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仲景如此深明大义,庞统也就立即下令,带上三百精兵前往张庆元府,将其抓拿归案;逮人还是其次,目的主要是为了将张家的财产尽数收缴入库;据庞统手中的资料统计,张庆元这些年来,用不法手段共计占用粮田上万亩,特产果树山林三座,以及无数上等玉石和钱粮;要按照汉代法典,即便是立即斩首示众也不为过,可庞统既然已经答应张仲景饶他不死,那就放索性他一马;何况,如此一来,便可用来震慑那些违纪奸商,从而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当几名精兵将张庆元从小妾床上提出房外的时候,这家伙还一个劲地叫冤,直到庞统将足足高达数寸厚的罪证丢到他面前,张庆元才安静下来,在一旁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张庆元的宅子很大,足足有近二十亩地般大小,可三百精兵在里面翻墙倒柜后,硬是只找到一些碎银和不过上百两的金子;庞统很是诧异,根据调查取证,张庆元的家财应当超过数万金甚至更多,莫非是藏于密室之中;庞统自是没指望从当事人口中,套出财物存放所在,于是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黄白之物。
三百精兵分成三十组,分别在房间、大院地表以及马圈之内进行搜索;虽然人数众多,可毕竟没有探测工具和专业勘探人员,所以进展相当缓慢;两刻钟过后,别说大批黄白玉石,就连一枚五铢钱都没找到;无奈之下,庞统只好亲自在各个房屋之内向四周墙壁上观望,以求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庞统来到张庆元被俘的小室内,此间室内的四周墙壁皆挂了一块木框,上面分别裱有天地玄黄四个大字;那木框非但做工异常精细,而且边上还镶嵌着不同样式的图纹,庞统不由上前仔细端详一番;谁知刚一拿起裱有天字的木框,就感到自地面传递到脚上的微微震动,看来这密室必定就在附近。
床底,衣柜,甚至那四块木框的背面都被庞统翻了个遍,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密室之所在;被逼无奈之下,庞统只好命人把张庆元带入房内,进行突击审讯。
两名兵士将光着膀子的张庆元押进房中,浑身的肥膘肉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恶心,简直就像一团会活动的白色猪油在那不断晃荡着;庞统反手将床铺上的一条毯子扔了过去,“披上,我来问你,那些金银珠宝,都藏在何处去了。”
张庆元自被捕开始就闭口不言,可一提到他多年收集的财富,他似乎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始浑身发颤;片刻后,张庆元冷笑道:“大人想要那些珠宝,只怕是白费心机了。”
庞统笑道:“噢(读二声),何解,说来听听。”
张庆元哼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今天虽然栽了,但不代表你能够将这些钱收入袋中;横竖是死,我为什么要将一大批钱拱手送人。”
庞统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庆元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微微点头道:“我曾经答应过令叔,绝不会杀你,但前提是家产必须充公;看来,你似乎想放弃这唯一活命的机会,对吗。”
张庆元先是一愣,然后又笑道:“不可能,你在骗我,除非你发誓。”
庞统举起右拳,伸出三指,沉声道:“庞士元对天发誓,如果张庆元交出所有财物,我将不会再取其姓命,若有违背,天打雷劈、绝子绝孙。”
张庆元喃喃道:“那能不能让我保留一部分,至少两成。”
庞统皱眉道:“不要讨价还价,我完全可以对你用刑;事情结束后,我会给你几百两银子,足够让你安度残生。”
张庆元咬唇闭眼,半响后才说道:“至少一成,这地下城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
地下城,庞统惊道:“你不是说笑吧,这地下有座城池。”
张庆元笑而不答,将毯子围得更紧,起身走向窗边;“大人可知我父亲是谁。”
庞统照直说道:“不知。”
张庆元喃喃道:“世人只知我表叔张仲景,却不知我生父张仲华,他乃三十年前最出名的墨派大家;当年爆发北方六州三十郡大瘟疫,死难者超过数百万众,我父虽学究天人,武艺超群,但最终还是未能幸免、一名呜呼;其后家中各宗兄弟,最终只剩下我与表叔,从此我们开始相依为命。”
“多年来表叔弃武从医,我却从未放弃父亲所授墨子典学,机关制造、剑术、内功心法;十年前,我来到桂阳郡城,买下这栋豪宅;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此间地下原来是一座早已被清空的秘密宝库;于是,我开始疯狂敛财,想要在这重建墨氏声威。”
庞统只觉越听越玄,但却始终没有打断张庆元的故事,那团肥肉真的是墨氏传人,可信度非常低;不过,是非曲折,待会总是要见真章的;张庆元的故事一直讲了整整小半个时辰,看来这胖子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至少他的口才与庞过之有得一拼;庞统心想,若他真懂机关术,那到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半个时辰后,穿戴齐整地张庆元带着庞统,以及十名精兵来到位于那间小室的后墙旁边;众人眼睁睁看着张庆元就在那块白色墙壁上反复敲击几下,然后整个墙壁便向里凹险下去,原本完整无缺的白壁上硬是多出一条看不清内面的通道;张庆元举起手上的特质防风灯,率先走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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