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无须张翼德(上）（1 / 1）

火酒，又名烧酒，实际上就是蒸馏酒；其实早在宋代以前，中国人民便已经掌握了蒸制烧酒所必需的蒸馏器，但确切的文献资料记载，直到十四世纪初，国内才出现蒸馏酒。

庞统特意准备了几个空坛和几节长竹筒，然后将竹筒切成半边型在空坛和乘酒的大铁锅之间构建引导桥；通过第一次加热提取后，空坛中的酒汁便达到原有五倍酒精浓度，而且香味依旧；庞统于是又将提取过的酒汁，进行二次提取，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得到了近乎七十度酒精浓度的烈酒；为了有所区分，庞统特意在坛上贴着“火”酒的标识。

搞定酒这至关重要的物件后，庞统才得以安心继续监管各武器防具厂和造纸厂的工作；就在张飞即将到来的前一天，造纸厂内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守备军士抓到几名外地来的商人，经过审查，发现是洛阳纸商派来的商业间谍。

其实这已经不是洛阳纸商第一次做出此种行为了，自从耒阳县生产的纸张闻名之后，连曹丞相也大肆赞扬；不过赞扬归赞扬，他可不愿将大量白花花的银子送给刘备，来换取这些纸张；于是，才责令北方各地的纸商务必要改进造纸术，来与荆州纸相抗衡。上千年科学技术的差距又岂能在短短时日内便能追上，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盗取秘方了；所以，越来越多的商业间谍涌入耒阳。

甚至有些商家，不惜出十倍甚至百倍重金来利诱一些工人，将技术带出场外；可惜庞统早对此有所防范，无论从搅拌机器具拼装，到整个造纸生产过程，均是采用流水线作业；除非对方能将整个造纸厂连根搬走，而且还要能吃透各种催化添加剂的比例用量，不然，就算挖再多的技术工人，也是无济于事。

对于抓到的间谍，庞统不杀不打，仅仅是要他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下次要想来买纸，加钱；没人比庞统更知道钱的作用，虽说如今造纸厂每日能为耒阳县衙带来超过五十金到八十金的纯利润，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长当中；可手弩厂和纸盾厂，每日消耗却也保持在五十金到六十金之内；更不用说那三百正规军的一日三餐和必须为巡逻队添置的服装，锻炼用具等；所以大家都说，庞统是耒阳县最会挣钱，同时也是最会花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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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终于要来了，庞统特意让三百名收编的正规军和近千名巡逻队队员，拍成两条长龙列队来欢迎他的到来；传说中，张飞身高八尺一寸，膀宽腰圆，力大无穷，三国演义记载他是面色黝黑，胡子似钢刷；可庞统看到的，却是个慈眉善目，耳长唇厚，脸上连一根胡须都没有的“书生将军”。

这就是张飞，庞统心中不免怀疑起来，索性向陈瑜问道：“张将军不是黑脸么，怎么长得如此俊雅。”

陈瑜只当庞统是当日头脑撞出毛病，淡淡说道：“不仅张将军生得俊雅，张夫人更是国色天香；而诸位将军之中，就属张将军文采最为出众，更是诗画双绝。”

听完这番话，庞统被彻底击倒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眼前的白面书生就是豹头环眼的“猛张飞”，还诗画双绝，中国历史被埋没的真相还真是不少；庞统夹马前行，向张飞等人迎了过去，“耒阳县丞庞士元，在此恭候征虏将军大驾。”

张飞呵呵一笑，道：“士元太客气了，素闻耒阳县巡逻队之威名，不知何时可见。”

庞统轻声道：“将军往前走，进城两侧穿黄色布衫，持朱色纸盾者便是巡逻队队员。”

千余人组成的列队排成两排，统一的服装统一的装备，此情形倒也颇为引人注目；张飞行伍二十余年，观兵之眼力自是独到，这一千余人的军姿就是比起他麾下的精锐营也不容多让，巡逻队果然是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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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县丞府后，庞统先是取出一坛只提取两次的糯米酒，盛上满碗送至张飞身前；“闻将军善饮，请尝尝我这自酿糯米酒。”

张飞并未动手，反而说道：“论美酒，首选你阳杜康，不仅色泽晶莹通透，而且口味醇香持久；士元可知杜康酒所采用原料，乃是五谷，故而有此奇效；单选糯米酿酒，虽然口味纯净，只是不免过于甜腻，不适合男儿豪饮。”

说归说，张飞还是端起酒碗浅尝一口，不料，还未待其将碗放下，便将碗重新端起复饮几口；“这酒，真是士元所酿，怎地如此回味无穷；更有股热劲，缓缓流入于胸，甚至有一丝暖意在小腹流淌。”

庞统心道，才提取两次的你就觉得暖意，要是换了那提取六次的，还不让你爽翻天；“我还有一种特制糯米酒，由于过于猛烈，平日几乎没人能喝下一碗。”

张飞听后一脸兴奋道：“真有此酒，那某更想尝试一下，士元莫要骗我。”

提取六次，酒精纯度高达七十度的“火酒”终于派上用场；庞统刚一揭盖，那股极其浓烈的酒香便散布到了整个厢房；张飞猛地一嗅，连连点头道：“快，倒些来尝。”

这张飞不愧超级猛男，如此“火酒”被他整整喝了两大碗，先前的白净皮肤也变得通红；本来还无比清醒的张翼德就此倒在桌上，睡了过去，还不时发出呼噜之声。

谁说张飞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庞统足足看了二十八次，他都是紧闭双目；不过呼噜之声却也是，一阵更比一阵强，连整个县丞府外数米范围之内都能听到；庞统开始后悔向张飞提供“火酒”，真不知其日后因醉酒而被部下刺死，是不是因为此酒之故。

两个时辰后，张飞终于苏醒，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好酒。”庞统端上一碗鱼汤，轻声道：“新亭侯，士元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张飞端起香浓鱼汤，轻啖一口，笑道：“叫我翼德，你我不需如此见外，这汤真是好喝，莫非也是士元亲手所做。”

“然也。”庞统沉思片刻，还是将心中顾虑尽数道出；“将军虽身体强壮，但为将者切忌不可饮酒，个中利害不用我多说，以将军如此聪颖之人必能想象。”

张飞微一皱眉，将鱼汤一饮而尽，这才缓缓说道：“先生可知我曾三次与当年第一高手吕布单战，虽然三次皆败于其手，但却由第一次的百合变为上前合；酒乃穿肠毒药，却是我张翼德之良药，一碗酒入喉，任他千军万马我也能冲杀入内几个回合。”

庞统哪知若张翼德此等高手，也需借用酒来添力，“某虽不才，却愿担当将军日后喉中之酒。”

张飞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拍打在庞统肩膀之上，“不用，士元之言我当紧记，若能得士元之兵，比起这喉中之酒实胜千倍万倍尔；为将帅者，谋略为上，个人武勇却是其次；只不过我随大哥征战多年，每每皆是以少敌多，喝酒增力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庞统喜道：“可惜耒阳县不过近两万余民，巡逻队也不过才三千之众，就算这三千乃是虎狼之师，亦不能有多大作为。”

张飞微笑道：“这里你不会待太久的，回去之后，我必请求大哥拜你为将；切莫小看三千小军，想当年吕布不过率三千黑骑，便将十八路诸侯杀得人仰马翻。”

庞统心中狂喜，张飞方才说请求刘备拜他为将，这也就是说多日来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脑中数千年的战略战术便能一一得以施用；曹孟德，孙仲谋，你们就等着接招吧，看我庞统如何踏平中原，横扫江东，早日结束无端乱世。

(作者知道这章会相当有争议，可事实上，耒阳、川中都有关于白面张飞的史料记载，而且川中更有张飞的白面雕像；看官，切莫不可只看三国演义，须知那里头的张飞，实际上是李逵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