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看看华灯初上,张允、王粲命令上庸城中加强戒备,又亲自检查过一遍以后,才一起来馆驿参加刘安亲口邀请的晚宴。离馆驿还有老远,王粲便发现刘安早已带着法正等人站在那里正等候众人的到来。来到近前,王粲偷眼打量刘安,只见那刘安满是笑容,好客之态溢于颜表,看来刘安并没有什么计划,这宴会不会出什么事,是自己多虑了。王粲放下了心。
发布“张将军威镇荆州,位在蔡将军之侧,乃荆州刺史大人的股肱心腹,王大人出口成章,文章倍受世人称赞,都是荆州最杰出的人才,竟然当真都来到了,真的让刘安惊喜万分。实在是幸事啊。”仿如故人见面,刘安看到张允、王粲等人来到,迎了上去,欢笑道。
发布“些许名声,同大人相比,如萤火见明月,如何能得大人如此称赞?大人夸奖太过了。大人来到荆州,又在这上庸,下官本应在下处为大人接风洗尘,可如今却在这馆驿当中叨扰大人,实在是令下官惭愧万分。”王粲看张允无话可答,遂笑道。话虽然是这样说出来了,可王粲心中也不由感叹——这不来能行吗?
发布“哎——,何必如此客气呢,在哪里摆宴不一个样?酒菜虽然可能略有差别,但都是为了表达一个‘情’字,莫非王大人觉得如果移到王大人府邸,刘安就能多吃两碗饭,这个交‘情’就会深一些?多吃两碗饭的愿望虽然有一些,可我这肚子却不顶事,不是想装多就装多少饭菜啊。”说到这里,刘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接着又道,“若是装得多了,不正符合了饭桶的美名了吗?酒菜虽然差一些,怎么也算是刘安的一份心意,诸位大人和将军不要太过责备了。”说完,刘安笑了起来。
发布听刘安笑出来,法正也跟着笑,周围的上庸官员听刘安说得甚是轻松,看看周围,众人终于也不由都笑了起来。说说笑笑,转瞬就来到了宴会厅堂门口,刘安停了一下,解下腰中佩剑,交给了站在厅堂前警戒的军士,然后走了进去。看看警戒的军士仍在,张允、王粲心中不由一惊——在这馆驿,刘安将剑解了下来自然没有什么事,可自己呢,万一要是在宴会上同刘安翻了脸,如何是好?事情也容不得张允、王粲等人思考、犹豫,看看从后面上来的雍州将士都将佩剑交了上去,张允、王粲也只能一咬牙,将佩剑交了出去——在这时代,不单武将佩剑,文官也多有佩剑的,王粲也有剑。看到张允、王粲交出了剑,身后的上庸官员随着也交出了佩剑。
发布进入到厅堂之内,按照主次之位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张允打量帐中形势,见各人都没有佩剑,帐中除了七八个陪侍的侍者,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稍微放下了心。
发布这时,刘安拍了拍手,门口的侍者传令开始上菜。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随着忙碌的人影,一道道菜摆了上来。纵目看去,海中游的,陆上爬的,天上飞的,再加上田中长的,山上生的,从天南到地北,无不是应有尽有,有热气腾腾的,也有不见一丝暖意的,但道道菜都精心别致,道道菜来都似乎有一股香气,无不令人胃口大开。虽然来参加宴会的最低人士也是这上庸的重要官员,可要想轻易就享受到这样的美食,也是相当不容易。张允虽然见惯了这种场面,看着这与荆州绝不相同的菜,不由暗中咽下了一口唾沫。
发布“说句实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刘安是个爽快人,出身在司隶,还真吃不惯这荆州的美食,可能众位将军和大人也吃不习惯这雍州的粗陋的饮食,只挑自己喜欢吃的便是。”看看菜也上得差不多,刘安命人给在座的都斟上了酒,才又道,“我长话短说,在这馆驿,我刘安也可以算作是个主人了,就提议三杯酒。民语说得好,酒到心情自然到,这第一杯酒,咱们祝愿雍州、荆州联盟抗曹大计成功,为雍州和荆州赢得更辉煌的明天。”
发布说完,刘安举起手中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敬,然后饮了下去。众雍州将领也举杯饮下。张允和王粲对看了一眼,感谢了刘安,然后饮了下去。
发布“这第二杯酒,是私人之酒,只叙朋友、故人之情。”看看众上庸官员也随着张允和王粲喝完了第一杯酒,又吃过了菜,刘安再笑了笑,道,“五、六年前,刘安就是经过这里,然后到襄阳,再后到了长江边上。大海我没见过,可长江我终于见识过了,那浩浩荡荡、水波万里的情形深深的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那次,我刘安认识了张将军和王大人。张将军率领将士驾御船只,在长江之上劈波斩浪,如走平地,王大人那时在荆州帐下,能说会道,纵横捭阖,都令刘安深深地折服。这些情景都如在眼前一般,可五、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好快啊。”感叹一番,刘安收起了情绪,转为笑颜,接着自己的话,道,“古人都说,相逢是一种缘分,我刘安与张将军和王大人是第二次相逢,那当然是天大的缘分了。想想古人说得相当有道理,天下虽大,人多不可数,我刘安这一辈子又能够认识几个人?来,来,来,让刘安敬张将军和王大人一杯酒,同时也敬即将为雍州、荆州联合限制曹操的权势作出贡献的上庸、雍州众位将士一杯酒。”
发布张允和王粲看看刘安这一杯一杯酒敬下来,却没有丝毫的动手除掉自己的念头,忐忑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想来,在这上庸,他刘安凭着手上的三千兵马,要想动手对付自己这些人,也要考虑考虑。
发布就在这个时候,看众人又都喝过杯中酒,又用过面前的菜,心情也都上来了,刘安面色倏然转过已经浮上笑容的脸面,看着面色轻松下来的王粲,冷冷道,“王大人,你真的只为我刘安邀请所以才过来喝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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