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说茶室那边,慕应雄先是知晓了真相,又得断浪告知“小瑜”之所在,二十年的分别与二十年的惭愧催策着他一颗漂泊之心归意似箭,当下身形一动,化作一道剑影破空而去。
跪倒在一边的陇山四君子刚才默不作声,安静了这许久,原来他们四人一直都在暗暗运转内力平抑体内逆乱的气血,时至此时方才终于功成。
眼见慕应雄已化剑而遁,瞬息间就难觅踪影,“四君子”不由得又急又怒,一面追出茶室,一面破口大骂:“慕应雄你这金狗别走!你以为凭你耍耍嘴皮子就可以感动我们?我呸!听了你们的丑事,我们现在更加肯定那个武林神话通金卖国!否则他怎么会为了你这金狗力拚先皇五万精兵?嘿!凡是与金狗交往的,就是卖国走狗!走狗!走——”
最后的一个“狗”字还没出口,君子剑四人就忽地发觉自己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能说话,是因为他们的舌头俱都在一瞬间突然不见了。
人没了舌头还怎么能说话?
一旁,断浪神色淡然的弹了弹手指,散去了萦绕在指尖尚未来得及消散殆尽的凌厉剑气,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弹指伤人的修为,令茶寮内的所有宾客尽皆倒吸一口冷气,暗中哗然!
这时,一直在断浪身后直立如山的储无悔神色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冥顽不灵,出口不逊,你们才是真正的狗。”
君子剑四人痛极而嚎,口中血如泉涌,喉间“呜呜”有声,理智全失之下操起手中宝剑就向断浪疯狂的扑了过去。
储无悔瞧向断浪,却见他脸上隐含微笑,眼睛微微眯成狭长的一线,他眼眶一抽,心知这时的少爷才是最可怕的。
眼前这四个二愣子不仅三番两次的辱骂少爷的师伯慕应雄,此时更辱及他的老师无名,于情于理,以少爷的性子都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此刻,身在君子剑四人众剑合围之中的断浪,他一直挂在脸上的那缕淡然微笑逐渐扩大,原本的温和、文雅、从容、阳光统统隐没不见,他越发张狂的笑容中逐渐浮现出凶险、狰狞、邪恶、暴戾等恐怖色彩。
在圈外瞧得清楚的储无悔心中一震,咯噔一声,一张粗矿的兽脸满是苦笑,他赶忙伸出大手捂住一旁小妹储梦那水灵灵的双眼,心下无奈暗道:“少爷,还希望你这回别把现场搞得太血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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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车轮轱辘轱辘旋转,一圈一圈,一路向西。
原本的马车车夫早在月前就主动请辞了,或许是被断浪最后搞出来的那血腥一幕给吓破了胆。
正在前面驾车的储无悔突然回过头来,掀开门帘问道:“少爷,我们已经出嘉峪关很远了,再走下去,恐怕就要深入西域大漠了。”
“哦?”
断浪闻声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只见到马车正沿着一条清澈的浅浅河流缓缓而行,河流的两岸是一片无垠的绿洲。放眼望去,远处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田园阡陌,村镇相望,颇富“十里桃花万杨柳”的塞外风光。
储无悔一手提缰,一手扬鞭,回头问:“浪少爷,为啥你这三年来大多数时间都在外漂泊,一年里难得回中华阁几趟,难道不怕伯父和前辈担心么?”
断浪听到他的问话,捏了捏额头,思考了一阵,才整理语言道:“储大哥,你可知这行路也是武道磨砺的过程?武道修行,一半靠‘修’,一半却是靠‘行’。修的是内外‘武’功,行的是天下大‘道’。如我等在武道一途上勇攀高峰之人,到了一定高度,想要再上一步都难如登天,一直闭门造车绝非长久之计!若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妨踏遍这天下江山,体会这一路行来的感动和领悟。”
断浪断了断,握拳虚捶了心口一下道:“武道之路,既重修身,又要修心!这几年来,少爷我一直满天下的乱闯,不是贪图这花花世界,也不是沉迷于游戏红尘,却是要借这万里征程,来磨练出我包容天地的武者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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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啊!”
储梦这小丫头在车内实在憋闷,掀开车帘探出小脑袋,放眼一瞧,不禁为眼前的美景心旷神怡,连连惊叹道:“一直以为西域就是一片大沙漠,漫天遍地都是黄沙,既没有生机,也没有人烟,没想到这里不仅有人安居乐业,风景还这么的优美!”
断浪闻言笑呵呵地介绍道:“西域幅原辽阔,沙漠戈壁绵延无边,但其城乡却俱都处在绿洲上,一块块绿洲沿着几个盆地的边缘星罗棋布,就像是一串串明珠一样。”
见储梦这丫头听得认真,断浪续道:“西域大漠堪称历史悠久了,早在汉唐之时,这广阔无垠的西域就已经纳入神州版图。在这片广大的土地上,居住着足足千万余人口,混杂了十几个不同的民族。这些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民族各自都具有本身灿烂多彩的文化,其族人大多数也都能歌善舞,此外这些民族还有很多风格迥异的土特名产和风味饮食。”
储无悔这时突然插口道:“西域有什么大门派或者有什么强大的高手么?”
储梦白了一眼自己的武痴老哥,暗道储无悔这满头金毛的傻大个真是大煞风景。
断浪倒是毫不惊异,呵呵一笑,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西域位处边陲,民风剽悍,其外有马贼流寇,内有江湖黑(和谐之风呼呼吹)道,加上天高皇帝远,朝廷管辖鞭长莫及、力有不逮,自然是鱼龙混杂,各路人马都有。”
见储无悔一双大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断浪也不再卖关子:“数十年前的十大门派之一——‘苍鹰派’就位处于将西域一分为二的天山山脉一带。后来我师重创十大派,‘天下会’崛起,如今这天下第一帮派‘天下会’的总坛也是坐落在这西域天山之巅。”
“这两个都是依山而立的门派,至于在茫茫大漠上……现在天下会势大,大漠难免也被波及,目前好像还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大势力,大多是些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罢了。”
断浪皱着眉头思索道:“不过前些日子我们在云贵苗疆取得的‘那个东西’,倒是和这西域大漠的武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苗疆?”
储梦闻言惊疑道,见她秀眉轻皱,似是想起了什么打心底里厌恶的东西似的:“难道是……那个锦盒?”
“没错。有道是:残躯满我目,蟒蛇引我足。巨蛛横路卧,‘将邪’在其腹!”
断浪先是念了一段莫名其妙、似诗非诗的话,才接着说道:“你们以为少爷我前些日子去那苗羌之地只是兴趣到了,偶然为之?呵呵,我去那毒虫遍布的地方,就是为了——这个!”
话音未落,却见断浪手掌一翻,掌心自生一股诡异吸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车车厢尾部的行李中赫然飞出一物,半空中划出一道金绿色的光晕,眨眼间就稳稳落在他的掌心。
定睛细看,断浪掌中所托之物确是一个金碧辉煌、华美至极的锦盒,天光透过车厢窗棂投射在这尺许见方的锦盒上,散发着碧粼粼的金芒。
这花纹遍布的华丽锦盒颇有些与中原文化迥异的异域风情,本该是储梦这些小姑娘家家最喜欢的事物,可同在车厢内的小丫头却满脸的嫌恶之色,身形还下意识的往远处移了移,显然对这卖相不错的锦盒极为反感。
断浪好笑的瞥了一眼如避瘟疫般躲得远远的小丫头,不以为意的轻抚着掌中精美华丽的锦盒,口中继续说道:“此乃妖刀——‘将邪’,苗疆第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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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哥的身体底子其实是很不好的,虽然这些年来一直有锻炼,健壮了不少。
但人的底子是不会变的,抵抗力差的还是差,适应性弱的还是弱。
武侠小说中总说什么天赋异禀、骨骼精奇,猪哥是深以为然的。
有的人天生身体就远超常人的壮实。比如猪哥大学时的一牛人校友,隆冬时节,最冷的时候他在宿舍也只穿一件夏天的小背心,有时还打赤膊,坐在走廊冰一样的地上,不挪窝的一个电话打一个多小时。
相反,猪哥就属于武侠小说里天生资质较差的那种了。
就好比前天,和家人吃同样的饭菜,家人啥事没有,猪哥却倒了。
真是无奈呀!
(状态还是很不好,感官有些恍惚,看电脑屏幕容易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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