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封（1 / 2）

在永王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黄琼这位皇帝老子身边的那位贴身太监，也就是传圣旨将黄琼召来的那位高公公也被黄琼的皇帝老子派出去宣召太子前来之后，缺少了永王这个插科打诨的外人，温德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与自己这位父皇压根没有什么感情的黄琼，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关键是他也不敢随便说什么，要是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自己的这位皇帝老子杀自己来，恐怕不会手软。天威难测呀。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子，历史上杀自己儿子的皇帝可不在少数。

而他的那位父皇见到黄琼不想开口，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黄琼的这位父皇是什么人？能在黄琼外公淫威之下，忍辱偷生数年，忍受了常人都无法忍受的耻辱，终于将黄琼的那个一心谋逆的外公靠死，并最终坐稳了帝位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黄琼的这位皇帝老子不仅以常人无法拥有的忍耐力将政敌靠死，甚至还在这数年中逐步夺取回了相当多的权利。这样的一个人，最起码忍耐力和观察力就是一流的。

黄琼的这个父皇从父子两个刚一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出来黄琼的彬彬有礼中微微显露出来的冷淡。十六年的冷宫生活，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父子之间是不可能存在什么父子情的。黄琼的这位皇帝老子明白，一直跟从母亲在那个小小的天地中长大的这个儿子，是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感情的。

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长的极为神似的这个儿子。在想想那个当初虽然有权倾朝野的父亲撑腰，却没有任何的飞扬跋扈。对待自己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却从来没有缺乏过礼数，甚至苦心帮自己保全了被其父亲废掉并视为眼中钉的前皇后和其所生的几个子女。。

并且在其父亲死后帮自己稳定住大局，在自己重新夺回大权之后却被自己废掉，在冷宫中一呆就是十六年的前妻，黄琼父皇心中之前的厌恶感，突然被一股浓厚的父子之情所代替。

直到现在黄琼的父皇还在心中对黄琼母亲的聪明才智赞叹不已，他也明白自己那个自己对之恨之入骨的老丈人为什么总感叹自己的这位前妻，为何要是一个女儿身。如果她要是一个男孩，自己也不必长叹后继无人，这么大岁数还要拼命的努力做人了。

黄琼的父皇也知道，在自己那个差点没有篡位成功的老丈人上西天之后，当时要不是已经是临盆在既的前妻一手帮自己稳定住大局，后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

当年从朝廷到地方，都有黄琼外公的老部下和旧属。这些人对自己背靠的大树突然倒塌，即惶惶不可终日，更不想失去权利，甚至有些野心大的人想取黄琼外公而带之。

自己这位皇帝虽然说名义上暗中控制了京城驻军百分之七十的兵力，但是这些驻军中有多少自己能够真正切实掌握，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子。如果处理稍有不慎重，恐怕内战会一触即发。

而在北方边境，北方的大辽皇帝又亲率大军压境，兵锋直指大齐国境，就等着大齐出现内战，以便圆自己南下牧马之愿。当时朝局已经是危急到了顶点，他的这位皇帝刚一掌握实权便处在内外交困的状态。如果没有自己的前妻出手稳定了自己父亲的旧部，当年的形势恐怕连自己也说不准会发展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黄琼的父皇心中感叹不已，在心中也对黄琼的母亲多少也产生一些歉意。虽然当初她帮自己稳定局势是以条件作为交换挟制自己，但是毕竟帮自己迅速的稳定住了朝中混乱的局势，使得自己可以迅速的坐稳帝位。

否则要是争的一个鱼死网破的话，倒霉的不一定是她。以两个人的能力来说，倒霉倒是很有可能是自己，更有可能是当时已经风雨飘摇的大齐朝廷。自己当初能这么快的稳定局势，还多亏了自己当时的这位皇后没有做第二个武则天的想法。否则局势的发展真的很难预料。

想到这里皇帝在心里长叹一声道：“你母亲现在身体可好？还是每天除了读书之外，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

听到父皇的问话，黄琼连忙一恭身道：“多谢父皇挂念，母亲现在的身体很好。每天除了教导儿子读书之外，就是自己读读书，闲暇时候会拉上儿子对上一局。”黄琼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母亲会武的事情，所以没有将母亲除了教自己读书之外，还教自己习武的事情说出来。

“身体好就好。你母亲心事淡，对什么都淡然处之。看来她还很会调养自己。”听到黄琼的回话，皇帝点了点头。

“按照大齐祖制，皇子三岁封郡王，十三岁居住出宫加封亲王，十八岁就藩。你虽然没有在朕身边长大，而是在冷宫长大，但毕竟是皇子，是天胄贵潢。”

“你一落地，身份就在那里摆着。如今你年龄以长，不适合在宫中居住。这样朕先封你为河间郡王，等你就藩的时候在晋封亲王。虽然按照祖制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是亲王，但是你没有经过郡王，就直接晋封亲王，对你其他的兄弟不公平，同样也会在朝中引起非议。”

“等你就藩之时候，朕在晋你的爵位。到时候朕一定会为你选一个好的分藩之地。朕当初答应你母亲将你留在她身边，只顾及当初的夫妻之情，没有考虑到父子之情。这么多年是有些苦了你。”

“等你就藩的时候，朕会给你适当补偿的，希望你也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不要在私下埋怨朕。”在得知自己那位冷的象冰块的前妻最近的景况之后，皇帝沉思了一下道。

“至于你出宫之后到就藩之前的居住地？这样你五兄藤王进前不久刚刚就藩，他的王府腾了出来，朕就先赐给你做宅子。你回去先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出宫的圣旨会到你那里的。”

“儿子不敢对父皇有所怨言，儿子在这里谢过父皇的恩典。”听到皇帝老子这么说，黄琼暂时也无法分辨出真假来。他现在只能做的就是连忙跪下身来，行大礼，表示谢恩。

站起身来的黄琼略微一沉思道：“儿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父亲能够理恩准？”说吧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朕会考虑的。“皇帝听到黄琼的有要求，便点头答应。

“儿子自幼在冷宫中伴随母亲长大，这些年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冷宫的岁月孤苦寂寞，但是毕竟有儿子在身边，母亲虽然为人冷淡，但是多少也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儿子这一出宫，母亲在冷宫中更加孤苦寂寞，连儿子这样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母亲如今在京城里面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别人又对我们母子的身份躲避尚且惟恐不及，更不会有人能进宫陪母亲说说话、解解闷。儿子希望父皇能恩准母亲出宫与儿子同住。母亲现在既然已经被废，也就算不上皇宫的人了。”听到父皇答应可以考虑，黄琼连忙跪地奏道。

“这不可能。“听到黄琼的这个要求，皇帝想都没有想的便拒绝了。首先按照祖制，嫔妃无事不得出宫。黄琼的母亲虽然已经被废，但是却没有除掉宫籍。脑袋顶上毕竟还顶着一个嫔妃的名号。还是静妃。

要是让她出宫，后宫那些儿子同样封了亲王、郡王的嫔妃都要出宫居住怎么办？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些嫔妃，尤其岁数比较大的，不怎么受自己宠爱的，在宫中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的，恐怕都会借着这个机会要求出宫与自己儿子同住。自己到时候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个口子一开，恐怕就很难在收紧了。

除了宫中的问题之外，还有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当年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但是黄琼的外公在军中盘根错节那么大的势力，能不能全部肃清，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底子。要是她们娘俩同时出宫，谁又能担保有些有心人事不会利用这个机会？

自己的那位前妻子的性格自己知道，她要想有什么动作就不会等到今天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儿子那？那时这个儿子还没有出生，她没有什么指望，但是现在？一旦她的心思改变，从新联络自己父亲的那些旧部，以自己前妻的头脑和本事，很有可能会给朝局带来一定程度的混乱。

所以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可能允许黄琼的母亲和他一起出宫居住。这个要求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黄琼听到自己的要求被拒绝，心里已经猜测到大部分的原因，但是一想到自己母亲在自己出宫之后，会更加寂寞。当然他也看不出来自己母亲在冷宫中的生活寂寞在那里，反倒是对这种生活相当挺怡然自得的。

但是基于人子该尽的义务，他认为自己还是该争取一下，外边的世界怎么说都比冷宫中要强的多。便急忙叩首道：“父皇，求您看在母亲当年只是受的牵连，并无大错，在冷宫中整整住了十六年，没有离开冷宫一步，也没有对父皇有一句怨言的份上，开恩允许母亲与儿子出宫一同居住。”

“你知道，这是有祖制的。朕不可能答应你的这个要求。这样，朕把这座皇宫中的坤仪宫赐给你母亲居住，那里距离御花园近，她可以好好调养一下。朕恩准她，只要朕不在这座皇宫居住的期间，可以在这座皇宫中自由活动。”

“并恩准你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可以进宫拜见你的母亲。这么做也算对的起你母子了。至于出宫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提了。朕是不可能答应的。”皇帝见到黄琼脑袋都磕出血来，心中一软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