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与陆逊分兵两路,他亲率两万人直接赶赴苍梧,而陆逊率一万五千人去了萍水;如同庞过之、易天边估计的那样,此次东吴军是协同交趾军共同作战;至于吴巨,那只不过是虚晃一枪、**阵而已。
按照陆逊的建议,步骘踏上了一个多月前他曾经走过的老路,虽然风景依旧,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到底是哪不对,这个问题在步骘脑中想了无数次;连日来队伍已每天前行六十里的速度前行,可以说众兵士时刻保持着七成以上的战力,就算庞统军即可出现在附近他也不怕;再说,陆逊那一万五千人不是代替自己去吸引火力了么,何况自己手中还有五千装备手弩的精锐射手,怕什么。
可惜步骘的好心情很快被两支大概人数在五百人的骚扰部队所破坏,“报,大人,前往左右两侧一里处的山道上,各自出现大概五百人的队伍,穿着土布黄衫,看来是庞统军。”
庞统军,步骘哗然道:“那有什么关系,靠过去,我们是来讨伐苍梧的,与他桂阳军有什么关系;待大军把他们围起来的时候,尽数射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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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先锋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山道出发,这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必由之路,左边一条通向苍梧,右边一条通向桂阳;如今庞统军分别占领两条道口,其用意已是相当明显;步骘这一招扮无辜借道杀人原本使得不错,毕竟他们打的旗号是去灭苍梧,孙刘两军没有正式撕破脸皮,他们总不能主动进攻吧。
杀人之后,就嫁祸给吴巨,如此一来,就算日后庞统侥幸能够抵抗住孙士两军的联合绞杀,他也只能将这个仇算在苍梧之上;何况再过几个时辰,桂阳说不定就已经姓孙了,凤雏就快要变成落毛鸡了。
所谓当局者迷,步骘并不知道自己脑中所想早在庞统的计算当中;而且这突然出现的一千小军更只是诱饵,隐藏在山后的一万四千人正形成一个硕大的包围圈,等着步骘的两万小军自行踏入瓮中。
三千先锋军很快来到左侧的山道之下,传令兵上前喊道:“我们是鄱阳太守步大人的直属先锋营,你们这谁是最高将官,出来回话。”
“小狗吠天。”一名身高八尺,肩上标有一朵红星的大汉冷哼道:“小乙,你去和他回话。”
“是。”一名拿着传声筒的寻常兵士向前走了两步,对准筒口向下吼道:“兵对兵,将对将,你个小菜也想见我们营长,也不撒抛尿照照自己那熊样。”
传令兵气得浑身直打抖,他何曾在刘备军前受过此等恶气,正想骂回来,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与一群快死之人计较呢;于是传令兵当即继续说道:“小子你别嚣张,告诉你们曲、营长,我们要借过,请让出道来。”
小乙哈哈笑道:“让道,让什么道,前方就是我桂阳地界,想通过,留下买路钱;不对,没我家庞太守或者刘使君的命令,那是不可能的。”
留下买路钱,这是兵还是匪,听闻庞统的军队大多是由山贼临时收编,看来此话果然不假;传令兵见此情况,只有将实情向先锋官李渔尽数告之;能做得上先锋官的多少都有几分真材实料,可这李渔却偏偏是个不折不扣莽夫,他早将步骘嘱咐的围杀之计抛在脑后,见敌军甚少,当即下令众军一涌而上,企图杀之而后快。
只不过李渔这回是捡软柿子不成倒碰上铁椎,五百桂阳兵士眼见敌人预备搭箭引射,早已将左肘纸盾横在胸前,顺便上好一支弩箭;小乙故意挑衅道:“下面的人听着,如果再踏上一步,别怪我们桂阳第二团九营对你们不客气。”
这真是痴人说梦,李渔哈哈大笑:“以区区五百人想挡我两万大军,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给我上,擒下那个喊话的,我要拿他舌头下酒。”
李渔一声令下,三千先锋军争先恐后地向山坡上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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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军第二团九营的营长,也就是肩上标有一朵红星的那八尺大汉,名叫林飞虎;他本是在衡山占山为王的匪首,自九嶷山一役归顺庞统之后,便一直担任第二团九营营长兼任十营的代理营长;此次阻截步骘,庞统选其为先头部队实在是对他莫大的信任;两营兵士都善于山地作战,而且手弩精准练习成绩一直名列各营前茅,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占据有利地形,这一千人能够发挥出不下十倍于己的作战能力。
步骘军开始四散将山坡围困,林飞虎并不着急命令兵士先行射击,他的任务除去最大程度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条,那就是牵制住敌方部队,从而使得大部队有充分时间将敌人团团包围。
面对山下逐渐围拢过来的敌军,林飞虎从容不迫地让兵士们各自找好掩体,并叫小乙继续进行言语刺激;于是,先锋军像吃了激素似的不要命地向上攀爬,完全将当初步骘下达的立即射杀命令抛之脑后;当两军距离一百五十步时,林飞虎毅然下令进行点射,五百人手中的弩箭几乎一齐发射,就见爬得最快最前的先锋军纷纷中箭向山下坠落。
山下李渔见到一连折了好几百人,这才想起步骘所下达的命令,连忙传令让兵士们组织还射;可一面是以逸待劳,而且手中有不惧箭矢的纸盾,更兼有地利优势,另一面却是气急败坏、心浮血燥,更是有组织无纪律,未来胜负如何其实早已注定。
一柱香后,李渔的先锋军硬是被挡在山道中段没能再推进一步;而且,三千先锋军已经锐减到一千三百人,这伤亡数字仍在不断增加之中;于此同时,一里之外另一山道的情况也大致相同,两万步骘军硬生生地被阻挡在山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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