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四个人怎么处理?”瑞恩看着被打晕的四哥小太监问。
正在细细观察四周壁画的唐汉明毫无怜悯的挥手做了个下劈的动作,瑞恩正准备扭断一人的脖子,“慢!皇上,他们几个醇王爷和礼亲王都认识,如果除掉,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先把他们抬到养性殿外,等醒了吓唬吓唬就行。”毓贤现今已经猜到了皇帝的意图,心里直打着鼓,脸上可不敢表现出。
“恩,去吧”
这座九檐大殿完全是乾清宫的翻版,只是为了慈禧太后的灵柩,正面的宝座已经撤去,地坪上安放着阔大的花梨木灵床,上铺紫貂大褥子,慈禧太后的梓宫用朱红锦缎严密遮盖着,四周低垂着白幔软金帘,殿内的一应珍宝陈设换成了白银制品,灵前蹲着一只三尺余高的白银四足鼎,宽大的鸡翅木灵桌上摆满了勃勃点心奶酪缠丝饼和各类水果、佳肴,并有白银的五供、数不清的白银碗灯和一副景泰蓝镶金的碗筷。一色的豪华肃穆让人心情沉重。
走了一圈唐汉明的目光扫过跟随的毓贤、荣浩、瑞恩、世续、王商、崔玉贵和匆匆赶来的布尔经阿。“你们都是朕的近臣,朕,今晚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什么,绝对不能外传!记住,朕今晚做得事是为了大清!你们不用心里乱猜,朕现在就告诉你们,朕要借大行皇太后梓宫里的珍宝一用,现在听朕指挥。”
听到皇帝一席话的众人谁也没说话,巨大的威压使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的紧张不安并不是为了眼前只有十一岁的皇帝,而是躺在六尺高、近两丈长的金丝楠木棺材里的那个中年女人,临朝代理政务近三十年、“凤”临天下,精明、狠毒、睿智、老辣的圣母皇太后,她的手腕和喜怒无常的瓜子脸飘荡在每个人心里,别说是这些人被皇帝大逆不道的言论吓了个半死,就是世袭的亲王贵胄和文武大臣身经百战的李鸿章、左宗棠这种中兴名臣听见了也早被吓得浑身战抖、只有不停磕头的份儿。
那种深深沁入血液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就算众人猜到了皇帝的心意,作为臣子也断断乎不敢出口。
“恩?你们不奉诏?!”
“奴才遵旨!”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世续第一个站出来的,其余人断断续续无可奈何的道出愿意的意思,最后,荣浩才小声说了句:“奴才听皇上的。”
唐汉明背着手眼瞧着面前的心腹们,他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让一群做惯了奴才的人把主人开棺显尸、盗取陪葬珍宝,无论对他们固守的道德和封建忠君信仰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和摧残,这毕竟不是抄家或是让他们为皇帝出生入死。在封建社会最为神圣和神秘的文化制度熏陶下,“圣天子以孝治天下,首重山陵”,把死去的灵魂和葬地跟国家社稷皇运长久结合在一块,那些久远的亡魂极其栖息的地宫才是维护整个王朝国运昌盛、天下太平的关键,在世的帝王将相不过是享受祖先带来的荣光,跟祭天地、祭祀风雨雷电四方神祇一样,祖先崇拜跟这些由来已久的神圣制度托起整个帝国庄严的法统。小理
一旦打破这些,道德和文化的力量再无法凝聚整合人心,只剩下严酷的刑罚和金钱财富的力量去填补空白,唐汉明很明白这一切,但为了自己和整个国家,公益私情他都可以抛弃,亦如天意让他回到这个无奈的时空。
众人期期艾艾的答应了,唐汉明松了口气,为了这幕戏演得更深入人心,他拿起三根线香,在素白的蜡烛上点燃,晃了晃,香头上一股淡蓝色青烟直直上顶,噗通跪倒在正中的明黄跪垫上,默默地祈祷着。
好半天众人听不到一丝声息,只见皇帝把香恭敬的插进香炉中,又行了三跪九叩首大礼,皇帝这才站起身,一挥手,“大门外的侍卫都布置好了?”
“是,已经尊奉圣旨,现在皇极殿周围宿卫严密!”瑞恩说。
“毓贤,让人把东西抬过来,瑞恩、荣浩、恩福,你们抬几个春凳来,王商、崔玉贵帮忙,快!”
“喳!”
唐汉明眯着眼看众人忙着,作为帝王,今天盗宝的事他还有另一个深藏内心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亲信嫡系今后就是栓在自己船上的一串蚂蚱,这种大逆不到的事要做就拉着大家一起做!从此谁也不敢再有二心,谁要是敢说出去,掉脑袋的首先就是他自己!就是没人知道,哼哼,他们自己也得时刻掂量掂量皇帝会不会杀人灭口!再说就算是别人知道了,自己这个天子的说得话有人信还是这些臣子的话更可信呢?
十几个大木箱和十几个空木箱轻轻放下,蓝翎侍卫们不敢抬头立马推出去,毓贤掏出手帕擦擦头上的冷汗帮着崔玉贵和王商掀开朱红镶金锦缎的棺罩,荣浩满心不自在的跟世续、瑞恩、恩福抬过四条宽大的太监们值夜坐的竹丝面长春凳抬到梓宫旁摆好,荣浩对这位圣母皇太后的感激之情仍然存在,不像聪明的世续了解的那样多,世续小声说:“兄弟,死知府还不如一个活老鼠呢!敢情你是什么也不懂啊,谁升的你和你阿玛的官?那是万岁爷!今后咱们都得跟着万岁爷混,就算你今天什么事也不干,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事,你阴沉着脸,皇上都看在眼里,哪天皇上对景儿想起来,你还活不活了?!咱们今天甭管怎么样都得干!武大郎吃砒霜,吃是死,不吃也是死,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你看看恩福,人家比你懂事!”世续晃着大脑袋絮絮叨叨的边干边说。
“世续,你叨叨什么呢?”唐汉明在后边拍了他一把,“哎吆我的万岁爷!您吓死奴才了,奴才跟荣浩商量大行皇太后的棺材里有什么宝贝呢!是吧,荣浩。”世续赔着笑对荣浩挤眉弄眼的提醒,荣浩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的“恩”了一声。
唐汉明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毓贤、王商把棺罩掀开放到一边,露出了遍体红漆金彩的金丝楠木外椁,六尺多高,近两丈长,一丈宽的外椁犹如一座小型的碧纱橱,七七四十九道金漆使得整个外椁镀了层真金,出产在云贵深山里的金丝楠木味若槟榔檀麝、叩之竟有金玉之声,果然名不虚传,是做葬具的异宝。
毓贤哆嗦着手从一个箱子里拿出几根短柄的银镐头,“皇上,这是内务府旧存的,先得把梓宫的金钉启开,然后……”
“不必,朕当时密令布尔经阿让工匠们只虚钉了金钉,你们用手使劲拔一拔。”唐汉明示意瑞恩、恩福、世续都站到对面的春凳上待命,自己由王商扶着和荣浩、毓贤、崔玉贵站到这面,因为个子矮小,他还是看不见对面的人,王商、毓贤赶忙又抬过一只空木箱放到春凳上,这才让唐汉明“一览众山小”。几人费力的拔出虚钉的金钉。
吱呀呀一声响,瑞恩、荣浩对头一使劲,厚重的金丝楠木棺盖错位,一阵奇异的香味散发出来,直往人鼻子里钻,“慢点!慢点!”毓贤生怕惊醒什么人似的指挥瑞恩等人把棺盖请放在地下。闪目观瞧,一具香楠檀木填金的内棺显露,彩绘的内棺四周用黄金填着一些曲曲弯弯的神秘字符,“万岁,这是西藏密宗的大威德金刚秘葬咒,这面是四大菩萨的护身咒,这是八大金刚的驱魔咒。”毓贤专家似的讲解让众人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早就清楚的唐汉明也满意的点着头,
“这内棺的四周用了小金钉倒是好开,可您瞧,严丝合缝的地方都用云南产的“万寿藤”上刮落的秘制渗金胶抹上了,听说就是刀砍斧剁也打不开,而且用力过重还得注意里面的随葬珍宝。”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唐汉明问,
“您看,这是山西的老陈醋,奴才带来就是为了破它的”
毓贤从怀里掏出的小铜瓶,打开盖子顺着内棺盖的缝隙涂了一边,又让瑞恩涂了另一边,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不一会儿,棺材盖缝隙处慢慢得冒起了青烟,
唐汉明不由的暗喜,“毓贤,看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毓贤听皇帝话里有话,不禁脸一红。
不是亲眼所见唐汉明也想不到,一小瓶老陈醋能把什么“渗金胶”破解。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吱啦、吱啦,两声细微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众人心里一惊,世续趴在棺材盖上凝神细听,一抬头脸色惨白的说:“万岁、是、是棺材……棺材里有……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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