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仪几人宽言劝解,待马帮四人情绪有些平复,便招呼他们一同从原路返回,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便见前边行来大队人马,四处黑黝黝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何人,只怕是来接应刘轩昂的队伍,阳有仪等人闪到路旁草中,静心留神戒备。
待那群人来得近了,叽里咕噜说着苗语,李孝堂轻声惊道:“是苗人?”阳有仪钻出草丛闪到道中,拦住众人,那群人冷不防见有人冲出挡路,皆吃了一惊,阳有仪正待答话,已有一老妇人沉声道:“前边站着的可是阳小兄弟?”正是虫夫人之音。
阳有仪大喜,上前几步道:“是前辈啊,晚辈正要去寻您呢。”
虫夫人行出人群之前,道:“老身听得有人来报,说你们和刘轩昂那老魔头打起来了,不知究竟生何事,怕你们吃亏,就忙忙带人前来接应你等,现在见着了你,想来已是无事。”左顾右望一番,只见阳有仪一人,惊奇道:“咦?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阳有仪对着路旁打声招呼,其他人等现出身形来,除了李孝堂仍是一脸戒备外,其他人个个满是沮丧神色。虫夫人笑了笑,问道:“到底生了何事?”
阳有仪当下将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详细说了出来,众人听得皆是吃惊不止,久久无人应声。虫夫人沉吟良久,缓缓道:“这刘轩昂狼子野心,他深知此书关系重大,就起了私吞之心,幸得你等命不该绝,未遭其毒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唉,汉苗之中,好坏之人,不到关键时刻,岂能分得清楚?”马帮四人听她此话,皆是一脸羞愧,不敢抬头。
阳有仪笑问道:“前辈,不知我那师弟伤势如何了?”
虫夫人笑道:“那些伤势只是些内伤,未曾伤到筋骨,我们苗家人擅长草药秘法敷治,再说他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碍事的,只是阿侬被掳,他心情不怎么好过。”
阳有仪叹了声,道:“他打小就情中人,这心病还得找到阿侬姑娘方能医治啊。”
虫夫人转头瞧了瞧马帮几人,见他们个个神情委顿,也知必是受了伤了,当下一笑道:“几位也是带伤之人,还是先回镇子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聊。”众人应了,一起转身返回。
阳有仪边走边想,走了一阵,问道:“他拿了此书,又没能将我等几人杀了灭口,事情已然败露,此时汉苗双方都会寻他,想来他是绝不会去省城了,定是藏起来养好伤,然后按着书上记载,去寻那幽谷所在,只是他挟持阿侬姑娘到底意欲何为呢?按理说,他已经脱困,应放了阿侬姑娘才对。”
虫夫人深思片刻,道:“老身分析,此去幽谷,乃我苗人前辈所建,其中路途多有险阻,肯定满布苗蛊咒术机关阻道,他虽武功高绝,但对此类物事却是一窍不通,想来必是让阿侬去做向导吧?”言罢又是叹声气道:“只是阿侬这丫头虽然对现时蛊咒机关领悟颇精,但对古时事物,也是一知半解的,此番若是被老身不幸言中,被那老魔头逼去当向导,是祸是福,就看她个人造化了。”
阳有仪问道:“老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倒想,这幽谷圣地中到底藏着是何事物?竟使得刘轩昂和省城里多名大官如此垂涎?”
虫夫人摇摇头道:“年代相隔久远,许多有关幽谷之地的传闻早已失传,究竟有没有这个地方老身也说不上来,平日里涉及到这地处的说法,无非就一些茶余饭后的聊谈而已,都当做传闻笑谈而论,做不得数当不得真的。不过经常听人说起一些有关的趣事,倒也是略闻一二,说这幽谷乃明时建文帝朱允炆所建,传说当年其逃出京城之后,携带数量庞大的家私一路逃亡,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来到这云贵之地,而燕王追兵也至,朱允炆随身所携物事太多,传闻道单是运送器皿珍宝的大车就连绵百十里,若是带其一起,必有所累,可要弃之,又心有不舍,这些可是其复朝的根基,一旦失去,他朱允炆就真的一无所有,沦为庶民,还谈什么复朝之梦?就在两难之际,他手下有一护卫,乃我苗人先祖,就向其提议,说有这么个地处,地势险峻无比,而且所在又极其隐秘,只要稍加布置,正适合放置这些财宝物事,只待建文帝逃过燕王追杀,日后再来取出,做那复朝的周转资金。当时情势紧急,朱允炆思量再三,也觉唯有此法可行,便允了那位苗家先祖的话,将财物通通移至幽谷之中,那苗人先祖又自告奋勇,率其族人子弟留下看护这些财宝,只待朱允炆躲过大难之后,就来取回这些财物,哪料到,朱允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幽谷之地,就此成了传闻,它的存在也就成了个历经千载的谜团。”
阳有仪等人听得瞪目结舌,良久才回应过来道:“若这传闻是真的,那些财宝可真是富可敌国啊,难怪如此多人垂涎三尺,谁得到了它,便可得天下啊。”
虫夫人点头道:“谁说不是,数百年来,为了寻它,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命,当年平西王吴三桂为对抗清廷,也曾出动了数万兵马在有可能出现幽谷的地处大肆搜寻,可无论怎么寻找,它总如同迷雾一般,难觅影踪,渐渐的,人们也皆以为它无非就是一些无聊文人杜撰出来的笑话罢了,也慢慢对其失去了兴趣,想不到时至今日,它又冒出头来了。”
风乐不由咋舌道:“不知道又得有多少人为它争个头破血流了?”
虫夫人思虑良久,似有所悟道:“若说是真的,由那苗人先祖历代子孙历经千年的苦心营造,定是规模庞大之极,机关重重,可谓险恶之极,列位可还记得,我们在道上所碰的那些密道?”
阳有仪点头道:“前辈所说的是那些虫房?”此言一出,凡经历密道之险的诸人个个面色一惊,皆点头不已。
虫夫人道:“正是,老身想来,这些虫房建造规模之大,非一朝一夕之功,定了数代人的心血建造而成的,谁会那么无聊,在荒郊野地中建造如此庞大的工程来养些要命的毒物?现在仔细一想,就不难明白了,就算其不是通往幽谷的通道,也必是与幽谷有着莫大的关联。”停了一会,继道:“老身想来,无非两点,其一,必是通向幽谷的路道。这其二,就算不是路道,也是幽谷的外围防御工程。”她说到此处,抬眼望了众人一眼,缓缓道:“老身如此一说,不知诸位有何观点?”
一直闭口不言的**无极突道:“找失书的那些苗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阳有仪道:“正是,以前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印象,现在这么一说,把诸多事物联系起来,也就一通百通了,失书的苗人一脉,定是帮朱允炆守护幽谷的苗人先祖的后代子孙,从他们身上着手,不难寻出答案来。”
虫夫人笑道:“老身早想到此问题了,只不过他们能守护幽谷数百年而从未曾将消息外泄,想来口风也是极紧的,不出什么来的。”
李孝堂哼了一声,道:“设些私刑,不信他们不答话。”
虫夫人冷道:“不管如何,他们总是贵客,也同属我苗家一脉,设私刑?哼!亏你说得出口。”李孝堂被她抢白一顿,呛住说不出话来,面色甚是尴尬。
虫夫人也不理他,自顾道:“我们现在一无所知,而刘轩昂手上有书,定是知道幽谷的大概方位,他养好伤后,必往那处去,他只要寻到幽谷所在,必杀阿侬灭口,要想救下阿侬,我们少不得,也得寻幽谷而去了,而且还得赶在他头里,截住他才能救了阿侬一命。”
阳有仪道:“前辈,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虫夫人抬步行走不语,似在考虑什么问题,阳有仪也不好再追问,只得一路跟着急走,见他们二人不语,众人也俱闭口不言,一路无话。
行了多时,只见前方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正是驻镇军营到了,李孝堂到了军营门口,极力相邀诸人进军营中一叙,喝点夜酒。虫夫人与众苗人不理不应,快步离去,阳有仪几人挂念凌云霄伤势,与李孝堂客套推脱一番,也自是离去了,倒是马帮几人,身上有伤,行到此处身子已是几近虚脱,拗不过李孝堂相邀,也和他入营中去了。
阳有仪三人随虫夫人一行一同往前急行,却见虫夫人众人入了镇子却不停步,径直前行,出到镇子外,方向一斜,往山上行去,阳有仪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不在镇子中过夜?”
虫夫人笑道:“山村野民,过惯苦日子了,在汉人的镇子中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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