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那个看上去气质绝佳的女人。没有声音,没有景物,只有站在远处的她。
江念慈屏住呼吸,慢慢地朝那个女人走去。远处的女人,只是站着不动,虽然看不见五官,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想上前询问那个女人,可是无论她走了多久,她们之间的距离,始终还是那么远。
后来,那只一动不动的女人,向着江念慈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睁大双眼,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那个人,却始终不能看到她的样子,江念慈只能看到,那件白色的旗袍,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色。
“我叫凌梓萱。”
穿着旗袍的女人居然会主动地跟她说话,这让她着实吓了一跳,当她缓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人的名字,凌梓萱,她母亲的名字!
“妈妈?”于是江念慈用颤抖的声音看着她:“我是念慈。”
江念慈光着脚,站在凌梓萱的身边,努力着记住凌梓萱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于是江念慈再一次抱住她,感受着凌梓萱的温热和有规律的,令人安心的心跳和呼吸。
她感觉到凌梓萱身上,散发一股草木生长的清新香气,就像清晨晨跑在森林里的让人痴迷的味道。
“女儿,妈妈该走了。”
江念慈突然有些不舍。
“那我还会见到你吗?妈妈。”
“我也不知道,可是妈妈必须要离开了,你要记得,一定要代替妈妈,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不要带着仇恨,更不要自暴自弃,知道吗?”
“我知道了,那你会记得我的,对吧,妈妈。”
“会的,我知道,你也一定会记得我的,念慈。”
江念慈含着泪双手放在凌梓萱模糊的脸上,紧紧拥抱了她,心里默默念道:“再见,妈妈。”
接着一切又回到刚开始时,无论江念慈怎么靠近,她始终无法碰触那个穿着白色旗袍,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女人。
江念慈睁大双眼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凌梓萱,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还是一如既往发出微微的白光。
直到后来,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江念慈再也看不到凌梓萱身后那道微弱的白光。
梦境里又刮起了一阵风,弥散的是一股草木生长的清新香气,依旧像清晨晨跑在森林里的让人痴迷的味道。
拥抱过后便是分别,她的身上有着让江念慈无比安心的味道,紫檀木香,带着芬芳与温暖。那是属于母亲的味道。江念慈想,也许母亲的味道就是这样的。
“再见,妈妈。”梦中的江念慈无声地流着眼泪。
“妈妈!”江念慈再一次从梦境的不舍中惊醒。
额头上满是冷汗,正顺着她白皙精致的侧脸一滴一滴滑下来,在精致的下颌处汇集最后悉数落在手背上,在漫长的黑夜中连轻微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梦魇的缠绕令她的心口逐渐疼痛,她急促的喘息,下意识探了探自己的动脉是否还在跳动。幸好,她还活着,还在跳动,江念慈闭了下眼睛,同样的梦境,就像是再一次死里逃生了一次。
定了定神,江念慈翻身下床,动作利落走到病房的窗前,拉开窗帘眺望远方。也许出了汗感觉渴了,她往水杯里倒了一杯柠檬水,眼睛一闭一睁,直接一口闷喝了下去,喝水如喝酒,她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醉方休的豪情。柠檬水顺着喉咙直入胃部,水的酸度带来直接的刺激性,令江念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忽然,她眼风一横,月光投射下,赫然一抹修长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定在她的不远处,想要近身寻她。江念慈吓得陡然紧了紧神色,“谁?”
“是我,”那一抹身影这才发出属于占安黎才有的那一丝音质,平静、镇定、讳莫如深:“好兴致啊江念慈,喝水姿势都如喝酒一样那么漂亮,想要一醉解千愁也不找我?”
她闭了闭眼睛终于转身,终于看见他的身影。心中陡然暗骂一句简直大意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不用一直都对我保持警惕,”他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江念慈突然有些难过,“我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抵不抵制我,你的身体和意识,早已是习惯了有我的存在。”
江念慈沉默。放下水杯,忽然一抬眼朝他袭击而来,手起刀落间,两个人竟有了不带感情的斗争。
占安黎并不惊讶,直到她的身形来到眼前,他微微侧身,不带一丝一缕的清风,姿势优雅而轻盈,不费吹灰之力地躲过她的绝杀,在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他长臂一伸,顺手搂住了她的腰,截住了她的动作。
江念慈意识到自己打不过他,气的大怒,“放开我!”
“没用的。我说过的,我熟悉你的习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习惯我的气息和存在,这些细微末节的习惯,你我都已经戒不掉了,”他微微一笑,将她额前散落的长发拢到脑后,“所以,无论你怎么说,我不愿意放,你也没有办法。欺不欺负你,也是我的想法而已。”
王者,往往就是胜者。就算只是一时的胜者,在男女情事这回事上,也足够了,足够暴戾也足够嚣张。
江念慈释然。弱者弱势,挥剑斩泪,她是明白的。所以她是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音的,“你要欺负也无妨,是我辜负了你,被你欺负也是应该。男女情感上的规矩,我都懂。”
这样纯粹善良的女孩子。说出这样一句话,忽然心里有一个柔软的角落,就隐隐疼了一下,不流血,却揪心。
从前他就是知道的,明明是寻常女孩子不应该懂的事,不可以随便受的教训,结果这些事,反而让江念慈变得更为坚强,但也是被逼无奈的。
从这个角度讲,经历太多事的江念慈,可能以后注定做不了寻常女孩,有一点点短暂的快乐,对她来说,这都已是一件十分满足却很悲伤的事。
以至于如今的江念慈活的很像他,性情间那一股对世故对人情的不在乎,的的确确是不存在什么情怀的。
然而不存在情怀,却并不代表没有受过伤。
“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自己,知道吗?”占安黎轻轻放开了她,声音很淡,“没有哪个女孩子生来就被人欺负的,包括你在内,有人欺负你,我定会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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