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的局面因为李国光的倒台肯定会产生很大变化,其实在李国光倒台之前,王玉生一直在谋划着怎么在市里牢牢的掌握主动,于志木在包大恒调来之前已经调任市里的副市长,王玉生就是想往市政府安钉子,掺沙子,曾思涛清楚常委里面王玉生最想换掉的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张学军,只是张学军是省管干部,王玉生要把他调走,难度有点大,公安系统不掌握在手里,王玉生这个市委书记做得也是别别扭扭的。虽然副局长刘大力一直靠向王玉生,但是他才刚提拔不久,根本无法和李学军抗衡。
李国光的突然倒台,这一突然变化,估计打乱了王玉生原来的步骤和谋划,估计李国光这一倒台,政府那边会有不少人倒向他,他和包大恒如何相处也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不管两个人今后如何,曾思涛估计市第一届人代会后他们两个人肯定会联手对市政府的分工进行调整,消除李国光在市政府的影响,能做到那种程度,就看他们两个人的默契程度,但是曾思涛清楚李世林这个常务副市长的权力肯定会被逐步架空,成为摆设。
现在市里的局面对于王玉生来说是大好,包大恒不是由省里调下的,而是从其他地区调过来,在省里也没有王玉生的后台硬,到庆东他毫无基根,应该说短期内对王玉生的威胁不大,有利于王玉生真正成为一把手,今后的工作也要顺利得多,看来这应该是省委对王玉生到庆东工作以来持肯定的态度,在这个基础上也是希望庆东能建立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把各项工作搞上去,不要再捅出什么大漏子。
王玉生把这些事情大致安排好后,就要到京城去开会,他这次开会,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希望能向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请示在庆东进行村务公开和村务民主制度试点。
从山雾回来,曾思涛和王玉生曾经有过一次长谈,曾思涛把关于村务公开和村务民主监督制度比较详细的讲了一讲,王玉生也是急需要在农村工作上提出一些新思路,这回感兴趣得很,曾思涛介绍早在八十年代中期,有些省市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搞得较好的个别农村就采用召开会议、张榜公布、印手册等形式,公布村集体财务收入、宅基地划分和计划生育指标分配等情况。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在全国试行后,其他部分省市的地方法规规定村民委员会在办理本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经费要按时公开,有的还强调村民委员会的财务实行公开。90年中央批转《全国村级组织建设工作座谈会纪要》的通知,要求各地“增加村务公开的程序,接受村民对村民委员会工作的监督。但是,要真正把村务公开落到实处,必须开展依法建制、以制治村、民主管理活动,提出要抓好“村务公开”制度建设,凡是涉及全村群众利益的事情,特别是财务开支、宅基地审批、当年获准生育的妇女名单及各种罚款的处理等,都必须定期向村民张榜公布,接受村民监督。庆东的村务公开基本上没有开展,即使有很少的村开展也没有真正的形成制度,上级的监督和村民的监督形同虚设,要真正实现村民对村委会工作的监督,必须由村民对村长进行海选,村委会的主任不能像过去由上级指定选举或任免,村民必须有选举和罢免主任的权利才能真正实现对村务的监督。
这些东西曾思涛一是听农业部的李处长讲的,一些是他前世的记忆,还有就是翻了原来不少文件资料。王玉生听说农业部的人对这个也感兴趣,就想往省里打申请,不过曾思涛提醒他,这样的事情不是归农业部管,因为涉及到村民直接海选和罢免,应该是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才有权定夺是否可以试点,并且最后归口下来应该是属于民政部管理。王玉生点点头,不管怎么样,他得提出点新思路来。
曾思涛对于山雾县也谈了他的一些想法,曾思涛心里还是想到县里去当个副书记和副县长,
“思涛啊,我把你放到索碱化工是失策了,唉,可用之人太少,我是常常忽略你的年龄,可是其他人……”王玉生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王玉生的话,曾思涛明白,山雾没他什么事情了,山雾县的领导班子不久之后确定下来了,山雾县县委书记由青阳的县长娄大鹏调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由龙江分局副局长杨云林调任,其他的都是由本地提拔,市里没有派人。曾思涛估计王玉生也是要保持山雾县的稳定,从外地调去的人太多,本地的官员也会有情绪,反而不好,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由外面调任,也就掌握了大半个山雾。曾思涛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次机会又一次溜走,曾思涛已经经历两次了,江南区成立的时候,他刚调进市委,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山雾的人事调整,他又是才调进索碱化工不久。
曾思涛也是有些怨念,谁叫他二十岁就毕业了,其他人工作个三五年也就是二十七八三十岁,调出去当个县委副书记或副县长,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工作个三五年最多才二十五,当初爷爷要是上户口的时候多写几岁就好了,现在也不可能去改了。曾思涛估计在索碱化工工作一段时间后,还是会进入还在筹建期的开区。开区虽然容易出成绩,但是毕竟不像到县里当个副书记或副县长那么锻炼人。没有去成山雾曾思涛也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运气有时候不会总是青睐一个人,曾思涛转而又想他已经算幸运的了,不能太贪心,才工作三年不到已经是副处了,二十二岁的副处在全国恐怕都是算最年轻的之一;并且还能碰上王玉生这样的领导,在炎黄官场上,官员的兴衰与主要领导人的个人能力、个人魅力、个人道德关系甚大。王玉生喜欢有能力的,干事情的人,各方面还算不错,至少比较清廉,还想干点事情,有上进心,也不是迂腐之辈,曾思涛觉得想往上爬不是罪,但是总要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出来,就像王玉生这次到京城,还想当面见见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的领导,也真够难为他的了,想想啊,刚刚山雾县才出了“王怀青事件”,他还敢主动把脸凑上去,把脖子伸过去,也不怕被批评,看来王玉生的脸皮也不比他曾思涛薄,这样不怕难为情,看来是深得“不怕难为情”五个字的秘诀,曾思涛清楚做官如果心中存了“难为情”三个字,那是不但不能做官,恐怕连官场的气味也难闻着了。。
想起难为情这事,曾思涛觉得他应该好好检讨,他距离王玉生的境界还有很大差距,一是对于乌海梅和卿玉诗,他是不愿意去,所以一直找借口,一是因为乌海梅的原因,曾思涛不想招惹她,二来也是不想看不惯卿玉诗有些带着俯视的眼光看他的味道。这都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抹不开面子。
乌海梅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什么,他怕啥?他主要是对自己的定力没信心,怕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想脱身都难。曾思涛想了想,那就保持一定的距离,大不了玩点暧昧,不把她身子坏了就成,她又能把他怎么的?卿玉诗既然在四河省里有巨大影响力,干嘛不好好处好关系为我所用?俯视也要有俯视的本钱,她有那个本钱,等他有本钱了,一样也可以俯视她。还有王远家,别人如果有这样的机遇,恐怕就是家里房子起火了也会先去王远家拜访,他却一直没去,虽然是有些阴差阳错,几次都错过了,可曾思涛那次听了王远话的意思:他还需要多多锻炼,希望他自己多努力,王远家现在即使帮他,说不定也只是拔苗助长,曾思涛骨子里何尝没有不混出个名堂,去见他们有些难为情的想法?
曾思涛想明白了,做官清廉一点不要紧,但是自命清高,自命不凡那就是死定了,曾思涛也经常给王远家打电话,但是毕竟是在电话两头。亲戚是越走越亲,久了不走动也就生疏了,当官的也何尝不一样?
晚上回家曾思涛就给王远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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