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韵娆看了他一眼，像是早有预料，“嗯。”
白瀚诚道：“今天有记者问我，你当年为什么要向我隐瞒我们有个儿子这件事。这么多年，我也想知道……如果当年我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怎么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钟韵娆笑得随意，“你在记者会上回答得很好啊。”
白瀚诚噎了一下，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钟韵娆渐渐敛了笑意，看着白瀚诚说道：“你记得吗？我们以前总是吵架。”
白瀚诚目光闪了闪，似乎陷入了回忆。
他们是相爱的，但三观有许多不合之处。
白瀚诚点了点头，“那次就是因为和你吵完架，我喝了酒，才没有发现是康玫穿了你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
钟韵娆也点点头，“也许是天意吧。”
白瀚诚猛然转头看她，“天意？你知道这些年我……”
“嘘……”钟韵娆打断他，向他摇了摇头，“别这样，我今天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瀚诚咬了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和康玫之间，除了两个孩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人之间静了片刻，钟韵娆才开口：“其实，当年也可以算我对不起你，就算没有康玫，我也会向你隐瞒的。”
白瀚诚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除了有爱，其他的什么都不合适。性格、习惯、家风……我没办法适应你们白家的家风。”
“白家家风怎么了？”
“太过压抑，让人透不过气。”
“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说过，可是你从来没在意，你只在意你的成就，你总觉得只要你成功了，我跟着你便能站在顶端了。”她苦涩地摇了摇头，“可你们白家的媳妇，根本不是人能做的。”
白瀚诚略微一怔，她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说明确实是伤到她了吧？
可是他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而且处在男性为中心的角度，便以为那都是正常的，从来没有想要去改变什么。
况且，白氏家族能有今天的地位，便是从那些严格的规矩中锻造出来的。
这时，钟韵娆突然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康玫？这么隆重的场合，她也不出来？”
白瀚诚顿了顿。
因为白靖鸿在新闻发布会上出丑，他责怪康玫没有管好他，于是让两人一起在沥园的宗祠前跪着，白靖鸿挨板子，康玫看着……
这若让钟韵娆知道了，怕是又印证了她对白家家风压抑的看法。
可他的这阵沉默，钟韵娆又岂会看不透？
她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别把那种方式强加给靖辰，否则，我随时把靖辰带回去。”
白瀚诚眸色一凛，“你带得回去？伯爵刚从破产的边界走出来，你就花了一个亿，该不会太勉强他吧？”
这显然又是威胁了。
钟韵娆看着他，眼里染上一丝嘲讽，“我丈夫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至于我刚才花的那一亿，是我自己的。”
白瀚诚看了看她，似乎有些意外，却又不算太意外。
这个女人，总是有些不同的。
沉默了一下，钟韵娆又开口，“我从来没打算瞒一辈子，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孩子，名字中间都要带一个靖字……”
她没把话说全，但白瀚诚懂。
当他知道钟靖辰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钟韵娆的意思，所以他并不怪她。
此时，乐声停止，众人目光中心的安沐颜和钟靖辰也随之慢慢停下了舞步。
他松开她的手，调整姿势，站在她对面默默与她对视。
灯光重新亮起来了，众人的焦点略微转移。
钟靖辰终于开口，“你今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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