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空的秘密（2 / 2）

“冥火？”牙有些紧张。他的克星并不是天火，所以魔刀本体即便在离火宫烧了几十万年，备受煎熬的只有他的灵魂，刀身却丝毫无损。但是孕育他的冥火，他却从骨子里畏惧，因为每次看见这青蓝色的火焰，他都会有飞蛾扑火的冲动。

只不过，这两种极致的火焰，为何会并存于机关堡？

只见那高个子突然倒地，同时，靠在墙边的一副骨架哗哗一声立了起来。

“你是……老疯子？”牙辨认着这副骨架，那上面竟然有暗蓝色的光泽，那是冥火烧过的痕迹。

“还记得你出世那天吗？我从幽冥海偷了冥火炼刀，便已受了诅咒，这副身体，万年前就不能用了。”封无论说别人的事，还是自己的事，都是那么平和。

牙眼瞳深处波光闪烁，如同他的内心一般复杂。他从来没想到，封炼魔刀竟然付出了如此代价，他怎么也想不通，性情温和的封，竟然会冒险去偷幽冥老祖的冥火。这老疯子的绰号，还真是叫对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你可知，玄为何要你来找妖心，为何要玄冥与妖心融合？你又可知，我为何要在封印了玄之后，却又在今日，放你进来我封氏的秘境，难道只是念在父子之情？”

牙摇头，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惊天秘密？

“你可知，天庭为何视玄为仇敌，定要将你封在天边，却又让玄冥一千年一轮回？”

牙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又如何知道孰是孰非？”

“玄不会骗我。”牙很固执的狡辩。

“我知道，玄在你身上下了咒，你永远也不能背叛他……”封的声音在叹息。

“这不能怪他，若不是因为你的背叛，甚至拿走了玄冥的妖心，他又怎会在绝望之时对我下咒？就算他不下咒，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他！他只剩下我了，我不会再让他被背叛！玄受的苦，苟活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牙越说越大声。

“苟活……我现在算活着吗？”封平和的语调，却显得极为苍凉，“我从来没有背叛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我让玄冥进来了，因为妖心里面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知，玄知的秘密，连玄冥自己都不知道。”

牙吃惊了，他已经有好多万年不知道吃惊了。

“玄冥，是玄的最后一步棋……当时事出突然，他以为我背叛了他，其实我一直在帮他保留这颗棋……”封忽然笑了，“你知道破空的本质是什么吗？”

“不就是破碎虚空？”

“那你又可知，为何每一千年玄冥破空之后都陷入沉睡？”

“这……”

“因为天庭害怕！”

牙惊讶：“天庭怕的，不是弑神么？”

“那只是一个方面。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天庭的态度，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天庭最怕的，其实是破空！我和玄都觉察的事情，天帝不可能不知道。破空，突破的绝不仅仅是虚空，我们每一次的占卜，得到的结果都是一片混沌！”

牙轻笑：“因为未知，所以畏惧？还真像天庭的风格。”

封道：“天地皆有定数，唯独这破空的结果，早已超出了命盘的计算。玄为此给玄冥下了一个咒，突破轮回的曼珠沙华之咒，无论经过多少世，喝过多少孟婆汤，被心记住的记忆，永不会磨灭，并将成为与过去相连的一条线索。因此，玄冥与妖心的融合，将可能颠覆一切……”

牙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功能，只怕也太逆天了吧，难道生过的一切还可以推翻重来？

“这一切仅仅是猜测，相信天帝也是因为早有所觉，所以对同一块石头所生的魔刀更为畏惧。他们不知道你还会有什么逆天的功能，干脆把你全盘封印。只是他们没想到，你竟然不是用天火炼的。”封轻笑。

“难道，我身上也有秘密？”牙震惊。

“你身上的秘密，连我也看不透，自你诞生之后，我便从未用过你，所有的战斗都是你跟玄一起进行的，也许他会有所现……”封缓缓道，“不过，天庭绝不允许破坏规则的事物，哪怕仅仅是一个可能。每一代的妖剑灵魂在即将动破空之时，都会被天庭强制打入了轮回。历史上，没有一次破空是成功的，自然也没有人知道破空的最终结果，而玄冥的记忆，也因此从未完整过……妖剑失了妖心，天庭仍无法完全封印，干脆给了她一颗人心，那就是锁魂玉。此玉会强迫妖剑认主，而所有的剑招也必须依赖主人才能动，这就是天庭对破空的第二道锁。即便有这两道锁，妖剑仍然频频处在破空的边缘，恐怕这一切，根本就是天意。”封说完，深深地看了牙一眼，“如果有一天，天庭知道了你的秘密，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也许，你会变得不再是你。”

牙望着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啊，同时，是唯一可以与妖剑抗衡的魔刀。”

“我不会做对玄和妖剑不利的事！”牙很坚决。

“我什么都没要求你做，一切自有天命……”封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也许每一个因果循环，都会产生一个世界。破空也好，不破也罢，也许命盘自身就是天命……只是我等视野太小，井中观天罢了。”

“什么意思？”

“做你想做的事，不用考虑其它。”封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慈祥过。

牙也笑了：“这句话，我喜欢！”

“你去吧，不用管我，我也有我想做的事，几十万年了，也让我尽一尽兄弟的情谊吧，否则，玄小弟也太可怜了……”封说着，声音渐远，那副骨架也跌成了一堆。

“爹……”牙轻轻的吐出了这个久违的词语，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回荡。

机关堡再一次震动起来，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剧烈，之后，普化天尊听见环湖的群山间传出了一个声音，震耳欲聋：“你就是玉帝的使？”

“您就是封当家的？”封，女娲的儿子，太古的存在，就算久居下界，甚至只剩下了灵魂，作为封神之后的新晋神，普化天尊还是敬畏的。

“正是我。魔刀和妖剑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洪荒时代我答应了天帝的要求，天帝却违反承诺灭了玄氏一族，我与天庭早没了瓜葛。想要妖剑魔刀，你就自己来拿吧……”

那声音渐淡，普化天尊向那群山拜了几拜，算是对前辈的尊重，重新坐上麒麟，整了整衣衫，手一挥，身后顿时战鼓齐鸣，旌旗猎猎。普化天尊手一扬，亮出一面紫色小旗，便听传令兵喝道：“九天玄雷阵！”

鼓声隆隆，身后的天君顿时带着家将忙活起来。这九天玄雷阵不亚于万年天劫，共有天雷九道，每道又分九支，共九九八十一道大小天雷，且每一道都是前一道所有能量的总和，就算这机关堡铜城铁壁，也必然会被轰成渣。普化天尊一上来就用这么极端的阵法，一方面是显示天庭的威严，另一方面也表示了他对封的敬重，只有如此强力的攻击，才对得起这个上古存在。

鼓声突然消失，万籁俱静。林中的飞禽走兽早就吓的跑光光，树叶上，一块带着余温的鸟粪吧嗒一声落在了一片落叶上，玄雷阵的第一道雷已经在云层中酝酿完毕，携带着千钧之力就朝着湖水的正中劈了下去，一时间湖水翻滚，原本被乌云笼罩的黑压压的山坳突然被照得煞白。

这一仗胜败与否，妖剑到底有没有破空而去，一切尽在下一章：机关堡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