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冷竹像被看穿了心事，略僵了一下，把手里的酒一仰而尽，若有所思地不说话。
安沐颜鼓动她：“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你现在单身，以前有谈过恋爱吧？实在不济，你这么漂亮，我不相信没有人追你，要不，你就没有个欣赏却得不到的男人？”
她说前几句的时候，年冷竹都在笑，到最后一句，年冷竹眼底的笑意忽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幽幽的柔光，嘴角上的笑则是慢半拍才收回。
安沐颜知道自己说对了，但看年冷竹这样的表情，她把不准该不该继续问。
两人之间就这么静了一会儿，年冷竹先开口说：“三年前，我在还法国剧团，有一次演出快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在后台，朋友说前排中间的位置坐了一个很英俊的男人。我问有多英俊，她说像神祗。我当时躲在幕布后面，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
安沐颜还很期待地等着她往下说，但年冷竹就停在这里，不说了，眼睛看着没有焦点的某处，似乎陷入了回忆。
安沐颜等了一会儿，问道：“该不会是……一眼万年吧？”
年冷竹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就是一眼万年……”
“那你没打听一下他是谁？”
年冷竹露出一个后悔的表情，“当时没有，他身边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同寻常，两人看起来也很般配。当时听我同事们议论，说他们应该是一对儿。那一场舞下来，我们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想看看那个男人，走位离他近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朝他送上一眼。”
安沐颜取笑道：“没跳错了？”
年冷竹噗嗤一声，“还真有挑错的，不过我们都是老油条了，不是什么大错，错了也能圆回来。”
安沐颜问：“然后呢？”
“然后？”年冷竹耸了下肩膀，“就没有然后了。”
安沐颜不信的挑眉，“你只见过那男人一次？”
年冷竹说：“也不是，接下来两天，他和他的女伴又来了。可因为知道他有女朋友，所以我们谁也没敢想办法和他搭讪。有人打听他的身份，但没打听出来，只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法国顶层的社交名媛。”
“所以你是在暗恋那个男的？”
“嗯，三年了。虽然之后再也没见过，但一直念念不忘，我也知道很可笑，但没办法，那张脸一直在我脑海里，有的时候我都想忘掉，可却越来越清晰。“
顿了一下，年冷竹又说：“一开始我以为，我应该只是看上了那张脸，所以也不是非要那个男人不可，但有男人接近的时候，又总是在比较，想找到一副相似的面孔。偶尔也有有点像的，但气质又不符合……搞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把自己给骗了，我是想要那个男人，只是他而已。”
“可你都不了解他。”
年冷竹说：“现在有点了解了。”
安沐颜挑眉，有些惊讶，“你找到他了？”
“只是慢慢查到了他的一些表面上的信息，但也足够我沦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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