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吧,说说来找我什么事。”奔普毫不犹豫地说,他看见恩帕斯的两眼笑眯眯的。
奔普办公室里的光线,大概是所有教授中最阴暗的,总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气氛。
学生们经常把他的办公室称之为“被太阳抛弃的屋子”,尽管大家经常在背后拿他的屋子做议论,对此奔普却丝毫不受到影响,办公室里的陈设仍保持着多年前的布置习惯。
——阴沉、黑暗、囚室般的不见天日。
“我给你带了点礼物。拉李——”恩帕斯让拉李把手里的一张薄薄的信封递给奔普。
奔普的目光落在信封上,他皱了皱眉头,好像并不打算把它接过来,看向恩帕斯。
“前不久,从凯斯蒂那里听说——你有收集戒指的爱好,不知这个合不合你的心意呢?”
奔普瞄了一眼拉李手中的信封,“这是什么?”他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恩帕斯。
恩帕斯从拉李手中接过了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像薄卡片一样的东西,“这是贵宾券,整个魔法集镇只有三张,拿着它在魔法集镇的任何一家戒指店,可以如愿换取你想要的戒指。”
恩帕斯顿了顿,笑道:“相信,对你来说会是个惊喜吧?”他十分自信。
“恩帕斯!”奔普微惊。
恩帕斯保持微笑,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
“请不要太过于激动,”恩帕斯淡淡地说。“这只是个非常普通的见面礼,相信你会给予我这个机会来表示对你的友好吧?奔普。”
奔普沉着脸,皱眉不答。
“拉李,我想你应该先出去一下——”
“叔叔?”拉李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他的嘴边拂过一丝笑意,不是平时的狡笑,而是一种既尖锐又恭敬的笑。
“奔普,别怀疑我的诚意。没有比你更适合这张贵宾券了,有了它像个阔先生一样四处光顾高档的戒指店,连底气都足了起来呢。”恩帕斯笑道。
“没有它,我想你要付出至少十万集合币才能买到一枚稍微高档一点的戒指。如此有诚意的礼物,你何必怀疑我此行的目的呢?”恩帕斯说道。
奔普的眉头逐渐舒平。他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他默了一会,说道:“过来坐吧,来泡点茶润润嗓?”
“今年纵横圣杯魔法大赛进入准备阶段了吧?”恩帕斯提到,“老样子三个名额吧?”他斜倪着奔普的表情。
“这是你今天此行的目的,恩帕斯?”奔普面无表情地反问,仿佛在意料之外,同时又在预料之中,他的嘴角动了一下,默了。
“见到你才是最让人高兴的事。凯斯蒂出差去了,她和那帮妇女朋友前些天搭乘火车去了‘空屋之城’。”恩帕斯笑着说。
“凯斯蒂女士去空屋之城干什么?”
“她最近迷上了绘画,原本她一直很忙,忙着应酬‘聪明报社’的各种事。但是,上次拉李不小心把她的一副非常珍爱的名画烧毁了。”
恩帕斯顿了顿,“因此,凯斯蒂非常生气,赌气离家出走了。她是报社的负责人,这么一走,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她是去了空屋之城买画去了?”
“当然了,要不她怎么会走得那么急?全世界的名师画展,最近在空屋之城陆续举行呢,拉李和凯斯蒂的关系,你懂,真麻烦……”恩帕斯忧愁地说。
“其实她根本无需这样做。我倒是认识一名绘画大师,他的绘画功底绝不亚于‘集镇画师’林凡,只要让他看过一眼,就没有仿绘不成的画。”奔普把目光眯了一眯。
“噢?我以为普奔你对艺术一窍不通。没想到你对这方面是这般的灵通……唉,多么浪费时间啊!奔普,谈了这么多,你知道拉李——”
恩帕斯的左腿隐隐颤动一下,这一切都被奔普看在了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他心里十分明朗恩帕斯的来意。
“如果拉李的名字出现在推荐名单中,普奔,我十分向往能够在比赛结束之后,到你即将白白到手的新别墅去喝喝茶和聊聊天。”
奔普的脸色一暗,他全神贯注地泡着他的茶叶,他的每个动作都显那么安静和沉重。恩帕斯说话期间,他一言不发,做着自己的事。
“拉李在天赋测验中获得了8分,足以说明在他的身上将比别人挖掘出更多的潜力......”
拉李站在办公室的走廊上,沉着脸侧耳倾听。
恩帕斯和奔普在里面谈话的期间,他的脸变化了三次,他听不出奔普对“魔法大赛推荐名额”这件事表现出任何明显的态度。
“死尸脸”的名号岂止是脸如死尸,根本是一个激发不出欲望的干尸教授吧?拉李恶狠狠地暗骂。
里面的谈话声越来越小,拉李听不清了,他感到一阵烦躁,把脚一顿走开了。
星期四下午,天气异常晴朗。连窗口的风闻起来都带着一些青草的香味。
独眼怪人的身影又出现在7号宿舍窗外对面的那片树枝之后。露出他的一只眼睛往这边探看。
“那个独眼老人一直盯着我们的窗户看。”
杰里站在窗前,看见独眼怪人手里拿着金属喷水壶,目光和他的一撞,身子在树叶之下一隐,迅速消失了,往西面方向而去。
“不奇怪。他肯定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的照片,兴许是慕名而来。或者等着你下去向你讨要一份杰里·小尔的签名。”张无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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