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节 青石渡（1）（1 / 1）

犒赏甘宁及众属下将士已毕，因献城有功，任命杨阜驻守天水城，又被俘天水太守阎行愿意归降，让人护送阎行回了长安，刘安自己提领大军，沿着丘陵大道，向西北陇右而来。一路之上，刘安军令严明，是草木不惊，很得西凉人的心。

过去渭水不远就是陇右了。刘安带领徐庶、司马懿和法正等站在渭水边上，看着众位将士在青石渡忙忙碌碌准备渡河的船只，再看看渭水从远处急急而下，想到度过渭水再取得陇右，就可以完全切断西凉和刘璋的联系，即使西凉再度联盟，即使西凉和益州刘璋联军，刘璋也已经不能够进入西凉同自己作战，也已经决定不了西凉的征战胜负时，刘安心里就有一种轻松感。

“大人，我军虽然突出奇兵，令韩遂措手不及，还取得了初步胜利，却也不可大意。”对刘安脸上的变化，知道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放松，徐庶对这一点一眼就看了出来，不由谏道，“韩遂骑兵来去都甚为迅速，西凉多是戈壁和草原，甚至还有沙漠，地势平坦，正适合于骑兵行走，只怕他回归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料的要快一些，现在也有可能韩遂已经过了金城，也许再不需要两天就同我们一样到达陇右，而如果我们未能取下陇右，这同韩遂之间的征战也许还有许多变数。大人万不可轻敌啊。”

“大人，徐军师所言甚是，不到自己手中，不能算作已经成功，还是小心为上。”司马懿也跟着谏言，道，“大人，以属下之见，现在这青石渡船只太少，不足应用，应当现在分批渡河为是，以最快的速度达到陇右，没有韩遂兵马的进入，再加上在这天水一路上形成的威势，有可能一战而取下陇右。”

“我军进攻顺利，从现在这样看来，也许可以不同刘璋在凉州打仗，要打仗的话也可能转移到益州去了。”刘安看了看徐庶和司马懿，正容道，“元直和仲达说得有理，对西凉韩遂和马腾我是有点轻敌了。”再看看太阳落山也还比较早，刘安传下令来，让大军前队立即开始渡河。

随着甘宁等将官踏上了对岸，刘安看看流去的渭水心中不由一沉——渭水，虽然没有长江宽阔，也没有长江之水涛高浪大，可是坐在船上的时候，看到船下急急流水，还是不禁令刘安心中发毛——小时候下河洗澡溺过水，一到河中就有一种不由而起的害怕，一直也就是个旱鸭子，若没有众将相陪，刘安真不想过这渭水。

站在水边上，看到太阳转到西边，也渐渐垂下，渭水也仿佛变得深沉起来，刘安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看到外出哨探的兵士一个一个回来，刘安却忽然发觉最应该先来到的左侧的哨探却没有来到，不由看了看身边的徐庶和司马懿，对身边的亲卫喝道：“立刻分三对、双骑查看左侧情况，问清楚现在怎么还不见他们到来的原因。”然后又转过身对传令兵吩咐立即从河对岸将正在运兵的船只召唤过来，再吩咐前队甘宁立即做好迎战准备。这一时刻，刘安是毫不犹豫，一口气说出了所有的可能遇到敌人应该做的事情——想到刚才徐庶所说的话，说这西凉多有戈壁、草原、沙漠，正适合骑兵快速行走，刘安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和部下将士的预料都是按照韩遂从路上而来，而实际上若是象徐庶所说的那样，西凉不比雍州、荆州等地，军士不沿路途就无法快速行走，韩遂熟悉凉州地理，大可不必如此，他可以在相当一部分路上采用走原野的办法抄近路，岂不是要比自己预算的要快一些？再看到眼前的渭水，令自己胆战心惊。刘安不由要做好这一切应该有的准备来。

听到刘安一条一条的吩咐，再看看面色转为凝重的刘安，司马懿也不由心中吃惊。自从跟随刘安以来，虽然日日都在刘安身侧，司马懿却也没有见过刘安如此凝重过。见到刘安对着众位属下也常常露出笑脸，对自己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司马懿起先对刘安并不心服，但在沔阳救援黄祖之后，刘安说了一句那就是黄祖在周瑜打劫之后不应该活着，这让司马懿久久惊心不已。司马懿明白刘安说这句话时所透出来的信息——能够削弱荆州军马的事情当然要做，更重要的是没了黄祖这个人，投到刘安手下的甘宁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讨还了。这一件小事，就让司马懿收起了对刘安的小窥之心，也让他知道自己在许多方面是远远不及刘安的。

看到眼前转为凝重的刘安，司马懿不禁再大吃一惊，更忍不下随后而来骇然——他从哪里知道韩遂有可能出现？这左侧哨探只是有可能稍微走远了一点，哨探也没有可能一刻钟不差的回归，若是后来来也，也就可以了。对于刘安所能获得的所有情报，司马懿都比较清楚，刘安知道的，自己几乎也知道，可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敌人一丝痕迹。这里能有什么，能值得刘安如此重视？司马懿不由自问。

就在心中自问之间，头脑中灵光闪动，忽然映出了徐庶说过的西凉地势平坦，再看到依旧不见左侧哨探踪迹，司马懿几乎确定了一件事情——自己同徐庶一样是错误的认为了这韩遂会走西凉路，而实际上也许并不这样，韩遂凭着地理熟悉，只怕真的已经来到了这渭水周围，正等待自己运过渭水更多的兵士，而这起初的几千兵马还不够他们的胃口，所以他们在等，所以左侧哨探虽然没了踪迹，自己却也没看到韩遂的军马。刘安先看到一步，惊骇过后，令司马懿不由不佩服。

听到刘安命令，走在前面的甘宁火速收拢自己部下的将士，命令他们在渡口周围戒防，以护住中间的刘安等人。

正在部下将士忙动时刻，左侧岭下传来一声马嘶，跟着扬起一片尘土，随后一竿大旗从岭上升了出来，借着太阳的光辉，刘安似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上面书写的“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