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歌点点头。她其实还挺喜欢看电影的,特别是一些文艺烧脑片。不知白大少爷的私藏都有那些呢?
白知郁小题大做地给何挽歌配了个迷你型轮椅,何挽歌出来进去都不需要再喊方嫂帮忙了,她自己扶着轮子来到二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刚进去的时候何挽歌吓了一跳,怎么这么黑!四壁都是黑色的墙纸,沙发也是黑色的天鹅绒质感,连壁灯外罩都是茶色的,何挽歌几乎以为自己进了地狱。
白知郁的私藏颇丰,用占了整整一个面墙壁的书架来存放这些碟片。何挽歌翻了翻,《罗马假日》、《蝴蝶》、《罗生门》、《胭脂扣》……各种题材应有尽有,且都是享誉一时的经典。唯一不足的是,最近的影片几乎没有收藏,最新的还是那部2001年的《DonnieDarko》。
何挽歌惊喜地将它翻出来,没想到白大哥也喜欢呢!
白知郁今天同样回来得很早,换了居家服后,何挽歌就兴冲冲地缠着白知郁到放映室:“白大哥,没想到你也很喜欢这部片子!”何挽歌兴奋地指着荧幕上杰克·吉伦哈尔还显得很年轻稚嫩的脸庞。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当时不算第一眼帅哥的忧郁男生会成为好莱坞一颗耀眼的巨星。
“哦,你说这个啊--”白知郁笑了笑,“我只是对里面的那首《HeadOverHeals》比较有感觉。”
“SomethinghappensandIamheadoverheals,哈哈,其实我比较喜欢《MadWorld》。”何挽歌有些手舞足蹈:“好想去唱K啊!”
“嗯,我在考虑让他们装一个娱乐室,以后你可以约自己的朋友过来打牌。”白知郁平时忙,而且并不是很喜欢当下年轻人的这些娱乐活动,唯一的兴趣就是和生意上的伙伴打打球、钓钓鱼,要不就是来几盘麻将,实在是很老干部作风。有时候他都在想,自己现在都这样了,等到三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寻个村口,坐在老槐树下下象棋了?
何挽歌又被感动了一把:“白大哥,你对我真好。”好得让人不太敢接受。曾经有个人对自己也是这般关心,满足自己的任何愿望,甚至有时候自己没想到的他提前想到了,但后来怎样了呢?Love,Fear,果然是相生并存的呢。何挽歌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
等两人聊够了电影,意犹未尽地下楼时,发现林健已经等候在大厅里了:“白大少爷,叶小姐,药膏已经改良完毕,我保证!”
林健的笑容志得意满满:“绝对不臭!”天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试了几种草药。既不能阻碍药效的发挥,又不能产生不良反应,还必须得气味清新,能够遮盖住本来的药味……选来选去,才终于选定了银丹草,也就是薄荷。
何挽歌接过来闻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叶大小姐换上了祖传秘药,林健的使命终于完成了。白知郁当着他的面给研究所打了电话,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又是一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他把车飙上高速,恨不得飞到女友身边分享这个好消息。那个小傻子知道了一定会跳到自己身上,然后给自己一个热烈的深口勿吧?想想都觉得幸福呢!
然而还没到家就接到了白知郁的电话,他以为有什么变故,还没接冷汗就先冒了出来:“挽歌为什么觉得伤口有灼烧感?你最好还是先过来一趟。”白知郁虽然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声音里的焦灼一下就能听出来。
林健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的疏忽:“我刚才忘记提醒了,敷上后半个小时内都会有些许的灼烧感,这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后面会慢慢消失的。”
白知郁收了线,一直焦灼的内心终于平定了下来。虽说什么祖传秘方一般不可信,但林健出身中医世家,他的话应该没错。他转头对何挽歌笑笑:“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你要是疼得厉害的话,我们今天先不敷。”
何挽歌忙道:“别麻烦了,白大哥,其实一点都不难受的,我刚刚就是怕过敏……”
白知郁奇道:“你很容易过敏吗?”
何挽歌点点头,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一段痛苦经历:“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差,动不动就感冒。每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还特别容易过敏,出去玩的时候经常带着一身的小疙瘩回来,痒得我都睡不着。后来长大后就慢慢好了起来。”
白知郁蹲下身开始解何挽歌脚上的纱布:“你刚刚说有点热,还有点痒,会不会已经过敏了?还是解开看看比较放心。”
她刚想阻止,可纱布已经被白知郁利落地拆了一半了,只好作罢。白知郁想把黑乎乎的药膏擦掉,察看一下-药膏下的皮肤有没有异样,却没掌控好手的力度,不小心刮到了何挽歌。
“嘶--”何挽歌条件反射地试图将脚伸回来,却不想正撞上白知郁的另一只手,又狠狠地疼了一下。
白知郁猝不及防被何挽歌眼中的泪意吓了一跳,忙仰着头道歉:“对不起挽歌,弄疼你了?”
她摆摆手:“没事,白大哥,一点都不疼。”可眼里的眼泪却怎么都憋不回去。
白知郁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喊方嫂:“方嫂,你来替小姐看看脚。”
方嫂赶紧走过来,细细察看了一下:“少爷,我觉得小姐的脚并没有什么过敏症状。”
“那就好,重新上药膏包起来吧。”白知郁把自己当成一个瘟疫,远远地坐到另一个沙发上。他实在是太笨了!这双手操纵得了最复杂的股市,却连简单的照白病人都做不好。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何挽歌看着白知郁,不禁有些好笑,谢绝了方嫂替她重新上药的好意,转头对白知郁道:“白大哥,能麻烦你帮我上药吗?”
他有些慌乱地摆摆手:“我手重,万一又弄疼你……”他最怕女孩子的眼泪。
何挽歌嘟着嘴:“白大哥一定是嫌我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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