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笔,饶有兴致地画画。
画中是彩色的世界,任三爷画着画着,最后满意地微笑了。
温景便知道,三爷的心情舒坦了。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
任三爷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睚眦必报,在道上简直可以说是小心眼的了。然而,这一点他却又做得大气凌厉,仿佛惹上他的人,真正是自己撞到刀口上的,怨不得旁人。另外,不知是不是因为任三爷将近二十年的感情匮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两排的下属,即便旁人再是热络,在他眼里,似乎都落到了下乘——那就像是跳梁小丑。
在他仿若死水的眼里,掩盖着一抹趣味——这些看去健康活力的人,因为那些污秽的事物,而丑陋不堪。
他是这般认为的,包括自己。
旁人不知道,任三爷自己却明白,他迟早是要死的,但是——
他想活。
他实在是太想活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活着而已。
如果说任三爷残存的宽容是处在何处,估计就是那帮称不上家人的家人了。他对母亲王瑾柔是存在感情的,他还记得母亲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落在他脸上的滚烫泪水。他也对亲姐姐任筠雅存在着些微喜爱,那是个多漂亮好看的姐姐,虽然他有时候也忍受不住那嘈杂的话语声。
甚至,他对同父异母的大哥任潇洋也是存在着感情的,虽然很少,不过当他知道当年他和任筠雅被绑架的事件是大哥一手策划的时候,他还是选择遗忘了。
这是任三爷为数不多的感情,有时候他发病之后,会茫然地看着窗外,然后依旧乖乖地吃药。
没办法,他不想死。
但是,身体终究是到了极限,他再次被送进医院——他在病床上痛苦地喘息着,他觉得他的呼吸随时要停止了,那时候任筠雅刚刚嫁出去,他看着那对新人,一对可爱的孩童为新娘提着白纱,这般美好的画面,他还来不及回味几天,他就可能要死去了。
那一刻,他看见母亲王瑾柔含泪的脸庞,他用仅剩的力气,抓着母亲的手——他在求救。
之后,他昏了醒,醒了再昏,浑浑噩噩的,他觉得他在医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期间,他不知道外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的大哥和母亲正在做一个怎么样的协定。
任潇洋拿着一份报告,放在任夫人的桌上。
他温和的面容,在此刻显得冰冷,他将报告打开,轻声地向继母解释。
任夫人听着,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她看大的青年,哑声说:“潇洋,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么?”
任潇洋神色冷峻地退开一步,“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您的决定是?”
任夫人从位子上暴跳而起,她用力地甩了任潇洋一个耳光,大声骂道:“孽子!你在做什么?你要用这种恶心的方法,让你老婆生一个怪物!”
“妈。”任潇洋摸着被打红的脸蛋,他语调平稳的说:“只是试管婴儿,很正常的,并不恶心,再说,妈,这个机会很低微,他们终于培育出一个配型最合适、健康且存活率最高的孩子。”
“你……”任夫人颤颤地指着眼前这个青年,“你给我老实说,这件事你策划了多久,嗯?!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你给我说清楚!”
任潇洋噗哧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深深地觉得眼前这个老女人如此愚蠢。
“妈,我做的亏心事,和您比起来,实在是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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