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找到人，没法跟你交代。”说出来平白让她难过。
今天是不得已，他忍不了别人当众抹黑她的母亲，他未来的丈母娘，也是权衡了一下才说出口。
安沐颜又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
钟靖辰顿了一下才回答：“昱天庄园舞会的时候，听到你哭着找妈妈。”
她蹙了蹙眉，“……你怎么听到的？”
当时她被安德玺和连城南刺激到了，忍不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然而伯爵夫人出现了，陪她说了会儿话。
她记得伯爵夫人很风趣，让她很快没那么难过了。
“我当时和我母亲一起在树篱的另外一边，听到你哭，母亲说会安慰你，让我暂时不要出现。我也不知道那样做对不对……”
安沐颜脸色有点泛红，“你母亲说的对，你要是出现，我会很尴尬的。”就算她隔了这么久才知道他当时也在，都很尴尬……
顿了一下她又说，“其实伯爵夫人出现我也挺尴尬的……我没想到附近会有人。”
钟靖辰但笑不语。
安沐颜静了片刻才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帮我找妈。”
“别谢我……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声音闷闷的。
“那你知道她最后在哪里出现的吗？”
钟靖辰犹豫了一下才说：“X国。”
安沐颜心里咯噔一下，“战区？”
“我们只知道她跟着一队无国界医生的车队进入X国的。但X国没有那些现代的可供查找定位的设备，找人只能靠拿照片问。但毕竟是战乱，各方势力复杂，所以就算问也要小心翼翼，进展很慢。”
那样的地方想找个人并不容易，钟靖辰没法随便派人进去，必须得是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且值得信任，也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
安沐颜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可是……他们是无国界医生，应该不会很难找的。”
他们去那里就是治病救人，怎么会让人找不到？
钟靖辰没有马上回答。
事实上，无国界医生如果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的确比较容易找，直升机就找得到，因为他们会在定居点留下一个特殊标志。
X国也确实有那样的标志，但那是批无国界医生的据点。
钟靖辰派去的人找到那里，向他们打听岳澜这个人，那些人说她是批来的，但是那些人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靖辰不想和她说这些，只想让她少点担心，多点希望。
最后他说：“我的人还在找。”
安沐颜不再问了，明知道他有所保留，问了他也不会说。
但她知道如果他得到的是好消息，一定会时间告诉她的。
“对不起。”她又说。
“干嘛道歉？”
“到底是又添麻烦又惹事……”
钟靖辰沉着嗓音道：“对我来说你永远不会是麻烦，所以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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