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道迷踪男儿泪 人去楼空尝一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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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场中四人也忙不迭背起地上同伴尸体逃之夭夭了。

辛不悔此时心中一片混乱,因他刚才明明感觉是多年不见的故人到了,但她又怎会去帮元人的忙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要收拾心情去看地上的苍阔海,此时苍阔海早已醒转了过来,他看向辛不悔感激道:“多谢朋友出手相救,不然我当真要丧命在此了。”

辛不悔笑道:“不必客气,你我都为汉人,何必计较这些。”

苍阔海勉强站起身道:“不知朋友贵姓高名?”

辛不悔一笑道:“在下辛不悔。”他顿了一下又道:“苍帮主你们一行人从观音峰下来现在为何只剩下你一人在此呢?”

苍阔海一听不由心中大恸,顿足道:“我想阁下定然是在观音峰见到我们的吧!那时我们从‘观音峰‘下来本是要带着叶长生回我们帮里去的。但刚刚走到前面古道上的时候便出事了,不知道为什么越走人越少,本来我想在后面督队,但刚刚到了队后竟突然现前面的大队人马都不见了。”他说着,眼睛却看向林外的古道出神。

辛不悔心中暗道:“照这样看那一定是有人用了数术一类的阵法,若不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把那大队人马给弄没了。他想着转身看向苍阔海道:“苍帮主不必焦急,我看对方所用的应该是一些阵法,你手下之人和叶长生估计现在应该离此不能太远。你我还是尽快去找的好。”

苍阔海不愧是一帮之主,虽是焦急,但方寸未乱,心情稍一平复道:“也好,那便有劳辛兄弟了。”

辛不悔微微一笑道:“苍帮主不必客气,小弟此来也是为了给叶帮主送解药而来。你我不必客套,赶紧去找吧。”

苍阔海不再多说,微一点头与辛不悔一起掠出了林子向古道前路探查。

风雪仍是未停,这雪似乎要将整个千朵莲花山全部覆盖了,吞没了一般,两人从林中跃出后在遍地积雪的古道上疾走了半晌仍未见任何蛛丝马迹,两人心中都暗暗焦急。

忽的一支响箭腾空而起,这不正是参帮所独有的烟花响箭吗?

苍阔海一见心中大喜,待那响箭在空中爆开后他脸色忽地大变,因他再清楚没有,此箭一出便证明帮中有积不寻常之事生。想及此他回头看向辛不悔道:“老弟你看,那不远处所施放的烟花响箭就是我帮中的信物,我帮中定是出了大事。你我应尽快赶去。”

辛不悔也早已看到,听苍阔海如此一说忙点头称是,两人便迅速向响箭处掠去。

两人到响箭处时不禁都怔愣在了那里,此处乃是一低洼地带,四周树木掩映下极不好找,此时那低洼之处躺满了人,大部分皆是死人,而死状却狰狞可怖,即便未死之人也都是四肢不全。这些人一望可知都是参帮子弟。

苍阔海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牙齿咬得格格声响,愣了多时他已奔下高处直奔帮中兄弟而去。他抱起一个面色苍白年纪较长的帮众嘶哑着喉咙喊道:“龙老,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

龙老正是方才施放烟花火箭之人,因他内力深厚一时不死,且他身为帮中长老之一,心系帮务,故此支持到此时仍未气绝。他张开已是无神的二目,声音微弱地道:“帮主,快回帮里去吧!帮中有变,那,那叶长生是,是,是元人的奸细。”这几句话刚一说完人便气绝而亡。

辛不悔听着心中不由一动,暗想道:这分明便是有人暗中策划好的阴谋想夺取参帮,然后用参帮在这长白山支脉一带控制汉人的一切行动。想到这里忙蹲下身对苍阔海道:“苍帮主节哀顺变吧!你这些兄弟大部分已经不在了,剩下之人也都是重伤难愈,要我说,我们还是尽快赶回贵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苍阔海猛地抬头怒道:“这是什么话,这些兄弟与我同生共死,现如今他们不是死在这里便是重伤在此,你让我弃他们而不顾。这岂是我苍某人所能做出来的事,要是那样我还算是人吗?”

辛不悔见他怒气勃,不由叹气道:“苍帮主你先息怒,你想想若是那叶长生此时到了贵帮,将你参帮当真接了过去,你想到时对我汉人可有好处?”

苍阔海闻言不由一愣,低头不语,半晌他才道:“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扔下这一帮兄弟不管。自从我领导参帮以来,这些兄弟都是与我肝胆相照的患难之交,如今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我绝不能就此而去。”

辛不悔知道他性情暴烈,脾气执拗,不觉也大有束手无策之感。便在此时那遍地尸骸与伤之中已有人呻吟出声,苍阔海忙奔了过去。他想扶起那人,不想那人拼死将他推开,虽是声音微弱但却也能听出他是以最大努力厉声道:“苍阔海,走开!是男儿的去给我们报仇,少在这里装娘们儿。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了,你在这里空耗时间是怕去了会输了给人家当龟孙子吗?”

这话说的很是刻薄,让人听来大是刺耳,但苍阔海听到这话就犹如被大锤擂在了心上一般。此时又有两三个人同时呻吟出声,也是异口同声的喝斥苍阔海不是男人。

苍阔海心如刀割,他缓缓跪倒在地,向这些未死之人与尸体重重的磕了头三个响头,起身后他大声道:“众家兄弟,我苍某人在这里誓,如不能为大家手刃仇人定糟天谴,犹如此剑。”说着他在地上用脚尖挑起一柄长剑,单手一抖长剑,长剑应声而断。继而他又高声道:“未他奶奶断气的都给我听着,我现在还是你们帮主,都他奶奶给我吊住一口气等我回来。你们的命是我的,若谁敢自己死了,我他奶奶可骂他八辈祖宗。”

他高声喊过,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帮中奔去。辛不悔在他回身去时已见到他面上有大颗的泪珠滑落,心中不由也是为之伤痛。但此际并非伤心之时,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故此辛不悔加快脚步跟上苍阔海奔参帮而去。

参帮总舵是在长白山与千朵莲花山交界之处,从唐朝古道去那里要很多时日,此时天色已是放亮,漫天飞舞的大雪此时小得多了。只是星星点点仍在飘洒着。

辛不悔两人此时已翻过了很多座山峰,两人走的已是捷径,但仍恐赶不急回去,足下不停犹如旋风般赶路。慢慢太阳已升起老高了,那飘洒两三日的大雪此时已停了下来,看来今天应是一个好天。

时已过午,两人早已累的没了力气,停下来稍一喘气,苍阔海道:“有劳辛兄弟了,你我萍水相逢的,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而且还与我同赴敝帮救援,在下当真感恩不尽。”

辛不悔笑道:“苍帮主不必客气,你们武林一脉,若是我没见到那也罢了,既然见到岂能坐视。何况这有关百姓疾苦,小弟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苍阔海哈哈一笑道:“老弟说的好,既是如此你我何不结为异姓兄弟,此后共为百姓做点好事。”

辛不悔点头道:“帮主说的是,那小弟高攀了。”

“说的哪里话来,是我高攀了才是。”说着苍阔海已与辛不悔一起跪了下来,拜罢天地,序了年庚,自然苍阔海大了辛不悔十余岁成了哥哥。两人见礼已毕辛不悔叹道:“真想不到叶长生竟是如此卑鄙之人,看他偌大年纪竟也去投靠元人,难道我大宋国朝真的气数尽了?”

苍阔海摇头道:“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气数,只知道俺是汉人,元人凶恶成性,到处横行!若是让他们真的把大宋灭了那天下百姓可真的遭殃了。”

辛不悔点点头,心中不免又想起了南边那知己好友此时也许正为抗元而愁呢!心下黯然不由道:“兄长,你我歇也歇的够了,此处又无人家可弄吃食,不如赶路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继续赶路!不然赶不及回去可就不好了。”

苍阔海搓着手站起来道:“也好!我心里也是起急,都一夜了,不知道帮里怎么样了。若是当真出了大事我怎么向历代帮主交代!你我尽快赶路吧。”说着他已迫不及待的拉起辛不悔起身又奔向参帮。

辛不悔两人到达参帮总舵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此处四周林木参天,极为隐蔽,若是不熟识这里恐怕进得来便出不去了。当两人来到参帮总舵大厅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偌大的参帮竟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地大院与正厅中都带着些许的血腥气味。院落的积雪上面有着几堆被血染红的痕迹。

人呢?参帮几百号人都去了哪里?难道都糟了毒手?

苍阔海心中怒火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他高喊道:“灰孙子们,有本事都给我出来,真刀真枪的拼个痛快,藏头露尾算哪门子的英雄。”

辛不悔此时正检查院子与大厅中的痕迹,他见苍阔海如此激动忙上前劝解道:“大哥何必如此,若他们当真是为了杀人而来,便不会留下这空空如也的偌大地方了,何况杀人在哪里杀都是一样的是吧?”说着他环视着院落与整个参帮又道:“要我说,这里曾生过事不假,但看地上的痕迹并不象想象中生了激烈争斗之事。大哥你稍安勿躁,待我们慢慢探查。“

苍阔海深深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想了想他忽地直奔后院跑去。

后院有十间上房,这是参帮帮主起居所在,而此时,屋中凌乱一片,那曾有的温柔之象却早已不在。苍阔海到的了这里便愣在了那里,双手握得紧紧地,似要把什么握碎了似地。

辛不悔跟来看到此情景心中了然了一大半,上前劝道:“大哥不必伤心,我想嫂夫人应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可要保重身体。”

苍阔海“哼”了一声回身道:“兄弟,你不知道,这十间房中不但住有我的妻子儿女,更还有家母,她老人家年龄大了,怕是受不得这般苦楚了!”说着他眼眶已湿润了。

辛不悔在一旁见他如此心中不忍,拍拍他肩膀道:“大哥不必如此,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伙来此捣乱之人,我想我们兼程赶回,虽然晚了,但他们离此也走不了多远,你我还是尽快查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去向,这样才能保得他们周全。”

苍阔海闻言收拾心情,回头道:“老弟你说的不错,你我要尽快去找。”他不待辛不悔答言已回身直奔前院而去。

辛不悔心中一宽也同他一同奔了回去。

大厅与前院当中依旧是刚刚的模样,看上去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两人到处检查,直找了一个时辰也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苍阔海长叹一声道:“若当真找不到我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死去的弟兄们!”

辛不悔微笑道:“大哥不必紧张,我想他们将大哥家眷及帮中兄弟带走必不会伤害他们,若是想要他们性命,在这里下手不是更方便?”他顿了下又道:“不如你我现在去吃些东西,也好有力气应付将要来的事情。”

苍阔海想了想点头道:‘这说的也是,既是如此我们便喝上些,既暖暖身子也让肚子充实一下。”

说着话两人已准备吃食,便在大厅中排摆上来开始吃喝。

俗语到得确好,酒入欢肠、酒入愁肠。苍阔海这酒一经入肚便有些酩酊之意。眼神迷离之下喃喃对辛不悔道:“老弟,你可知道我们参帮这一二百年来从没有如今日这般,从来我们都是与世无争的。若说到到了我手中,虽说不上什么兴旺,但也不能说我毫无作为。”他喝下一大口酒后又道:“你看这帮中房屋,这规模,哪一样不是我亲手所改建扩造的。不想、不想,今日却落得日此模样。”他说着。泪水围着眼眶转了又转却没掉落下来。

辛不悔看着他不由心中很是感慨,抿了口酒道:“大哥何必这样伤悲,事情尚未弄清,你还是要保重身体为重。”

苍阔海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将酒杯往桌上一墩,大声道:“老弟,从现在开始无论生任何事你都要在我身边提醒我,要以大局为重,就算是我性命不要,家人不要,帮中上下无一生还,都不能向元鞑子低头服输,若是那样我更对不起历代祖师了。”他说着,眼神中已有些迷离,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半晌他回身又道:“老弟,我有一子一女,现都未成人,若我当真有什么事请你勉为其难帮我照料他们。做哥哥的在此多谢你了!"他说着当真倒身便拜。

辛不悔见他如此忙不迭扶住她道:“兄长何出此言,你我兄弟哪里用如此。别说没有事,即便有事生小弟也定全力护你与家人平安。”

苍阔海此时也许是喝的过了量,听辛不悔如此说仍拉着他不放,几近哀求道:“兄弟,你若不答应我,我便在此常跪不起。”说着她当真又向下跪了下去。

辛不悔无奈只好点头应允,苍阔海这才不说什么起身就坐,拿起酒壶不管不顾的大喝起来。

时已入夜,月上中天。北方的夜很长也很冷。屋外北风呼啸,树枝被风刮的沙沙作响。苍阔海已酩酊大醉,辛不悔扶着他进了卧房安睡。

关妥房门后便只剩下辛不悔一人,他仰望着满天繁星,呼吸着北方才呼吸得到的独有冬的气息,他心中也是心潮澎湃,他本无心卷进这是非之中。虽说他有仁之心,但一想到要回到中原,一想到要卷进无边的斗争中他心底就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受,而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心中打了七年的结。

七年了,七年中中原应是物是人非了吧!但是那人怎样了呢?说是不想,但却又如何能真的不想,而前日看见的人影是否是她吗?

而中原那边朝廷懦弱,先有金人、后有元人,大宋国国势日渐衰弱,自己虽在这偏帮塞外但耳朵里却仍是灌满了这样的消息。而眼前呢?参帮有大批人手无故伤亡,而此时又出了这样人去镂空的离奇之事,这又如何解决,各种思绪纷纭而来在他的脑海里转个不停。

良久他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回到大厅,看着桌上的酒不禁笑了。自己何必如此,该来的你拦也拦不住,明天要解决的就等明天去解决好了。

想着,他已拿起了酒壶想一醉方休,也许醉了当真可以忘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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