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鹏以农村的母亲生了重病要赶回老家为理由,骗过了张国林,和两人一起踏上了徐州之路,调查当年的那个神秘地带。与其说是张国林被骗,倒不如说是无奈,以他那道行怎可能猜不到其中缘由,不过世事无常,天师亦不能断天道也,可能也只得默认了吧。
三人整顿行装,一路上王晓鹏准备了很多上路后需要的各种法器,而昆华一直负责购买很多野外工具,并去部队申请了很多很多特种的军用装备。什么野战作业箱,12倍望远镜,指北针,急救包,战备方案箱,通讯器材、夜视器材、动力伞、潜水器,德国的双光内插式手电等等,当真本事不小,以至于最后都得把这一大堆东西分成禁运和非禁运两大部分,非禁运的请物流运到徐州。至于不允许物流运送的军事装备等,这小子也当真有本事,且看后着不慌。
当然这些硬件设备跟上还远远不够,昆华同志同时也肩负起老本行,一直那着整理着资料,搞起了历史军事研究。
当然最有意思的是昆华居然从部队搞来一辆军用吉普车,准备一路驾车前往江苏省,一来避开了出行装备检查的不便,二来一路上可以沿路寻找线索,自己开车毕竟方便不少,三人在曲靖由曲胜高速进入了贵州境内,沿着320国道开始进发,展开了自救第一战。
南方虽也是临近冬季,但还算暖和,行驶在高速路上,潮湿的闷热天气可把三人憋坏了,孙哲想起昆华遇鬼的事还没说完,不禁又问了起来。“昆华,现在你该给我们说说你和张师傅当年的事了吧”见孙哲和晓鹏都看着自己,昆华理了理思路,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
那一日,我去烧香祷告,没想到,便在庙宇遇到了张国林,那张国林上前一问,听我说起了单元房里的老太婆,便硬说可以带我来捉鬼...。
我们一直等到了子时,因为那张国林说子时是阴气由弱转盛的时候,我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跟着慢慢地回到了那单元房。
只见张国林轻声敲门,仿佛是探望朋友一般扫视左右,这举动把当时的我惊了一下,但我并没有多问,我打开了门后,随着他慢慢地走了进去,那张国林目光如炬,大致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子,我内心十分的害怕,紧紧地跟在了他后面,半眯着眼睛对着指了指那个阳台的位置。
张国林并没有出声,而是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里的布局,转身问我“你住进来时,这房子就是这个布局?”
我不敢出声,默默的点了点头,张国林叹道:“哎,什么房子不好,偏住这里……,这房子的布局全坏了,一看就知道你之前这的主人肯定和你一样倒霉。”
我一听这话,那敢再多呆,说着便要离开。
谁料那张国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说,是因为我好心给那“脏东西”钱,反成了它下手的目标。要摆个什么“文殊九宫八卦阵”。
“摆阵?”孙哲好奇的看着昆华。
“是啊,你不知道那阵的确有点意思。”昆华接着讲了起来。
那张国林话还没说完,只听阳台上传来阵阵风声,他连忙跑过去拉紧了窗户,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扭头急喊道,“去给我拿点米饭来!”
我不解地看着张国林,也不敢多问,跑到橱柜边手忙脚乱地翻了起来。由于平时都不怎么在宿舍吃,勉强在厨房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小碗米。
“去拿清水给我洗一下,记住别把水倒了。”
听着客厅里传来张国林的催促声,我也不敢抱怨,倒了下水壶,折腾了半天后,终于弄了一小碗米,刚要转身,差点把眼珠子掉到碗里,只见那个老太婆带着一个村妇的头巾迎面站在我的身后,差点来了个嘴对嘴,我禁不住大叫了起来,跑进客厅后,整个人哆嗦着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她……她来了,在那里……那里。”我死命地扯着张国林的衣服指了指橱柜那个方向,张国林不慌不乱地看了看那边,一算时辰,快到亥时了,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青色的桃木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还是剑上包裹过金属,上面竟然占满了铜锈,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
只见张国林接过碗抓了一把米,还有些生硬地丢在了阵法的中间,大喊一声:“起!”
刹那间,地上满是铜钱组成的奇怪法阵中的铜钱都动了一下,张国林拿出一个砚台,一把朱砂洒在碗里,把水一并倒进了砚台之中,口中振振有词地默念道:“文殊金刚,普度法音,破生障难,还我清宁。”说罢,拿起毛笔,在黄纸上写了很多看不明白的文字,按在了阵中最里面的九个位置。这阵法是一圈圈铜钱里三层外三层围成的同心圆,看上去怪异非常,却颇有气势。
阵法估计是起了作用,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哭声,由远及近,我那时候已经有点惊吓过度,张国林一把将我推到了一边,点着了两支香,举起桃木剑立在了阵前。
猛地间,那老太婆出现了,她全身穿着纸做的衣服,发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飘了过来,刚踩到阵间一个铜钱,马上退后两步,凶神恶煞地盯着张国林。
张国林飞身跳起,手里拿起一张引魂符勾住了桃木剑,对着老太婆身上就是一贴,希望把她勾进阵中。
老太婆看样子也不傻,侧身就是一抓,刚好打在桃木剑上,手臂一下子冒出了白白的烟雾。
张国林一看中了招,侧身对着老太婆一脚踢去,谁知道脚刚出去立时发现不妙,一股股腐烂而带着腥臭的血水透过那“纸衣服”流了出来,张国林脚下落空险些滑倒。老太婆趁机一把掐住张国林脖子,张国林丝毫也没有迟疑,巧妙地横刀一砍,那老太婆两只手臂立刻齐刷刷断落,她惨叫一声,转身就朝外飘。
张国林哪肯放过,抽出引魂符一掷就贴在了老太婆身上,拿出一根红线在老太婆脖子上记了一个锁魂结,顺着九宫阵中一引,只见阵法里外三层的法符全飘了起来,盖到了铜钱之上,老太婆瞬间滩在了法阵之中,全身冒出丝丝白烟,口中不时痛苦的大叫:“我儿子没死,你为什么不让我找我儿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老太婆的声音越发小了,张国林肃穆念道:“我这是在救你,人间的恩怨都是因果报应,好好去投胎吧!”
说罢,拿着桃木剑把阵中间的铜钱都穿了进去,剑身一转齐刷刷地插到了米里,没过片刻,老太婆便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中化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那把插在铜钱和米里的桃木剑孤独绽放。原来的白米早已经变成了黑色,发出一阵阵类似烧焦的糊臭,弥漫在房中的每个角落!
一切就像是艺术的表演,干净利落不带风声,待我彻底回转过神来,才仔细回想起事情的经过,张国林看我好奇地望着地上的阵法,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缓缓言道:“此阵法正中分为三圈:外圈是十二生肖,代表以十二地支纪年的十二种动物,配合天干之数演化成六十甲子……”
次日清晨,张国林和我在单元房里,摆上一个香台,恭恭敬敬地插上几柱香,这次可比上次要简单得多了,张国林拿了三张符,穿了道袍,左绕一圈右绕一圈,一点没有了昨晚的严整,最后念了一遍地藏经,还硬拉着我鞠了鞠躬,就算是把法事给做完了。
后来我几经打听才知道,那个老太婆本和她儿子相依为命,后来天降不幸,儿子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死了,老太婆无依无靠,眼睛一下子急瞎了,说什么都不信儿子死了,一直在外讨乞为生。后来队伍上一个好心人,希望收留这个老人,谁知道才住到那单元房里不久,老太婆便自杀了,也就有了后来的事。
说到这里,孙哲长叹了一口气:“哎,或许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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