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有了什么冲突,你可不要冲在前面,咱们是治病救人的,可不是舍命救人的,要是你有个闪失,我敢保证,这家医院的房顶,都会被你家男人掀掉的。”
给言苓打着预防针,莫瑞安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这画面太美,她都不敢看了,谁知道到时候男孩的父母,是提刀来,还是提水果来的,不得做好防备,以防万一。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蔚海的父亲,可是我们的同行,再说了,能做这么大的手术,可见也不是一般的医生,说不定,还是教授积极别的,绝对不是动武的粗人。”
“好、好、好。”莫瑞安嘴巴一撇,对言苓的乐观,也是佩服至极,谁说教授就不会打人了,摊上这么一个不省事的儿子,没气死就算不错了。
正当莫瑞安还要说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莫瑞安和言苓同时开口,“进来。”说罢,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看护男孩的小护士,只见她脸色微红,有些紧张的看着里面,“言医生,有人来病房了,看着面色不善,你快点去看看吧。”
“好,亲爱的,我先去了。”
随着小护士的脚步,言苓也赶紧起身出去,要说这个小护士也算尽职,言苓刚走没有十分钟,小护士就见到门口,有人在里面张望。
她下意识的就开门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外面站着的人往里面一看,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还没等小护士说话,就闯了进来。
率先进去的,是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色阴沉,看着很不面善,跟在男人身后进去的,是一位同样年纪的女人,穿着朴素,长相一般,看着到是比较和善,他们一进去,小护士就赶紧来叫言苓了。
她害怕昨天的事情,在次上演,要是在出现什么状况,她可是担保不了,为了快一点,她用的是最快的速度,跑着去叫言苓的。
言苓的脚步也加快,到了开着的病房门口,她见到的,并非是很糟糕的情景,只见一对中年夫妻,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和另一个目色忧虑的女人,他们站在男孩的病床前,看着睡着的男孩,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请问,你们是蔚海的家属吗?”言苓率先开口,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那位中年妇女,一听言苓的声音,有些警惕的转头看着她。
“噢,我是打电话的医生,言苓,请问你们怎么称呼?”言苓再次开口,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若不是言苓,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恐怕,早就离开这个零下几度的房间了。
听到言苓的自我介绍,那位中年妇女,放弃了警惕,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缓缓的说道:“嗯,我是他的妈妈,是你给我们打的电话吧。”
她的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言苓刚才开口的第一句话,她已经听出来,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医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对于言苓的第一感觉,那个女人是有好感的。
“是的,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说话,现在,蔚海刚服下药睡着,我怕会影响他休息。”
见言苓这么说,蔚海的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就和言苓出去了,至始至终,那个中年男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看言苓一眼都没有。
他虽然没有看言苓,言苓却注意到了他,他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蔚海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医生教授,在言苓和蔚海母亲出去之后,男孩的父亲,才坐到了凳子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久久没有再动。
办公室里,莫瑞安已经识趣的,找个借口出去了,剩下言苓和蔚海母亲二人,两人一开始是静坐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言苓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才开始主动张口。
“我儿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女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敢保证,眼前的言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言苓把手中的笔放进口袋,看着眼前坐着的女人,轻声的说道:“听蔚海说,他做的心脏手术,还是他的父亲主刀的,作为孩子的母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病情复发,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连这都告诉你了……”言苓说的事情,让蔚海的母亲有些意外,她以为这辈子,她的儿子,是不会主动再提他父亲的,不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是因为他没脸提。
“好吧,我们也不和你逗弯子了,蔚海必须转院,他是他父亲一手治疗的,没有谁能比他父亲,更了解他的病情,一会我就去办出院手续,这两天,麻烦言医生了。”
女人说话的口气很果断,根本不是征求言苓意见的,就是来通知言苓,来下命令的,作为接诊蔚海的医生,言苓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也知道,蔚海现在的情况,是不适合舟车劳累的。
就算他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医生,这点他应该比言苓更清楚,要是离开医院,离开这些仪器之后,蔚海的身体能否撑到别的医院,还说不定。
这家医院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医院了,言苓也想不出,还有哪家医院,会比这里条件更好,要是蔚海的父亲,有心要诊治蔚海的话,大可以就在这里,不用非得把他转来转去的。
“阿姨,您比我母亲,或许小上几岁,允许我叫你一声阿姨,转院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您是家属,当然有权利决定,去哪家医院。”
“你来时,也看到了,就算你没有来过这里,肯定也是听说过这里的,这家医院的各方面条件,在H市,可谓是最好的,蔚海的身体条件,还没有稳定,是不适合转院的,希望你可以和叔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叔叔,在这里给他进行治疗?”
言苓声音温和,态度温婉,说话的语态,也让人听着很舒服,作为病人的家属,遇到这样的医生,应该是很满意的,在言苓说了这么多之后,蔚海的母亲,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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