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芳苓站在窗子口微微拨开一点儿窗帘往外看,刚一回头就看见郑大山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朝她看,满身的酒臭熏得她一阵反胃。她身上就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睡袍,很保守老旧的样式,下面露出一双纤细秀丽的小腿。
郑大山立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她,于芳苓此时两条柳眉蹙在一起,脸上带着拒绝和畏惧看着他,一条胳膊撑在窗台上,昏暗的灯光在她脆弱的睫毛下投下一层阴翳。
不可否认,于芳苓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美稍微带着那么一点儿清雅绝伦的脆弱,两只翦(jian输入法无能找不到这个字)水瞳望过来的时候是人舍不得亵渎,蹙眉的时候更叫人觉着楚楚可怜。
郑大山当初觉得花两万块钱取这么个二婚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回来是一点儿都不吃亏的,他确实是喜欢这个女人,从季瑞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了。这种微妙的喜欢就像是惊鸿的羽毛一样又轻又痒的搔在心尖尖上,叫他欲罢不能。
后来季瑞死了,怪他命不好,娇妻爱子偏偏没命享。郑大山就迫不及待地把于芳苓娶回家,于芳苓跟着他的这几年常常背地里拿钱给季白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个糙汉子,对于芳苓的好也就只有这么多,他自觉是用了心的。
可这个女人他偷汉子!她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这种事儿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其实郑大山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于芳苓在外头有人,一开始他觉着是三姑六婆没事儿闲得慌,看他守着个漂亮老婆就乱嚼舌头根。可随着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确定起来,就好像是亲眼撞破了妻子不忠的行径一样。那时候他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打老婆,打季白,季白的存在就好像昭示着他头上绿油油的那撮毛一样。
于芳苓不反抗,他就越打越绝望,却始终舍不得下狠手。刚刚郑大山看着季白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看着他顶着一张和于芳苓越来越像的脸,那眼里露出掩饰不住的憎恶和冷漠,他就恨不得亲手把那张皮撕下来,看看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郑大山走过去大喇喇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盯着于芳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脚对于芳苓说:“去,打盆热水去,伺候你男人洗脚!”
于芳苓强压下心里头的恶心,出去给郑大山打水,刚刚给他脱了袜子泡进盆里,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胳膊一把拎了起来扔在床上,紧接着就压了上来。地上的水盆打翻了,湿漉漉的一大片。
于芳苓吓坏了,郑大山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他了,一开始是怀疑她外头有人,后来好不容易不提这事儿了她身体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她下意识开始挣扎,可郑大山这个屠夫的力气又哪里是她比的了的。郑大山满身都是酒臭和白天卖肉的油腻味儿,她本来有了身孕,这时候被这种混合味道熏得直想吐。
郑大山的手掌已经从她睡袍下摆伸了进去,于芳苓简直要绝望了,她一边哭一边叫,眼泪流进鼻腔里呛的她说不出话来。绝望里她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蹦出季白今天下午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你得和他离……你得和他离……你得和他离……”这句话一旦回荡在脑海里就刹不住了,好像是什么闸门开关被打开了一样,那些堵在心里头的一切沙石秽物都一并被排了个干净,海啸一样席卷过于芳苓脑袋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慢慢放松身体停止了挣扎,却依旧小声地啜泣不休。抬起头看着简陋的屋顶,于芳苓用手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着魔地念叨着那几句话。
“郑大山,咱们离婚吧,我要和你离婚……”
于芳苓从听到季白言论的那一刻起,就仔细思量过,却总觉得不可取。不论季白把离婚说的多么正常,多么受法律保护,可以怎么保护自己权益,于芳苓又是读过初中的,这么多年也并非单纯的家庭妇女,她是有工作的,并不是一点儿见识都没有。
但饶是如此,这对于这个年代的乡下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就连刚刚开口前她还以为自己会以一个弱势者的身份恳求郑大山和他离婚,可一旦开了口,那种豁然间取得平等的快意让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郑大山一开始没听清,直到最后挺清楚于芳苓的话,震得他半天没过来劲儿。他呆呆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妻子,霎时间酒醒了一大半。
“死婆娘你说什么?!”郑大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要和你离婚。”于芳苓看着他,居然也不退缩,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然而下一刻,郑大山的巴掌和拳头就雨点儿一样落下来,于芳苓简直被吓呆了,她拼命抱着肚子,在床角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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