可见是兵部出了烦心事儿,不然这大晚上的,你也不会特意叫了我过来。”
朱祈祯随手剪落一丛正蓬勃的枝叶,冷冷笑道:“甘循真是好大的心胸!”
孙传宗一愣,忙捂住朱祈祯的嘴,半是责怪半是惊疑:“素日你一向谨慎,今日却是怎么了?这样的话可是能随便说的?甘循是正二品兵部尚书,更是摄政王的心腹,你不要命了么?”
朱祈祯皱一皱眉,冷哼一声道:“他一心想把女儿甘思雲弄进紫奥城便也罢了,毕竟有端贵嫔的例子摆在前头,但居然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儿子甘思霆捧为了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
孙传宗奇道:“听闻前番早朝,太后和摄政王不是宣布了让齐正言任职方清吏司郎中么?齐正言是齐正声的堂弟,更是丞相徐孚敬的门生和东床快婿,又为何突然换了人?”
朱祈祯闷声道:“齐正言入京前,是徐州知府,甘循弹劾他大肆收贿,于是才革除了官职、赶出了京城,为着这个,齐正声整日里闷闷不乐的。”
孙传宗倒吸一口凉气:“甘循不把齐正声放在眼里,连徐孚敬也瞧不上眼了么,他的女儿还没送进宫里去,要是真被纳了嫔妃,岂非他出门都要在背上贴上一张‘国丈在此’的条子卖弄威风去了?”
“徐孚敬早就不中用了,门生多又如何?只怕这丞相之位也迟早要撤换了。”朱祈祯微一沉吟,嗤笑道,“国丈?他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一般的糊弄么?正经的未来国丈是朱成玙,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孙传宗越发担忧,急切道:“你此番擢升做了侍郎,年纪又轻,只怕是挡了甘循的道了,兵部之事,你切切要小心才是。实在不行,陈正则不是武库司郎中么,他虽然与你我亲近,但若真有躲不过的,拉了做替罪羊总比自己遭罪好。”
朱祈祯低低叹息,举头望向星空,那万里洋洋兮银河倾倒,钻辉夺目,璀璨如洒落了千万颗水钻。
许久,朱祈祯终是沉声道:“你放心,我明白。”
注:织造局,为六尚之一(等同于尚工局),管司制,掌营造裁缝;司宝,掌金玉珠玑钱货;司彩,掌缯帛;司织,掌织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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