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罗甫洛的行踪,燕林一下子有些失态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陆通眸子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不住地催陆通快点说。
陆通面露痛苦之色哀求道:“好汉奶奶,他们把我绑了半宿,也没让我上个茅房,我晚上吃玉米饼子又喝了一肚子水,这憋得都快尿裤子了,您老行行好先让我出去撒个尿吧。”
燕林面色一红,喝道:“把话说完了再去尿,憋不死你,快说。”说完手中钢刀一挥,陆通猜她此时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大着胆子将眼睛一闭,钢刀挥过,陆通身上捆着的麻绳尽数被斩断。
“说吧。”
“是,是,您和那个老头是一路的吧,老头可是要我不要多嘴,要是说漏了,回来就要我的命。”
燕林笑道:“对,对,我们是一路的,这些坏人抓他,我这不来救他们吗!”
“好,这我就放心了,老头和公子在我这里躲了一会儿,发现那些好汉……,不,那些坏人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搜人,我吓得不行,他也知道藏不住了,就问我家里有没有隐秘的地窖,我说有一个,就在里屋炕席的下面,他一听很高兴,就把公子藏到了里面,自己跑出去,说是引开那些坏人再回来接公子,还说回来就给我五两银子。”
燕林掩饰不住惊喜,急问道:“你说那个公子就在里屋炕席下面的地窖里?”
陆通捂着下身,脸上露出苦色道:“对,就在里面。洞口就在木柜的下面。好汉奶奶。我真的快憋不住了,您看是不是……”
燕林又好气又好笑,挥手道:“去吧。”陆通捂着小肚子,双脚成内八字的一路小碎步跑出门去,真像是内急一样。燕林等不及,自己进了里间,一把将木柜推开,掀开炕席。炕上果然有一块木板,她伸手拉开,发现里面黑洞洞是一个地窖,顿时心中大喜。她喊了两声,下面没人应,于是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正准备照照看,忽然,她突然感到身后有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不及细想。下意识的身子往左侧一侧,两枚暗器“咄咄”两声射到了木柜上。虽躲过这些,但是为时已晚,右大腿一阵剧痛,已被一枚暗器射中。
她跪在炕上向后一看,陆通手中拿着一个筒状物,脸上露出狞笑,得意的说道:“好汉奶奶,我说的没错吧,这确实有个地窖,您要救的公子也在下面,可是您别说救他了,现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我的暗器上可是涂了上好的迷药,连老虎中了也挺不过一袋烟的功夫。”
燕林觉得伤口一阵阵发麻,心中又惊又怒,说道:“你……你……”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子,慢慢侧身倒下,不一会儿就没有知觉了。
陆通喃喃说道:“要不是怕你又穿了内甲,我这一筒镖早就要了你的性命,不过也不要紧,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我这一镖就取你的小命。”说完摸出一把匕首看准燕林的咽喉就准备投去。
“且慢动手!”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带着劲风冲进了屋子,陆通听出是罗甫洛的声音,喜道:“您老终于回来了,这人点子硬得很,跟刚才那个追踪您的娘们应该是一路的,要不是我用了加有迷药的神龙镖,差点就失手了。”陆通举了举神龙镖,又接着说道:“迷药迷不了多久,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干掉算了。”
罗甫洛看着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燕林,摇了摇头,说道:“此女和我算是有缘,为人还算不错,再加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又弄不清不楚的,若是杀了她,以后他不定要怎么恨我呢!”
“什么?”陆通被罗甫洛这番没有前后的话给弄糊涂了。
罗甫洛打断他道:“好了,里面内情太多,不多说了,现在情况紧急,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了大批官兵正在合围村子,红阳教韩行这些人怕是也中了官府的圈套了。你把他们叫上来,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陆通也知道情况不妙,急忙钻进了地窖,想把苏敏和冯岳岚接上来,只听他在下面惊叫一声,罗甫洛情知出了问题,也灵巧的钻了下去,地窖里除了陆通,里面空无一人,罗甫洛惊得头皮一炸。
陆通举着火折子,呆呆地看着地窖墙壁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窟窿,他一咬牙正要往里钻,罗甫洛伸手将他拦住,这时候他变得异常冷静,淡淡地说道:“没用了,我们上当了,里面往外吹着风,这地道是早就挖好了,通到外面,那个姓冯的早就把我们出卖了,人已经被官兵接走了。”
陆通气得一拳击在墙壁上,一大团泥土噗噜噜掉了下来,罗甫洛将他一拉,说道:“快走,晚了我们也走不了了,上去将那个丫头带着,说不定也能有点用。”
他们上去后,罗甫洛给陆通交代了几句,陆通答应了一声,将陈铁头的两个手下扛了出去,罗甫洛照样子将燕林点了穴,又将她绑在自己的背上。等他出去的时候,陆通已经牵过四匹马,都是陈铁头他们留下的。
陈铁头的两个手下被燕林点了穴,身子还是僵直的,陆通将他们搬坐到马上,又用绳索把他们的脚与马镫子绑好,身体固定在马鞍上,自己和罗甫洛分乘了一匹,四骑人马冲出了小院,红阳教两名教匪在前,他们在后,按照罗甫洛的指点,一同向西面冲去。
出村还不到一里地,迎面就呈一字形缓缓围上来一队打着火把的官兵骑兵,他们似乎并不着急,不急不慢的催马前行,队形保持的很好,就像围困山峦的洪水一样,尽管走得慢,但是包围圈丝毫没有缝隙。
罗甫洛冲陆通点点头,陆通掏出两把飞镖,扬手就射在两匹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痛,嘶叫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负责西边的正是飞燕队的豹队,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精干,除了火枪之外,还装备了新式的钢弩。黄队正约束着队员保持队形,忽然看到前方有两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忙一挥手,左右骑兵有的举枪,有的举弩,黄队正将钢弩举了起来,喝道:“官府剿贼,来人停下,闲杂人等需验明正身,否则格杀勿论。”
可是奔来的两骑根本不管,还是加速冲了过来,距离不过十来丈了,稍一犹豫就冲过去了,黄队正一咬牙,喝道:“钢弩,放!”
钢弩弓弦发出轻微的“嘭嘭”声,飞燕队队员都是骑着马平射,弩箭直取对方身体,只听“噗噗”的撞击人体的声音。十根弩箭全部射入了两人的身体,这两人被点了穴道,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当时就气绝身亡了,但惊马还是带着他们的死尸瞬间从飞燕队的缝隙中冲了过去。
黄队正第一个念头就是来人身穿宝甲刀枪不入,要不怎么敢用血肉之躯扛弩箭呢,等他们冲过去后才醒悟过来,想起来姚大人是下了死命令的,一个老鼠都不能放出去。更何况这两个大活人呢,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逃出去,他忙呼喝一声,指挥手下分路包抄追了下去。
他的手下的离开,使包围圈顿时漏了个大窟窿,罗甫洛和陆通看准机会,拍马冲了出去,有不属于飞燕队的少数几骑官兵看见他们,忙拍马追了上来,都让他们用暗器将马匹击伤,轻松摆脱了追兵。他们又疾马奔出了十余里,才勒住马缓缓而行,让马歇一歇力。
暂时脱离了险境,失败的打击又涌了上来,陆通看着罗甫洛有些阴沉的脸,开口又止,不知怎么劝慰,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如今事已至此,悔恨已经无用,都怪我查人不明,让官府钻了空子,坏了您老的事。现在没了人质,我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冯岳岚反水,兖州那里我也回不去了。我有个拜把兄弟在微山湖聚义,您老要不就先和我去微山湖避避风头,等过了这阵风,我们再做计议可好?”
罗甫洛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又骑行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道:“这事不怪你,怪只怪我太大意了,这事本与你没有关系,是我把你牵扯进来……唉,你还是远走高飞吧。微山湖我不能去,人质虽没了,但圣祖我还是要想办法救,这事你不要管了。”
陆通一听急道:“不可呀,没了要挟朝廷的人质,您硬要救,只有劫大狱一条路了,济南的大狱何等严密,您就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救不了啊!”
罗甫洛慈爱看着面前这个对他有着深厚感情的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和声说道:“小通子,你的心我早就知道,当初……唉,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咱爷俩……,不说那么多了,临别之时,你可愿意叫我一声义父?”
陆通身子一震,眼中泛出了晶莹的泪光,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说道:“义父,您要是不去,小通子就在一辈子一直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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