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宫明张着嘴，脸涨的通红，对上宫灵那含着泪的眼睛时，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谁和你说的？”
宫明鼓足了勇气，用了很久，才吐出了几个字。
“冉苒姐啊，她是记者。消息最是灵通。”宫灵咬了咬嘴唇说：“其实，我倒是宁愿她不和我说这些，不知道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宫灵的眼泪落了下来。小声的啜泣着：“爸爸，你会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吗？”
宫灵的说辞和冉苒明显不一样。
宫明看着哭的一脸伤心的宫灵，再想到刚才冉苒和他说的那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是谁说的了。
其实，宫明更偏向于后者。
曾雨茜肚子里怀了个男孩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曾雨茜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别人就是知道曾雨茜怀孕。也不可能知道胎儿的性别。
“灵儿，那是你弟弟。”宫明知道这对宫灵来说很残忍，但宫家需要一个男孩，他也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宫家的一切。
宫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所以爸爸是要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接回宫家带吗？”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儿，可当事人回答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宫灵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在听到宫明亲口说的时候，她的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养了二十年的女儿，还不如别人肚子里的一块肉重要吗？
就因为是男孩，所以他们父女这几十年的感情都抵不过吗？
宫灵心里无限悲凉。
“灵儿，爸爸知道这件事对不起你和妈妈，但……咱们宫家需要一个继承人，爸爸承诺以后依旧会疼爱你，那个孩子爸爸不会看一眼……”
“爸爸，宫家需要一个继承人？那我呢？我算什么？姐姐算什么？你不过是在为自己重男轻女找借口罢了，从小您就和我说，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就好了。现在你有儿子了，我这个女儿又算什么呢，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不管，那个孩子你想怎么处理我也不管，但是……您再也不是我心里那个好爸爸了。”
宫灵失望的看着宫明：“我和妈妈不会承认那个孩子的。”
“我知道。”宫明垂下头去，不敢去看宫灵的眼睛：“爸爸对不起你。”
“做都做了，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宫灵冷冷的看着他：“姐姐果然说的没错，在你和爷爷心里男孩才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人，我们女孩子什么都不是！”
宫灵转身就走。
宫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冉苒到底和宫灵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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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杂志社。
虽然昨天错失一个天大的机会，宋然也发了好大一通火气，但今天冉苒来上班的时候，对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和她笑嘻嘻的说话。
到了中午，宋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道：“中午去吃川菜，我请客，咱们欢迎一下冉苒同志加入我们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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