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已死,宁剑娘自是向孙老夫人辞行而去,她本想直接前江陵,但却遇上襄阳封城;虽说以她的武功随时可以强行越墙而出,但只怕如此一来,势必引起骚乱;加之她也想看看这曹刘两家在襄阳的对战结果,所以也就留了下来。
宁剑娘并未选择大摇大摆走向火场,而是专挑小巷然后迅速穿行而过,待她来到距离火灾现场不到三十步时,却看到一个曾有几面之缘的熟人;那是一名年近三十面白无须,身高八尺的俊美男子,如果宁剑娘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诸葛亮,按照小姐(孙尚香)的话来说,应该叫狐狸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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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诸葛亮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叫卧龙,但在宁剑娘看来,小姐的说法一点也没错,那貌似忠良的家伙估计有颗九窍狐狸心;在以前生活在江陵的那段日子里,孙尚香和宁剑娘可没少和诸葛亮斗气过招,可惜结果总是惨败,甚至在将他那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娘子黄月英拉入同一阵营后,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那段日子,还真是令人无比怀念,或许是因为逝去的时日永远无法复得,或许是因为在心底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记忆,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某个人,某个男人;宁剑娘想了很久,还是选择转身离去,此刻被那狐狸看到或者与其相认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可惜诸葛亮的眼睛实在很毒,他只是不经意间地向旁边一瞟便看到远处那道白色身影;好熟悉,仿佛在哪见过,诸葛亮忍不住出声喊道:“请留步,那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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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位兵士正忙于救火,所以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宁剑娘耳力过人,竟将诸葛亮说的那七字听得一字未漏;虽然她依旧没有回头,身形却为之一顿,但即刻又继续前行;诸葛亮见状,连忙快步追上,个中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半夜三更,此女出现于此绝非偶然又或者巧合,而且诸葛亮并未惊动其他兵士,而选择单人前行。
诸葛亮施展自己并不怎么擅长的轻功,将他与那白衫裙女子的距离拉短到不到几步,然后再度呼唤:“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
宁剑娘没有逃,因为她知道诸葛亮很可能从背影中认出了自己,看来此时再避而不见显然不再是一个明智之举;“是不是认识,有那么重要么,狐狸亮。”
狐狸亮,诸葛亮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外号只有极少数人会这么说;比如以前的主母孙尚香,和自己夫人黄月英,眼前这个女人显然不是这两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诸葛亮脱口而出道:“难道是东莱宁女侠。”
宁剑娘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先前那张忧郁的面孔顿时变得异常灿烂,虽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内心的苦楚,但至少不能在狐狸亮面前表露出来;“别叫我女侠,也别叫我小姐,你应该叫我宁大姑。”
诸葛亮真想当场找个地动钻下去,这宁大姑的称号来得蹊跷,那是因自己妻子黄月英与宁剑娘、孙尚香等女乃是结拜金兰;虽说宁剑娘的年龄在众女中最为年长,但比起诸葛亮来说还要小得多,照理来说诸葛亮勉强叫声大妹也就够了,宁剑娘却总是要以大姑自居;当然,几人就这个问题曾经探讨过无数次,诸葛亮自是不会轻易屈服,宁剑娘也从不放弃占这个口头便宜,于是久而久之,这个称号也就成为了宁剑娘的口头禅。
“宁大妹怎么会到襄阳来,你不是应当陪伴在主母左右么。”
宁剑娘辛苦保持地那丝笑容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悲伤,眼眶中旋转已久的清泪更是止不住地向外流淌;“小姐她已经死了。”
诸葛亮惊道:“怎么会,子龙将军前些时日不是说,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宁剑娘伸手摸去泪水,泣声道:“小姐突然逆产,血流不止,最终母子同归。”
诸葛亮虽然向来对孙尚香想要左右刘备的态度有所不满,但她既然已死,那过往一切自然无需追究;“节哀顺变,大妹有何打算。”
宁剑娘茫然摇头,“我想去江陵走一趟,不过恰好碰上封城,所以索性在这逗留两天。”
诸葛亮本想问宁剑娘是否知道此刻发生的几起焚火案,因为以她的一流身手能够轻松避开哨兵烧毁军械仓,不过却不可能同时在东西两城点燃多处宅居;要么她并非一个人进城,要么就是另有其人;虽说庞统在信上说曹操很有可能已经与孙权达成某种协议,诸葛亮也非常同意这个观点,但要他认定宁剑娘就是焚烧军械仓和多处民宅的始作俑者,他打心里不愿也不想承认这点。
“城中连续发生民居被焚事件,你知道么。”
宁剑娘随口答道:“知道一些,是和我住在同一客栈内的人所为,他们一行四人,为首之人身手不凡,至少要比刘封那小子强些;本来我尾随他们其中两个去了西城,当场擒住一个,现在应该已经落到你们的人手中。”
诸葛亮半信半疑道:“那么另外两个人,来了东城,焚烧了这些民居。”
宁剑娘微微点头道:“应该是,估计他们是曹操的人,至少我在江东没见过这种不顾民众死活的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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