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冒险回航（1 / 1）

要想在南北方海军死磕的大西洋上全身而返，除了运气就得是立场了，旗子就是证明嘛。一到外海，根据情况随时换旗，荷兰国旗、英国布鲁克王国旗——这也是通过新加坡舰队的老舰长搞到的，还有大清国旗、文莱王国旗、兰芳大总制国旗，预备了一堆。就这样，还得随时准备着美利坚合众国国旗。

所有的船都安装上了火炮，水手和随船的工匠还配了火枪。这是一次生死之旅，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虽说是在东面袭击舰铁甲舰打得昏天黑地，西面还算安静，但也只是相对的，南北方的战舰也不时地打上一阵。

各船火炮戒备，火枪也放在手边，随时准备交火。

结成密集队形的船队驶进浩瀚的太平洋，但是渐渐的，临时组成的船队就再也不能保持队形。怕什么来什么，都快到夏威夷了，麻烦来了。

“警报！西北掠私船！南方佬来了！”桅楼上的瞭望哨拼命的叫喊。

几艘船上的船长都不是吃素的，其实不是经年海盗也是见过吃过的，这年月在太平洋上南北军海军玩命的时候，敢上船的有哪个手上没有人命？

只是这时候相互能联系上的只有相跟着的三条船，几条船呼啦啦的调整船帆，马上转舵，品字形迎敌。船上的几门火炮无论射程准头都不敢恭维，但是只能豁出去了。三艘飞箭船已经转向，这美式飞箭船真不是盖的，只要有几个熟手，就可以把这船玩得乱转。

对面一条阴沉的掠私船笔直的朝着里冲来，一团烟雾腾起。

“开炮了，隐蔽！……隐蔽！快！……”刘玉振摆着手朝手下大声喊道。

出乎掠私船意料的是，这三艘飞箭船挂的是什么旗子？怎么不跑呢？往常，但凡在东北太平洋露面的捕鲸船，见到南军掠私船，哪个不撒丫子的跑，就死炮还跑不过呢？像这样不跑的，还没见过。想借着船多势众，和南军掠私船对抗？掠私船船长快笑喷了，就你们这船连炮都没地方装，扎堆有什么用？

掠私船上的两门炮，瞄准了一艘船狠揍，可距离还远，两门炮的准头也不好，左一炮右一炮的全打在海里，三艘船笔直的超前窜，飞箭船满帆乘风的速度真叫快。

对面又开炮了，这次一艘船被击中了一炮，帆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几根帆索“蓬”的一声断了，帆倒是还没掉下来……

“咔！”又一发炮弹击中了左舷，好在那些啰里啰唆的铁链，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炮弹嗵的一声扎进了海里，船板只是窝进去了一大块，把附近的几个水手吓了一跳……

掠私船向绕着飞箭船，利用火炮优势保持距离，逼迫对手停止。但是三艘船左盘右绕，始终对准了它围过来。掠私船反复转向，火炮的准头就更差了。

三过一，终于靠近了，两艘船一左一右把掠私船夹在了中间，正前方就是那艘连中几炮的船。

进入海盗船上的火炮射程，“放！……轰！轰！……”一连几炮，直接打在掠私船上，炮小射程近，可这么近的距离，像打不中也难。噼里啪啦的碎木烂板血肉横飞，根本没想到飞箭船有这么猛烈的一手，“他们装了多少火炮？这帮该死的家伙！”

掠私船和三艘飞箭船一掠而过，连装第二炮的机会都没给，满帆加速脱离……好死不死，掠私船前面又出现两艘飞箭船，眼花了？不是！转向！

轰！一炮打在掠私船旁边的海里。可把船长吓坏了，难道这是北军的战舰？有大炮！这其实是这七艘船上唯一的一门远程火炮，没打着倒是吓坏了掠私船。

两艘船上所有的火炮一起轰击，紧紧尾随着的三艘船也赶了过来，五打一，完蛋了。五艘船把掠私船围在中间，越围越紧。

“砰！”一艘船靠了帮，一声唿哨，这边的水手跳帮了。抓着缆绳，猿猴似的飞过一片，砍刀斧头独撅炮左轮枪，嗵嗵轰轰……一顿乱枪，接着就是嘶声喊叫伴随着嘁哩咔啦的乱砍。接着又一艘靠了帮，掠私船上的南军那里还抵抗得了……

其余三艘船围在周围，看着掠私船上的厮杀，喊杀声越来越小，枪声逐渐停下了……一场遭遇战大获全胜。

刚出发就损伤了一批人手，船长们都比较郁闷，叶根生也很担心，这才遇到一艘掠私船就达成这样，要是……管他呢。发旗语让各船相互照应，尽量保持队形。

手下来报，掠私船上搜到不少物品，又审了俘虏，这艘船已经在海上不少日子了，是准备回南方卸货，卖掉战利品的。几次战斗已经有不少人伤亡，船只也需要保养。

掠私船上满载着劫掠的物资，大多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犄角旮旯全都塞满了船员的私货，船长室里的保险箱里倒是藏有很多金币银币和一袋袋的金沙，几门火炮的弹药倒是不多了，枪支也不少。

死伤了的船员都分到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靠帮的两条船上跳帮过去的都算了战功，也赏了银子，剩下的看看留着做雇佣金够了。

船队又起航了。还好，接下来的路上除了几艘北方船之外，直到夏威夷，才只见到一艘英国船，这时就换了布鲁克的旗子。

又回到了夏威夷，“芳植记”公司老板亲到码头迎接，接连两批华工，已经让他的产量增加一倍，已经又收购了一家小糖厂和蔗园。也由于兰芳的注资，招募了大批与欧美蔗园合同期满的华工，使得好几家糖厂无法参与竞争。

当天，和陈芳、程植密商议，兰芳与其合作扩大种植和生产量，最终垄断夏威夷糖业，进而控制全岛。

其它糖厂的船嘛，只要通知北方军，就可以喽。菲律宾的运糖船嘛，就交给郑老大了。

之后在战争结束后，其它糖厂运往南方的糖船，被大量拦截，收获归北军所有，但是功劳自然是兰芳的。后来菲律宾输入美国的糖，也下降了一半，郑老大联络几股海盗的劫掠，把菲律宾糖厂搞垮了一片。兰芳又乘机买下了大片蔗园，将半成品销往夏威夷，加工完成后再转往美国。这是后话。

等过了太平洋，船队一直到倭国的箱馆（函馆）靠岸，检修一下船只，再作些补给。

1853年，美国舰队来到日本近海，要求与德川幕府谈判。日本与美国在1854年签订了神奈川《日美亲善条约》，同意向美国开放下田和箱馆（函馆）两个港口，而不仅局限于长崎，给予美国最惠国待遇等。19世纪中期的函馆与横槟、长崎同事成为日本最早开放的国际贸易港口。这里也是北海道与本洲往来的海上交通要塞，所以十分繁荣。

趁着船只检修，叶根生、刘玉振带人顺便考察函馆地形、人文。这一路上已经逐渐成了规矩，以后兰芳船只和船长，不论到哪儿，都要了解沿途各地情况。当然现在还只是几个人和几条船可以做到，大多数还只是用脑子记，不过已经雇了几名识文断字的上各船作书记，还算是有帮助。

函馆也开始出现充满西式情调的建筑，由于地形限制，函馆的道路显得不太整齐。靠岸前，所有人员被再三叮嘱，谨言慎行。

两年前，就是1860年3月24日上午8时，来自水户和萨摩藩的18名武士利用井伊直弼登城的机会，在江户城的樱田门外，对井伊直弼发动了袭击，尽管有60名警卫保护，井伊直弼还是被砍下了头。这就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樱田门事件”。

发动“樱田门事件”的武士们在他们携带的《斩奸旨趣书》中宣布，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反对幕府，只是为了清君侧。从此，以中下级武士为主体、有地主、富农、商人和手工工场主参加的“尊王攘夷”运动开始了。

尊王攘夷运动的参加者被称为尊攘派，他们除了得到部分大名的支持，还得到许多豪农、豪商的积极响应，财力雄厚的豪农、豪商不但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还在尊攘派遭幕府迫害时为他们提供隐蔽场所。尊攘派一面斩杀同外国势力勾结的幕府官员，一面袭击在日本横行霸道的西方国家商人和外交官。

去年，1861年，尊攘派武士袭击了位于江户附近品川的英国公使馆，两名英国使馆人员负伤。一时间，日本的排外运动达到**，几乎所有的外国人甚至和外国有关系的日本人，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袭击。由于得到大名的支持，“尊王攘夷”运动在长州、萨摩等西南诸藩发展迅猛。在尊王攘夷运动中，中下级武士走上日本政治舞台的中心，这些中下级武士自称草莽他们虽然仍对公卿大臣和藩的大名抱有希望，希望他们能出来领导日本的自强运动，但逐渐地他们也意识到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日本的命运。于是，他们加强相互间的联合，并得到了豪农和豪商的支持，他们在尊王攘夷运动中扮演了主要角色。

尊王攘夷运动在长州、土佐和萨摩等西南诸藩发展迅速，这些藩的大名长期遭到幕府的排挤，与幕府的矛盾比较大，他们希望借助尊王攘夷运动扩大自己在日本政治中的影响力，故此对尊攘派采取支持的态度。

这时候在倭国，西洋人不得烟抽呦！而就是这时候，叶根生的船队到了函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