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来到院子里,仰头看向远处的山峦,高低起伏,在这夜里更是别有一番景致。看了半晌不觉有些乏累,但仍不愿回转屋中,信步四处而行。穿过两层院落辛不悔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几处院落地上的积雪都如此杂乱的,而只有现在自己所处的院落里的积雪却如此平滑。
他想着,环顾四周,这里竟就是当日夜探“灵岩寺”时所到的东院偏殿。辛不悔心中奇怪,看向偏殿厢房的门,似乎这门里应有些什么秘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
辛不悔看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移向了厢房,距离那厢房门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忽地听到那屋子里似有人声,拢住耳音仔细听时却又听不清里面说的是些什么。
辛不悔心中奇怪,脚下加紧向前多行数步,想听得仔细些,而就在此时一只手拍在了辛不悔的肩膀上,一个轻柔的声音含带着怒意道:“谁让你出来的,不好好在屋中养伤,外面如此寒冷,你难道想一直这样下去?”
辛不悔在那手掌拍到的时候本是本能的准备反击,但当那声音一入耳后他却松弛了下来。知道来人正是古柔,辛不悔的心放了下来。回身轻声道:“噤声。”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回头指了指厢房。
古柔奇怪的看向厢房轻声道:“这里怎么了?”
辛不悔看了她一眼后轻声道:“这里面有古怪,刚刚有人在里面窃窃私语。”
古柔一愣道:“这里?”沉吟一下道:“昨夜这里似乎生过什么事情。”
辛不悔一愣道:“是吗?”想了下又道:“这里定是大有文章,你我不妨进去看个究竟。”他说着,已来到房门前,伸手推向房门。
房门应声被辛不悔推了开来,门里一片昏暗,似乎这里无论白天夜晚都笼罩着一层的暗淡之光。
辛不悔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与布局,看了多时不禁有些失望,回头向古柔道:“这屋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古怪,但不知为何却出了如此多的事,看来要问下昨夜寺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才好。”
古柔点头道:“不错,不过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跟我回去把药先吃了再说。”说着她已拉起辛不悔往回走去。
辛不悔知道这事绝对拗不过她的,只好乖乖与古柔回到房间喝了药后又进了些吃食,这才笑着道:“柔妹,你看是不是找个这寺里的和尚来问一下?”
古柔看着辛不悔坐卧不安的样子知他若不将事情弄明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不禁道:“你别出去,我去找人。”说着她已起身找人去了。
片刻后古柔当真领回了一个小沙弥,进到屋中那小沙弥上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智圆见过施主,不知施主有何事要向小僧询问。”
辛不悔微微一笑道:“小师傅请坐,在下只是想问问昨夜贵寺中到底生了何事,以至于全寺上下都惊动了起来?”
智圆双手合什道:“施主所问之事是昨夜敝寺所生的事情,其实说来倒也没什么,只是昨夜我的一位师兄在巡更时听到东院偏殿里有女子哭泣之声,待到过去查看时却意外的现了一颗人头悬挂在偏殿的门上。故此他惊叫出声,引得全寺惊恐。”
辛不悔听着智圆将事情经过讲述后不禁眉头深锁,想了半晌道:“那请问此事后你们寺里是如何了结的呢?”
智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听说方丈下令将那人头埋了,但到底是怎么处置的小僧便真的不知了。”
辛不悔看着智圆笑道:“你能告诉我这些我便非常感激了。”顿了下他才又道:“你回去吧!不过今日的事你回去不要跟人提起。”
智圆点头答应,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小僧知道。”说完他已回身去了。
辛不悔看着智圆离去,向古柔笑道:“你找的这个小和尚还算老实,不过他似乎有些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古柔微笑道:“不过我们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估计这寺里既然出了如此的事情那老和尚闻苦必然不能到处宣扬,如今便是你去问他他也未必会跟你说实话。”
辛不悔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我看这事还要我们自己去查的好。”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此时先不要跟苍帮主说,免得他又鲁莽行事。”
古柔点头应承,过了半晌她才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再管这里的事情了。这里的事诡异得紧,何况更是格外凶险,而且牵扯的江湖人似乎也颇为多,若你有什么闪失那怎么好。”
辛不悔看着古柔恳求的眼神不禁心中一软,当真想便答应她不再涉足其间,但转念一想不禁暗暗骂自己没有血性。苍阔海是为兄弟报仇,而他参帮现在之所以处于如此境遇从大方向看应该是元人在背后指使,按道理来说自己虽不愿回到南边去,但眼见元人横行无忌,到处杀人掠夺,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09/9/2(二更)
他想着,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了坚毅而果决的神色。古柔看着他的表情与眼神便已知答案。叹了口气道:“既然大哥不愿听我的劝说那也由得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如论如何三月之内不可轻动内力。”
辛不悔微笑点头道:“这个一定,保证办到。”
古柔这才展颜到:“那就好,而且这事错综复杂,大哥若是要查必定有风险,你现在不能轻动内力,若要去查什么一定要叫上我,我来给你当保镖。”
辛不悔频频点头道:“好!全都依你便是。”
古柔笑道:“可不要嘴上答应了却是另外的做法才好。”
辛不悔摇头道:“不会,我又何时骗过你了。”
古柔这才放心,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大哥你早些休息,若要查什么明天再说。我也会去休息了。”说着她已起身离去。
辛不悔看着古柔离去的背影暗暗一叹,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心中不禁盘算道:“看来这时候去探查应是最佳的时候了,若要叫上柔妹恐怕她不能同意我去。”想着他已慢慢来到外面,轻轻带上门,缓步走向东院而去。
东院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感,空旷的院落,平滑的路面,暗淡的月光下那东厢房看上去让人觉得异常的诡异。
辛不悔看了看四下无人,缓缓来到东厢房窗下,侧耳细听,屋子里静得很,几乎掉落一根针都可以听得很清楚。
辛不悔的心房在剧烈的跳动,因为他感觉得到屋中虽然很静但真的有人,而且不只一个,不过似乎屋中的人是有意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让呼吸外泄。辛不悔知道,此时若是自己贸然冲进去一定会打草惊蛇的,而自己此时也不能去偷偷窥视,屋中的人武艺必然不错,因他控制呼吸控制的甚好。
辛不悔心中焦急,此时若自己内力未失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看个分明,而此时自己伤势初愈,不能轻易动用内力,故此难以做到如此惊人的速度去与对方周旋。
辛不悔正暗自着急,胡思乱想之时,忽地一人在他后面轻轻拍了下他肩膀。辛不悔心中一惊,回头看时竟是苍阔海,见他虽是满身酒气,但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轻轻向辛不悔摆手,似要辛不悔随他走。
辛不悔点头,两人轻轻离开东院来到安静处,辛不悔不禁奇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苍阔海看看四下无人道:“兄弟,不瞒你说,你伤的这几天哥哥属实心中难过,而且情绪烦乱,但昨夜生的事情我却知道。照我估计屋中之人必定与叶长生有关,而且更与我帮中兄弟与家人失踪有关。故此兄弟,若去查探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不宜。让我自己去吧。”
辛不悔看着他恳切的神情不禁笑了笑道:“大哥,你这样说可不是见外了吗?你我既然已是兄弟,何必如此计较,况且我们只是去探查,屋中之人的功夫也不见得便伤得了我,不打我还可以逃嘛。”
苍阔海看着辛不悔的脸,见他一脸的坚决,知他是一定要去的,笑道:“好兄弟,这样好了,你在外面给我瞧着,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辛不悔点头道:“也好,便依大哥所言。”
如此苍阔海才同意与辛不悔一同前往,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东院,轻手轻脚的来到东厢房外,侧耳细听下果然那声音仍在。苍阔海向辛不悔打了一个准备的手势,自己慢慢来到厢房门前,辛不悔却站在了窗子前准备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屋中。
“砰”地一声巨响后厢房的门被苍阔海踢得上了天,他的人也随着巨响声电闪般来到了屋子里。与此同时辛不悔也已将屋子的窗户用力推了开来。
门窗全开,屋子里的景象一览无余,然而两人却愣住了,屋子里仍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辛不悔两人都愣在了那里,两人心中同样的想法: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寺院里外乱了起来,这一脚所造成的声势比之昨夜的惊叫声不差上下,
片刻寺里已有大批的人向这里聚拢,辛不悔醒过来神,拉了苍阔海向暗处遁去。边走辛不悔边小声道:“大哥,快回房间,这里不宜久留,明天我们再商量如何办。”
苍阔海迷惘的点了点头,他到此时还没从方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直到辛不悔重复了两遍后他才有些清醒,点头道:“也好,那我们明天见。”说着他已潜向自己的房间。
辛不悔从暗处潜回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后他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思绪纷乱,他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了,那房间一目了然,想藏个人并不容易,而且想在瞬间便躲了起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想着,慢慢的眼睑低垂,神智模糊下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辛不悔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感觉精神比之前两日好了很多。想到昨晚之事不禁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中有事也不吃饭,径直来到苍阔海的房间,推开门看到苍阔海时不禁一愣,见他双目通红的坐在那里,似乎一夜未曾合眼。
辛不悔见他如此情景不禁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苍阔海似乎没听到,仍是坐在那里静静地不一声
辛不悔看着他的神情,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禁也是一愣,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桌,仔细看时不禁毛骨悚然。那是一堆人的手指与耳朵、鼻子。
如此一来辛不悔似乎也明白生了什么,他弯下腰靠近苍阔海道:“大哥,不必如此悲痛,我们绝不会让这些兄弟们白白受苦。”
“不能,绝对不能,我兄弟的血绝对不能白流,这些凶徒我势必将他们开膛摘心,方解我心头之恨!”苍阔海喑哑着喉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这么几句话。
辛不悔知道他此时已恨极、怒极,若是不让他将这口恶气出来,恐怕他会郁结于胸,导致气血逆流而受内伤的。
09/9/2(三更)
辛不悔想着,猛的拉起苍阔海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在这里愣便能为兄弟们出气报仇了吗?你在这里也不过是学妇人之举,徒让行凶开怀大笑,难道你便不想立即查出真相吗?”
辛不悔一连串的话语每一句似乎都敲打在苍阔海的心里,他猛的推开辛不悔的手怒道:“哪个说我在这里学妇人之举了,我这便去那鬼屋,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来个究竟。”说着他当真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辛不悔忙上前拉住他手劝道:“大哥,这事要从长计议的,你这般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大事。昨夜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若是再这么去恐怕真的会什么也查不出来,而暗中的人却走了,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苍阔海此时怒气虽大,但听到辛不悔说到会坏大事时愣了一愣道:“那要依你说我们现在该么办?”
辛不悔拉着苍阔海回到座位上坐下才道:“依我之见你我若还是像昨天那样前去探查应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这回不如…………。”他在苍阔海耳边轻身巧遇半晌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大半日辛不悔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古柔来看他的时候见他蒙头大睡心中很是安慰,坐了片刻便自走了。
时光荏苒,月影西斜。北风在山峦的这边吹到那边,刮起大片的积雪漫天飞舞,远远的山峦如同巨大的魔鬼化身站在那里看着人世间的丑陋与美丽。它又如吞噬天地的巨兽匍匐于人世间,张开它那巨口像要吞噬世上的一切般。
辛不悔此时正望着那起伏的山峦,心中的思绪也如那山峦般起伏不息。时已过二更,人们都已安歇了。此时他与苍阔海约好的时间已到,但苍阔海的人影到此时仍未出现。辛不悔心中此时已有些焦急,但忽地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听脚步声正是苍阔海。
不待辛不悔回头苍阔海的声音已传来:“兄弟我来晚了,对不住了。”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了一捆粗重的绳子放在了地上。
辛不悔看着他满脸的大汗笑道:“还好,时间刚刚好,此时你我要多加小心,一个弄不好又要打草惊蛇了,而这次若不能成功的解开这斗室之谜,恐怕我要糊涂一辈子了。”
苍阔海点头道:“好!兄弟,这回全听你的,你说如何妥当我们便如何做。”
辛不悔点头道:“那好,我先把这绳子弄妥当了,然后才好行事。”说着他已弯腰将绳子拿到手中与苍阔海两人一起来到被烧毁大殿的院落中。
辛不悔低低声音与苍阔海道:“大哥,你我将这绳子栓到那边的树上,另一面栓到东院院墙外面的树上,动作要快,要轻,不然被他们现就前功尽弃了。”
苍阔海点头答应,他拿起绳子的一头飞身上了大殿院内的一棵杨树之上。而辛不悔却拿起绳子的另一端,施展小巧轻身功夫来到东院院墙外面,因自己内力不能施展,故此未敢轻易上树,而是等到苍阔海来到之时由苍阔海上树将绳子绑妥后才慢慢的爬到了树上。
苍阔海爬在辛不悔的耳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老弟,下一步怎么办?”
辛不悔做了个双手倒动绳子的手势后便已双手抓住绳子将身体荡了出去。身躯荡出后便慢慢的向着东厢房的方向一把一把的慢慢倒过去靠拢向目标。苍阔海已明白辛不悔的想法,也用同样的方法向前靠拢过去。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东厢房的上空,两人的高度距离东厢房大约有两丈左右,辛不悔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东厢房的屋顶,示意苍阔海与自己直接跳落下去,直接穿破屋顶进入房间。
苍阔海眉头深锁,摇摇头示意这样不妥,但在辛不悔执意示意下也只好如此了。在两人达成共识后便在同一时间送了手。
人在空中落下本就是以重量为先,且有话说的好:高空落物,一两贯一斤,更何况两人存了要破顶而入之心,身子下坠之时都用上了“千斤坠”的功夫,瞬间便落到了屋顶之上,一声闷响下两人身躯直落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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