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不谷拦住杰里,他向杰里解释,“别再往前走了!”
“不谷先生,我没记错的话,”杰里顿了顿,“我来魔法集镇的第一天,你就告诉我——你是我的监护人!”
“是的,你没记错。”不谷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
“何为监护人?”杰里站直了身体问道。
“对无行为能力或限制行为能力的人,对他的人身、财产和其它一切合法权益进行监督和保护。”不谷一口气说完。
“如同家长一样。”不谷又补充了一句。
等他说完,杰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家长?一想到家长,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
他默默转身,沉思着往前走去。
“你若是认识路并带我回仓储室,我会感到十分欣慰。”老不谷叫道。
他寸步不离地跟在杰里身后,生怕眨眼的功夫,杰里就会从他的眼前生气地跑开。
“我有什么麻烦,你都会帮我的,是不是?”杰里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是啊,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我都会尽最大力气去帮你解决。”不谷说道。
这时,张无为的声音传进杰里的耳朵:“杰里,机会来了,问问他【乌魔法】的事啊。”
杰里回头看着不谷,严肃地说:“我想知道乌魔法和我父母的事。”
“好吧,先回到仓储室再说。”
于是,二人就这样结束了一次不愉快的谈话。
夜里,他们拖拖拉拉地回到8号名人街,一进仓储室,不谷就将手里提着的一袋东西放在桌上。
“杰里,你饿了吗?”不谷问杰里。
杰里一声不吭地走进厕所,洗了一把脸走出来,他想让自己冷静。
“快过来,坐这里——”不谷叫他在椅子上坐下,一副神秘的样子。
“坐好了,高兴一点!”不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么,我今天见到了德克涩夫人。”杰里有些丧气地说。
“可怜的小伙,你现在一定是在为没买到魔杖而难过,你还在生我的气。”
“是,我今天的钱包被人抢了,不谷,你把我带出去,你却自己跑开了。”杰里抱怨道。
不谷好似没听见杰里说的话,他进进出出厨房,在忙着煮东西。
“不谷先生,你有听我说话吗?”杰里呼出了一气,一阵烦躁。
他一直觉得不谷精力充沛,宁愿在厨房里忙个不停也不听他说话,直到不谷把一锅汤端到桌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为止。
“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还是这么大的婴孩。”不谷终于走过来了,手里比划着,对杰里笑笑。
“你看上去特别像你父亲,不过眼睛长得像你妈妈。”不谷忽然感叹。
杰里等到困了,他伏在桌上昏昏欲睡,中途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还等着不谷跟他讲乌魔法和他父母的事,但没过多久,总觉得不谷又开始忙碌起来,不谷忙自己的事去了,不谷似乎完全忘了今天在街上答应他的事!
令杰里觉得可怕的是,自从他们回到仓储室,就没见不谷停下来过,即便是停了一会,不谷又开始忙碌起来。
“不管怎样——杰里,”不谷又站起来,杰里以为他又进厨房,不谷转过身去,“祝你生日快乐。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可能有的地方被我压坏了,不过它的味道应该不是太坏。”
不谷说完,从他那大风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被压启了一点的小盒子。
“生日快乐!”不谷把灯熄灭了,点了一根蜡烛,轻轻拍打着简单的节奏,哼起了生日歌。
张无为看到这里,泪流满面,轻轻呸了一声:“猪你生日快乐!”他想起自己刚被制造出来时,除了廖凡,没有一个朋友,更别说有人会给他过生日,那是人类的生日,他是什么?一个机器人而已。这一刻,张无为想了很多事,他多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去体验一下人间的温情,可惜呀......
“三年复三年,花落已千年,美人啊,英雄何时归来兮,为君摘花与画眉,辗转已千年,何时归何时归,吾人相思愁断肠,美人啊,英雄何时归来兮.....”
张无为的歌声和不谷的歌声合在一起,一起响彻在杰里的耳边,一点也不违和。
杰里看着老不谷,惊讶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的手指打开了小盒子。
——里面是一只用金色奶油写着“祝杰里生日快乐”的番茄蛋糕。
他抬起头来怔看着不谷,本来想说感谢他的话,没料到话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什么感谢的话也不用说。”老不谷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杰里觉得不可思议。
不谷笑了,一种欣慰的笑。
张无为也笑了,一种看犊子的笑。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出生的那天夜晚,我还亲自抱过你呢!”老不谷激动道,他伸出那双干枯苍老的手掌,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今天你中途消失的目的,就是为了......”杰里鼻子一酸。
“杰里——”老不谷激动地说,“你看一看,喜不喜欢?”
老不谷的手臂在隐隐颤抖,仿佛比他自己过生日还要激动。
“这是什么?”杰里心情复杂,“你买了什么?”
老不谷将东西递给杰里,杰里颤抖着手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长盒。
杰里惊叫一声,颤抖着手,把里面的一根魔杖拿出来。
“老不谷——”他激动地叫起来,“这是一根魔杖!”
“对,它是【德克涩夫妇店】里最新、最轻、也是最贵的魔杖!”
杰里再次惊呼,他看到这根魔杖,爱不释手,怎么也看不够。
“它真是太酷了!”他拿着魔杖,站起来,学着那晚奔普教授施咒的样子,比划了一下,仿佛此刻他就拥有了魔法。
“它的名字是什么?”杰里的精光不住地盯着魔杖看,好奇地问,“是黑木魔杖,桃木魔杖,还是杨木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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