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坐就好好坐!呵呵摆这个样子就是尊敬朕了?世续,你在家吃饭也这样?”
“皇上能来这儿本就是奴才们天大的福分了,皇上赐膳按规矩奴才们只能站着吃的,今儿既然皇上说了,奴才们敢不遵旨。”
世续给几人满了酒,可能觉得唐汉明太小,就斟了半杯。
“世续,你给朕斟这么少怕朕醉了?”唐汉明看了他一眼。
世续倒是手不颤脸不红,“万岁爷,您今儿能来奴才们就是天大的福气了,您一定知道明天是母后皇太后的正日子,要是要是让太后知道您跟奴才们在这吃饭,奴才们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就别要了!您呢,慢慢吃,您的酒奴才们替您喝了,这样您也高兴,奴才们也算沾了万岁您的福气,您说呢?”
荣浩、瑞恩也附和着,唐汉明也就罢了,指着世续“呵呵,你这个奴才,以后是个办内务的好材料。”
荣浩端酒站起身,红着眼圈想说点什么,看着微笑的唐汉明,立刻走到唐汉明面前跪倒:“奴才的生日,承蒙皇上垂爱驾临,这是奴才全家的荣幸!奴才先饮一杯,恭祝皇上圣躬安康、万寿无疆!”说着,一饮而尽。
瑞恩和世续也都喝了酒。
唐汉明端着酒杯,仔细打量着十几岁就离开父母怀抱自己当差的荣浩,不免和穿越的自己有些同命相连,一时间也有点激动。
“快起来吧,朕想你阿玛看见长大的你,不定多么高兴呢。”说着抿了口就放下了酒杯。
荣浩坐下,世续又给众人满了酒。荣浩说:“刚才奴才看的是阿玛荣禄的信,勉励奴才要好好给皇上当差,不付皇上太后和皇上的重视提携!”
“恩,你阿玛身体还好?立即给你阿玛回信,让他一定保重身体!近几个月就有信儿。不过别说是朕的意思。”
“奴才遵旨!”荣浩又饮了一杯。
这时只听世续说道“万岁爷,您让奴才们查的事奴才几个都有了些头绪。”
“哦,说说吧”唐汉明夹了一口白煮肉慢慢嚼着,果然比后世不同。
“奴才们明察暗访了这些日子,侍卫里主要是瑞大哥和荣浩兄弟两人查的,奴才通过阿玛多查了些内务府的大臣和官员。皇上,您猜怎么着?不查不知道,这一查下来,连奴才都吓坏了,这些个奴才竟一年年偷分了个国库!”
“啊?!”众人惊呼。
“国库?世续,你慢慢说”连唐汉明也是心里一惊,脸上却很平静。
“是,皇上,奴才的阿玛全庆兼任过几年户部尚书,对国库也知道一些,原先同治末年我朝每年收入是六千八百万两,近几年每年是七千五百万两,除去花销,还能剩个一千多万银子。可您知道吗,光内务府每年不算小数就能用个三四百万两!最少的也有二百九十万两呢!”
“那和分国库有什么关系?”
“这说的是大数,皇上,原来定好的除了交进银户部每年再给内务府六十万两银子公用,后来加到一百四十万。平时不够用,内务府大臣们就请皇太后懿旨到户部几十万两的要,钱呢,不知道用在哪了,只这一项每年就有二三百万;有时候李莲英也奉懿旨去要。这些都不列内务府的公账,后来阎敬铭来了才好些。可也没好到哪去,他也不能抗旨啊!内务府管得关外关内的皇庄听阿玛说有大约二千多万亩,但收上来的东西少得可怜,连万里之一都不到,全让下面的人私分了。”
“说实际点,这些个朕心里有数。”
“喳,奴才家的上千万家产都献给皇上这是一项。奴才的二叔在内务府护军营家里有四百万左右,还有三叔,他这人好古玩书画,奴才不懂这个,我阿玛全庆光景好的时候做寿,他送了两幅画,是什么行子赵子昂画的大屁股马和一个明朝叫唐什么寅的山水。听阿玛说,光那张唐寅的画就值十万两银子,比唐伯虎还值钱。”
“噗”的一声,唐汉明一口酒喷了出来,“嗬嗬嗬,你小子,唐寅就是唐伯虎!”说得众人都是一笑,然而唐汉明可是上了心。
“奴才糊涂!三叔家里光这些能值个三百万银子,还有四叔差点也能有个二百多万。”
“这也没国库多啊”唐汉明一边问一边默算。
“这是奴才家的,原先奴才以为家里还算是有些钱的,可满不是那么回事!您记得那天见得内务府大臣广寿和福琨。先说广寿,您知道他有多少朝珠吗?”
“多少?”
“皇上有多少他就有多少!他的比皇上的还多还好呢,除了东珠他不敢用,光是五千两银子以上的朝珠他就有三百六十五挂!一天换一挂。珍珠、翡翠、碧玉、玛瑙、水晶、宝石全了。广寿用的鼻烟壶也有三百六十五个,见天儿换着用。连他用的夜壶都是纯金的!在内蒙和直隶省他有七十万亩地。他、福琨和李莲英在琉璃场、地安门、前门开的当铺、古玩店、绸缎庄和银号。据奴才粗粗估计,他家产最少也有一千七百万到一千八百万!您说是不是比国库还多?!”
“哦?哼哼,这小子还挺能搂钱!混蛋!”唐汉明霎时变了脸,吓得其余三人默不作声。
唐汉明正要问话,门一开,只见王商提着个硕大的九层描金朱漆提盒挪进来,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万岁爷,这是奴才从御膳房要来的家伙什,您瞅瞅,奴才让他们把菜又热了热。”
瑞恩和荣浩赶忙接过来一层层打开,“好,王商,没让别人瞧见吧?”唐汉明示意世续给王商也倒了杯酒。
“哪能!奴才给万岁爷当差还能有错。”王商急忙双手接酒干了,知趣的退到一边,给唐汉明布菜、斟酒。
唐汉明理了理思绪,看着几人把食盒里的白扒排翅、龙凤双腿、生熏虎胆、蟹黄海参、油煎对虾、樱桃扣肉、白云猪手和刚才慈安太后赏给自己的飞龙鸡丝面摆好。
唐汉明亲自把桌上的菜肴盛了满满一碗递给王商,世续又塞给王商两个羊肉火烧。
“王商,你到门口边吃边盯着外边,机灵点!”
王商双手接碗“奴才明白!”说完坐在门口望风。
唐汉明夹了颗樱桃慢慢咽了“世续,你接着说。”
“喳,万岁爷,刚才说得是广寿,还有福琨,这老小子更不是东西,他把自己三个儿子和女婿们都安插在盐政和内陆关上。山东和天津盐场例银一年有八十多万,还有九江关、杀虎口、临清关,就连崇文门关税都是他自己兼着,奴才阿玛说过,九江、杀虎口一年最少也有三十万银子的例钱,崇文门每年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万,福琨才上缴十七万银子!他还跟广东上海的洋商勾结做土产和黄金买卖,奴才的一个门子和他的管家是表兄弟,听说他家不论房、地、古玩、家具,您今天就是要他拿一千万现银他也拿得出,他家的地窖里全是一百两一块的金砖,奴才粗粗估摸福琨家也有个两千三四百万!您察,比这数只多不少!”世续仔细观察着小皇帝的脸色,侃侃而谈。
唐汉明脸色异常平静的听着,伸手拿过杯子想喝茶,看看空着又放下了。荣浩刚要斟,世续起身从衣服里掏出个珐琅小瓶说“万岁爷,这是福建当年的乌龙茶,您要不嫌弃就尝尝。”见唐汉明点了头,他手脚麻利的把茶放进王商从养心殿拿来的碧玉茶盅里“就是这水是井水,您用的玉泉山水泡出来味道更好呢,这瓶就算奴才孝敬您的。”
唐汉明没说话摆了摆手,看着茶盅里一点点散开的茶像是深思着什么,一时间温暖的小屋里静得怕人。谁也不敢再说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唐汉明自失的一笑“怎么不说了,朕听着呢。世续,还有谁家有钱?”
“皇上,您真吓着奴才们了!奴才生怕说错了啥您怪罪。还有同兼内务府大臣的裕德、端崇。他俩还是满洲正黄旗和镶蓝旗的都统。奴才记得裕德家侵占了八十万亩皇庄地收租子、放印子钱,他家有个七八百万。端崇是和李莲英专做鸦片生意,家产最少是一千万上下。还有嘛就是内务府各司掌印的郎中和内务府总堂郎中了。总堂郎中宝德是裕德的小舅子,上次在春香楼喝花酒一出手就是八千两!包了个头牌就花了两万银……”正在滔滔不绝的世续就觉旁边的瑞恩使劲跺了他一脚,立时明白了,在皇上面前说这些个不是找死?一个大不敬就能让自己身首异处!
“呃……”看着唐汉明脸色依旧,世续舌头打了个卷“宝德家里有差不多四百万,其他郎中家最少的也有个二三百万银子,皇上,要说大清没钱,您都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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