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 府（4）（1 / 2）

这位方掌柜的话音刚落，自从他进来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陈瑶俏脸一沉，突然开口道：“方程，你的话太多了。我真不知道，这十几年不见，当年沉默寡言的混元手会变的这么刮噪。”

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走到方掌柜面前道：“你也见到我了，我现在过的很好，你可以走了。以后你不要在来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听到陈瑶说这些话时候缓慢而坚决的语气，这位深夜前来夜探王府，前来一会佳人的方掌柜神色不由的一黯。尽管心目中的佳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却依旧依依不舍的看着陈瑶，脚步迟迟不肯移动。

黄琼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个人，沉思了一下，对着方掌柜笑道：“事情不见得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样，方掌柜您先回去，先帮本王将贾权父亲的丧事办理妥当。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等过后再说。”说完，黄琼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边上陈瑶。

听到黄琼也如此说，方掌柜也实在不好在呆下去了，只能留恋的看了话说过之后，别过目光不再看他的陈瑶一眼，转身走了。只是来的时候是翻墙过来的，回去自然还是不能走正门。否则他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出现在王府内的。

目送这位身手不弱的方掌柜身手灵活的躲开巡逻的护卫，翻上墙头扬长而去。黄琼不禁摇头苦笑，心道：“这他妈的算是怎么一回事情。本来应该警戒森严的自己王府，现在防卫简直比鱼网还稀松，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就府第一天，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虽然这个人拉上杂七杂八的关系，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可以称的上自己人，可别人那。现在这个对自己没有危险，但是换了别人也会象他一样吗？总不能那些有可能没事进自己府邸闲逛的那些人都向这个家伙一样是来泡妞的吧。”

“那些从兵部调来的卫队都是普通士兵，拿这些高来高去的高手没有办法是正常的。但是可那位太子派来的这些侍卫却也没有发现，就有些不正常了。是这些侍卫故意放这个人进来的，还是本身就是草包一群？在工作中玩忽职守，心不在焉？”

“如今自己已经就府，孤身在外居住。自己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结下仇人，但是自己的那个早就上西天多年的外公执掌朝政多年，结下的仇敌可也算不上少。尤其是将皇室几乎上下得罪了一个遍。现在虽然自己的老子还健在，可以压制住他们，但是却提防不了他们明的来不了来暗的，私下下手。”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虽然不怕那些可能的杀手，但是麻烦却小不了。如果那些侍卫本身就是草包，虽然可以给自己行事带来一些方便，但是却对自己的安全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实际上黄琼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太子派来的这些侍卫对自己来说，绝对是监视大于保护。这些人的高明之处，恐怕不在身手上，而在其他方面。否则就算二流高手，但是这么多人却连一个院子都看不住，让人家将自己的王府当成菜市场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黄琼转过身来道：“瑶姨，您和这位方掌柜之间的事情，是你们长辈之间的事情，琼儿不便多问。但是琼儿冒昧的问一句，这位方掌柜的身手，在江湖上算的上几流？为人怎么样？”

“小主何出此问？”听到黄琼的这话，陈瑶不禁有些疑惑。随着黄琼年龄越长，陈瑶有些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自己一手带大，有些沉默寡言的孩子。在陈瑶眼中，黄琼虽然对自己的尊重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小时候那种依恋自从他五岁那场大病之后，却在也没有过。

而且那场大病痊愈之后的黄琼，虽然依旧寡言少语，外表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其心劲和毅力却和以往大有不同。以往那有些懦弱的性格早已经不见，其心劲和毅力之坚韧，就连黄琼的母亲都有些感叹。

陈瑶在出宫之前，曾经数次和黄琼的母亲讨论过黄琼病后的变化，在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的情况之下，只能说黄琼的性格随了他那个皇帝老子。两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的黄琼外表虽然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但是内涵却早已经变的不知里许了。

“瑶姨，这个方掌柜的身手在江湖上算是几流，琼儿不清楚。但是咱们王府要是任这些江湖人这么的轻来轻往，这安全问题？琼儿刚刚出宫就府，即没有政敌，也没有来得及和人结怨。自然不会有人专门针对琼儿。”

“但是琼儿的外公，也就是当年的权倾朝野的淮阳郡王昔日结下的仇怨却不少，尤其是外公当年杀的皇室几乎绝祀。不过世宗皇帝的几个儿子虽然几乎被杀光，但是世宗皇帝的那些孙子还在。对于一般人来说，杀父之仇都不共戴天，更何况是天家。这些龙子凤孙更是岂能忘记？”

“如今外公已经作古多年，几个舅舅被杀的被杀，即便当年活下来的也都大多死于流放地。”

“而父皇又没有按照他们意愿对外公掘墓鞭尸，也没有将我们娘俩赶尽杀绝，现在居然还封了我一个郡王，你说这些家伙心里能平衡吗？恐怕内心早就已经将怒火都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之前在皇宫大内居住，他们奈何不了我什么，还不敢冒着得罪父皇的风险，进宫把我和母亲除掉。毕竟无旨入宫，可以算上谋逆大罪。即便对这些亲王、郡王也是一样。

“但是我现在出宫独居。以这些人的手段和手中的力量，让我死不明不白简直太容易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他们又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如果这位混元手是一流高手，我还可以接受他在我府内行动自如。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二流高手，甚至连二流高手都不是，那么我的这个府邸的安全性，那就让人相当的担心了。”

“琼儿在出宫之前，母亲曾经要求过我，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绝对不许使用武功，更不许轻易的暴露自己身上的武功。太子派来的这些人别有用心不说，我估量了一下这些人的身手最好的也勉强称的上二流。”

“当然琼儿并没有见过其他人的武功究竟怎么样？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评价。琼儿只是按照母亲和您以及我的身手估计出来的。弄不好这些人连二流都没有。”

“瑶姨，仅仅以您一个人，在我不出手的情况之下，恐怕很难应付过来很有可能即将出现的层出不穷的麻烦。况且您如果暴露会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母亲和我也会武。这无疑会将母亲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暴露的。”

“而且此时，我那个好大哥恐怕已经将我的真实身份透露给那些皇室中对外公恨的咬牙切齿的人了。杀人未必要见血，借他人的刀解决掉自己的眼中钉，是每个人都希望见到了。”黄琼听到陈瑶的反问，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你还真高看了你的那些侍卫了，二流？他们的身手能称的上三流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个混元手方程的身手足够挤入一流境地，虽然与小姐没有办法比，但是却与我不相上下。那些草包侍卫要是能抓住他，那才怪了。”

“混元手此人当年为人素称忠义，也算是一条汉子。只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变了没有。时间在变，环境在变，人也是会变的。现在他到底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自从随小姐入宫以后就没有在见过他。近二十年的光阴，以前所有的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说到这里，陈瑶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惆怅。

看到坐在椅子上，无怨无悔的在冷宫中陪伴自己母亲近二十年，一手将自己带大，面容虽然依旧皎好，但是此时两鬓已经出现星星点点白发的陈瑶。黄琼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这个相当于自己半个母亲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虽然已经年近四十，陈瑶却依旧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将自己抱在怀中的这个男人虽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但是却早已经长大成人。虽然他的胸膛还稍微显得稚嫩，但是毕竟那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被黄琼抱在怀中的陈瑶，脸色突然变的潮红一片，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她知道黄琼的这个拥抱中，只有浓浓的亲情，没有什么其他的杂念。但是心中却抑制不住生出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良久黄琼才松开手，叹息道：“瑶姨，这么多年你为我们母子已经付出的够多的了，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再去阻止你去获得幸福。你们之前的事情，琼儿虽然不知道，但是琼儿看的出，您对这个混元手不是一丝好感也没有。”

“瑶姨，如果您感觉他没有多少变化，还是以前的那个人，您就放心大胆的去吧。您终归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说到这里，黄琼沉思了一下道：“况且这个人要是值得信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一个帮助。您看他要是进王府怎么样？王府内有您全权负责，琼儿自然放心的很。但是外边的事情交给那个太监，琼儿则实在有些担心。”

“对这些太监、宫女我还无法全盘信任。将他们争取过来还需要时间。而且可能性还不是很大。在任何人的心中，我现在虽然被封了一个郡王，但是却无法与皇帝和储君竞争。而且与其他亲王、郡王不同，在任何一个对朝局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心中，我都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

“而且在这些人心中，我不仅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恐怕父皇对我也不待见。否则那些比我小的弟弟都封了亲王，我却只给了一个郡王。在这些人眼中，跟着我是没有前途的。天下众生，大多都是熙熙攘攘为名来，为利去。谁愿意背叛原来的主子，跟你一个没有什么前程的人混。”

“有了这个前提这些人则很难争取过来。我虽然会努力去争取，但是希望并不大。尤其那些太监，恐怕很难，没有几个人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没有什么太大前途的人混。所以我想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