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笨蛋呢,其实要是找小凤帮忙,对付那三个坏蛋可就容易多了,却偏偏要自己动手。伊瑟琳姐姐,你不用太感激他的。”爱丽丝听的有趣,从卡尔身后探出头来,调侃的道。所谓白如新,倾盖如故,短短片刻交谈,她已经完全将伊瑟琳当成是好朋友了。
“又来揭哥哥的短,小丫头讨打。”卡尔佯装生气,捏起拳头重起轻落,在爱丽丝头上敲了一下。
“哼,坏哥哥,就知道依仗武力,小心我让小凤来收拾你。”爱丽丝抱头鼠窜,一边雪雪呼痛,一边娇声抱怨。两人是嬉闹惯了,山林之中又罕有外人,这一动上手,爱丽丝顿时就忘了伊瑟琳的存在,而卡尔却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伊瑟琳,两人一前一后却是跑出木屋去了。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浓浓温情,伊瑟琳禁不住心生向往,微笑无语,心底却也有着淡淡失落。眼前的少年虽然言语客气,却显然完全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不过,随即,莫名的惊奇在心头浮现,她蓦然现,就算是在嬉闹追逐的时候,卡尔的双眼依然是闭着的。
“哥哥已经不用眼睛了!”想起爱丽丝刚刚说的话,她的好奇心再难以抑制,难道,卡尔居然不用眼睛,也能看到的周围一切?想到这一点,她顾不得浑身的虚弱,她也忙跟着出了木屋,开始静心观察起卡尔的举动来。
卡尔早知道她在一旁查看,也知道她对自己的眼睛十分好奇,却也并不在意。眼睛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这对刚刚打算前往天风帝国的他来说绝对是个障碍,这样的眼睛,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他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当成怪物来看。所以,选择一个掩饰方法,是迫在眉睫了。
其实办法有很多,比如消耗一点真气,运集在双眼之中,不但可以提升视力,还能随着消耗真气的强弱改变眼睛的颜色。以现在的实力,在红橙黄三色中自由变换,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依然怪异,却也没血红色那么夸张,应付一般人是绰绰有余了。又或,收集一件类似眼镜的魔导器,也能掩盖一时。
不过,他选择了一个颇为极端的办法,那就是闭上双眼,参修闭目禅。
佛家向有心口意三业一说,一切生死轮回,都由这三业引起,若消除三业,可以得到解脱。所以,就有闭口禅问世。卡尔前世身在佛门,却并不信佛,自然也不信三业,不过,他却以为,无论闭口禅,还是他现在自修的闭目禅,都是考究心性,锻炼毅力的上好法门,想想有口难言,有眼如瞎的感觉,就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
对于卡尔来说,眼睛的异变,是一个信号,告诉他自己即将失控的信号。所以参修闭目禅,最大的目的正是为了修心,避免自己在下一次红色能量暴乱中失去本性,所以,闭目禅也是一次鞭策。
这无疑是件十分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个明明视力完好的人,却要终日生活在黑暗之中。在一开始的几天里面,卡尔也感到了几分无所适从。他不能继续每天风雨不改的晨练,不能继续拎着大石到山脚下跑个来回,不能正常的狩猎,甚至不能照顾自己正常的起居。但是,正是这些不便,才是磨练心性的最好磨刀石。
他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这一切,先天境界强大的感应能力,再度被他挖掘出新的功效。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可以不用眼睛,却可以如同目见一般“看”到周围数丈方圆内的一切情形,巨细无遗。他快速应了不用眼睛的生活,虽然还有很多的不便,但基本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此时,他才真正明白先天境界的强大,普通人失明之后,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适应黑暗的世界。正是他的这一变化,才让爱丽丝说出哥哥不用眼睛了这么奇怪的话语。毕竟,当一个人不用眼睛也可以活动自如,那闭上眼睛就不再是什么大事了。
伊瑟琳越看越是好奇,她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卡尔是用什么办法,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的。她的见识,自然是比爱丽丝要渊博的多,她知道魔法探知,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替感官,但是,大陆上绝对没有一个魔法师,可以仅仅用探知魔法代替眼睛的功效,这不仅仅是探知魔法需要有意识的释放,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就算是法圣也无法长时间的维持探知魔法。而且探知魔法针对的目标是有限的,例如魔兽,或人之类活动的东西,又或是能量气息,至于一些静止的岩石树木等等,是无法探知的。
“停!”爱丽丝看到出来的伊瑟琳之后,终于想到自己不该只顾嬉闹,而忘记她的存在了。卡尔本就是为了逃避心头的尴尬,此时自然也噶然而止。
“伊瑟琳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哥哥说你余毒未清,还需要静养呢!”小跑着到了伊瑟琳的面前,爱丽丝关切的道。
“屋子里有点闷,我想出来看看。”伊瑟琳心生感动,柔声道:“爱丽丝妹妹,你刚刚说卡尔公子已经不用眼睛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尔只是一名猎户,哪里是什么公子,小姐直接呼我姓名也就行了。”卡尔终究心性不弱,刚刚的嬉闹,已经让他完全调整了心态。
“既然这样,那我就叫你卡尔了。”伊瑟琳也不推脱,直爽的道:“不过,既然我叫你卡尔,那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小姐那么生分,不如也直接叫我伊瑟琳吧?伊瑟琳·古特格丽,这是我的姓名。”
卡尔淡然点头,暗道果然是这样。古特格丽,正是古丽特王国的王族姓氏。不过,对于伊瑟琳的身份来历,卡尔并不想知道的太多。既然她自己没有说明,他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姐姐不需要那么见外的。”爱丽丝嬉笑道:“别看哥哥平时老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他只有十四岁,比我才大两岁呢!姐姐要是喜欢,完全可以叫他卡尔弟弟呢!”
“居然只有十四岁?”伊瑟琳震惊不已,以卡尔展现出来的实力,加上他身上的那份沉稳,她原以为就算年轻,卡尔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却不想,他居然只有十四岁,十四岁的高级剑士,十四岁的魔导士?“原来,卡尔你不但是天才,还是天才中的天才呢!”
“对啊,哥哥本来就是天才呢!”爱丽丝自豪的点头,随即神气的道:“天才爱丽丝的哥哥,怎么能是笨蛋呢?”
“是啊,爱丽丝才是真正的天才!我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卡尔轻笑,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实力,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相比起那些顶尖的强,例如冰炎凤凰,又或黑龙,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尽快的提升实力。
爱丽丝夸张的表演,让伊瑟琳也禁不住轻笑出声。这一笑,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又好了许多。伊瑟琳再次问道:“卡尔,你的眼睛到底是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从见面到现在,它们都一直是闭着的?是不是因为救我的时候,被…被…”想到卡尔为她治疗的情景,她又想起那份尴尬和旖旎,禁不住俏脸微红,再说不下去。
“伊瑟琳你可不要多想,我眼睛的变化,与你的毒伤并没有关系。”卡尔脸色有点红,虽然闭着眼睛,他也能感觉到此时伊瑟琳的魅力风情。“其实,这是因为我体内隐藏着一股古怪的力量,正是它的作,才改变了我眼睛的颜色。”犹豫了下,似乎是不想伊瑟琳继续误会,他还是做出了解释。
“那你现在是…?”伊瑟琳心头暗喜,原来这家伙也不是真的可以无视自己的魅力啊!随即却暗自遗憾,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法看到卡尔的眼神,让她一点都判断不出他的态度,要不然,现在他的眼神,将会是十分有趣。她却忘记了,从小至大,自己可从没因为任何人眼中的惊艳而有过半分欢喜。
“这应该算是一门类似于冥想的技巧吧!”卡尔沉吟着,尽量寻找出可以让她理解的解释。“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想要探知周围的情况,那无疑就要更加集中精神,更多的运用听觉,乃至嗅觉之类。久而久之,就可以快速的集中精神力,达到类似于冥想的效果。”
“你是说用闭上眼睛来锻炼精神力?”伊瑟琳诧异的道。这种锻炼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咋一听来,似乎大有道理,但真要做起来,估计就是自讨苦吃了。
“不仅仅是精神力。”卡尔想了想,继续解释道:“这样的修炼,同样锻炼的心性、耐心、毅力等等,一时间却也说不清楚。”
“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小小年纪就拥有魔导士的实力。能够将冥想融入生活,那你的魔力提升不快才怪。”伊瑟琳感叹的道。她还无法真正理解闭目禅的玄机,但只从这一点,就已经明白卡尔对于修炼是怎样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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