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他连忙擦掉眼泪，说:“我难过就是因为她。她不会劝我的。”
赵云容有些吃惊:“没听大姐说过啊。”
顾长春问：“你刚才给她打电话说你要来吗？”
赵云容说：“还没有呢。正准备给她打。不过，我知道，这个时候，是罗钊下自习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她是不会不在家的。怎么啦？”
顾长春说：“你坐上我的车，我跟你说件事。”
赵云容想了想，说：“那好吧。”
顾长春打开锁，赵云容上了车。
顾长春说：“前面有个咖啡店，我带你到那里说。”
好像还是很严重的事，不然，不会这么慎重。
赵云容说：“那好吧。”
坐定，要了一壶菊花茶，二人便开始谈话。
赵云容摊手：“说吧。”
顾长春说：“云华她怀孕了。”
“什么？”赵云容倒茶的手差点不稳，她急忙放下，问道，“你不是？”
顾长春知道，他们姐妹是没有秘密的，低头道：“当时，她说不想耽误我，她这么大岁数了，一是怀孕很困难，二是，也不想要孩子，我就随口说，我有病，不会有孩子的。只是想让她放下包袱。我也查了，三十五岁以后，怀孕比较困难，我也没想到，她会有的。”
赵云容心想，你这么密集地轰炸，能不中招吗？一天能四五次，不中招才怪。
可这话她不能说。
赵云容问：“我大姐什么意思？”
顾长春眼泪唰地流下来：“她不想要。要和我分手。”
赵云容愕然，这怎么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赵云容不好意思看他的眼泪，问：“你呢？是要孩子吗？”
顾长春坦白地说：“我不想分手，我想要结婚，我想要这个孩子。”
赵云容心想：你要的还挺多。可我大姐就不想要怎么办？
赵云容问：“你知道我大姐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吗？”
顾长春说：“她以前就说过，这么大岁数了，不想麻烦。”
赵云容说：“还有一个原因，我大姐怀孕简直是苦难。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最后还会吐血。
怀罗钊时，我大姐夫，哦，是前大姐夫，也很不耐烦，吐的时候，还皱着眉头，说，别人都不这样，怎么就你这样？
有时候在宴席上要吐，前姐夫还会埋怨说，也不知道忍一忍，扫大家的兴，多不好。
她说，怀孩子生孩子就是妇女的苦难史，好像没男人什么事。所以，对罗钊，她特别耐心，这是她拼命换来的孩子。
放开二胎后，别人都在说生孩子，我妈也跟她说过，她经常说，给她一个亿她都不想再体验一次怀孕的痛苦了。”
顾长春惊愕：“怀孩子有这么痛苦？”
赵云容说：“是啊。你们男人怎么能体会？”
顾长春沉默片刻，说：“那好吧，那就不要生孩子了。”
赵云容同情地看着他，说：“你愿意？刚才你还流泪了。”
顾长春说：“既然她这么痛苦，那就算了。”
赵云容说：“不止这样。她现在年龄大了，可能还有别的风险。再吐的话，可能身体也抵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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