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黎露,他又想以了绿茵,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导致陈小虎与黎露之间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是绿茵,但是陈小虎却不这样认为,他仍觉得绿茵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她虽然是个按摩女郎,但是她的身上仍然有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陈小虎在临别时,决意跟她说一声。
陈小虎挂了电话,他打电话时的满脸笑容立时收敛了起来,“黎儿,你自己再去找个有情郎吧,我陈小虎这辈子欠你太多,只有等到下辈子再来还你了,你自己保重。”陈小虎在心里对着黎露说完这些,便抹了一把已挂在脸上的泪珠,带上墨镜,带着他的牛仔背包离开了那里,去柜台买票。
售票员拿了一张票给他,他找到了座位,等着发车,百无聊赖之间,顺手又摸出了那只浅绿色的MP3,它的色黯淡了不少,就像他与黎露之间的感情一样黯淡了不少。
陈小虎下车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光,这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小村是个产煤的地方,周围的房子全被煤灰染成了黑色,地上由于很多天没有下过雨,已聚集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粉末,经风一吹,四处漂散,吹得陈小虎满脸满嘴,陈小虎慢慢地走着,一群穿着破布烂衣,头上带着一顶矿帽的人朝他走来,他定睛一看,那些人整个就是一群非洲兄弟,全身黑不溜秋,最白的地方莫过于那排牙齿,白得闪光,白得耀眼。
陈小虎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村上的人家全都亮起了灯,陈小虎路过一人家时,那人家里亮了一盏灯,灯光昏黄,不知用的是多少瓦的灯泡,屋内的正中靠墙处放着一台十七寸的彩色电视机,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一名名约六岁的小男孩在看着电视,女孩似乎早已脱掉了那孩童的稚气,而男孩却仍是童心未泯,两姐弟一个要看青春偶像剧,一个要看卡通动画片,正在抢着电视遥控,两人互不相让,男童力小抢不过女孩又哭又闹,女孩却不管男孩仍自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男孩儿看着姐姐得逞,一怒站在了电视机前,遮住了屏幕,女孩儿急了,冲过去一把扯着男孩儿的衣服就往外拽,男孩儿刚被女孩子拽开,又哭着闹着站回了原地,女孩发怒了,对着男孩儿那粉扑扑的脸一巴掌,男孩儿愈发哭得厉害,这时在厨内做着家务的妈妈听到,走了出来,把电视一关,骂道:“两个小畜牲争什么?都别看了,红娃子,你是姐姐,怎么也不知道让着点弟弟。”女孩子气得粉脸刷白,冲出了屋望别家跑去,而那男孩儿却依旧站在那里,边哭边看着已经黑了屏幕的电视。
陈小虎看着那两姐妹,苦笑了一下。他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是在父母亲的依呵下长大的,虽然父亲有时对他严厉,但是从没有出现过在家要抢着电视看的经历,他叹了口气,想起在家的双亲,他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或许家里的父母还以为他现在仍是家资百万的小老板,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知那已是过去,已如烟云随风散去。现在他们的儿子尚在外头流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处处无家处处家,陈小虎继续往前方走去,或许他穿过了这个村,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能够安身的地方。小村没有旅舍,没有宾馆,他现在身上虽仍有两万块钱,但是这钱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花?
走着走着,陈小虎觉得有些累了,见到前方有一户人家门外有一条水泥砌成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堆放着些蜂窝煤,他想就在那里蹲一夜,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倏地那屋内冲出一条黑色的土狗来,眼睛里绿光迸射,令陈小虎毛发直竖,寒意顿生。那狗对着他狂吠了两声,陈小虎从走廊上抓起一块蜂窝煤,那狗不敢和前,低低吠了两声,便怯生生地往后退,陈小虎也同样惧怕那狗,于是也往后退,正当他想转身离去时,倏地,那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在陈小虎的小腿上咬了一口,便飞也似地逃跑,陈小虎就着几分皎洁的月光,拉起裤腿一看,腿肚子上两排红红的血印子,皮已破开,流下了一点点的血,此时陈小虎才感到有些疼痛,他苦着脸一步一步挨着离开了那里,不远的黑暗处有一栋土砖砌成的屋子黑森森的像鬼魅一样神秘,阴险地蹲在那里,陈小虎见里面没有灯光便奔了过去。
他抡起裤脚,失望地看着遥远的天际,天上有一轮溜圆的月亮,发着凄凄惨惨的光,四周隔很远才有一颗星,星光有点璀璨,月光却很皎洁。陈小虎望着圆月,发现这六月十五的月亮远没有八月十五的圆,他还记得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时和黎露在一起赏月的光景,那时那月亮是多么的圆,多么的可爱。黎露斜依在他的肩膀上,和他看着同一轮圆月,她还说:“虎哥,咱们结婚的时候就选八月十五吧?晚上我们一起坐在窗台边欣赏月亮,体会浪漫。但是现在,陈小虎却是孤家寡人,孤零零地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再觉得享受的事也就是幻想,幻想着某天能和黎露再在一起打打哈哈,嘻嘻哈哈。
看着眼前的一切,陈小虎开始流泪,他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流泪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来会有这么多的泪流,他以前很少流泪的,但是现在一想到黎露他就会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他就想流泪。
他想完了这些事,便觉得百无聊赖,便觉得精神上无比的空虚。他就这样怔怔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很久以后,他开始感到疲倦,开始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醒来是被一个老太太推醒的,那老太太穿着蓝色的的确良布外套,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皱纹很深,大概是许多年来风刀霜剑,沧桑岁月刻下来的。那老人的目光和慈和,他蹲下来面对着陈小虎说:“孩子,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阳光照在陈小虎的身上暖哄哄的,而那老人慈祥的微笑也让他本已失望到了极点,寒冷到了极点的心有了一丝丝的暖意。他说:“老奶奶,我是外地人,昨天找不到住处才在这里住了一晚,对不起,打扰了。”他说完站起身,背上他的牛仔背包准备离开。
“你要到哪里去?”她问完时,一眼瞥到了他小腿肚子上被狗咬后留下的牙齿印,此时的牙印已没有昨日的那般红艳,破皮出血的地方都已结了小小的痂,没破皮的地方已由红变青。她皱着眉头,关切地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被前面的那条土狗咬伤了?”
陈小虎点点头。那老太太的脸色倒是凝重起来,忙扶着他要到那人家去讨个说法,陈小虎人生地不熟不想跟这里的人结怨,于是笑笑道:“大娘,我的不妨事,回头我去打个破伤风就完事了,不过那人家的狗也着实可恶,你去跟他们说说,把那狗除了,不然还要咬人。”
那大娘也没有再坚持,把他扶到家坐着,大娘的家虽然简陋,但是却很洁净,地还是呢巴的,一块块泥凸凸凹凹,高低不平。桌脚垫了几块木板保持桌子的平衡,正中的墙上供着一尊南无观世音菩萨。厅侧放着一具已经涂满了红漆地棺木。
那老太给他端了一碗馒头过来说:“孩子,先垫垫肚子。”
陈小虎看着她,她那张笑脸依旧挂着那抹慈善的笑意,从她扶陈小虎进屋起,她的那抹笑意,好像从没有落下去过。
陈小虎谢了,老太问起他要到哪里去,要做什么时,陈小虎哽咽了,他看到老太的那张和蔼的脸,没有将他所经历的事隐瞒,全部和盘托出。
老太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叹口气说:“可怜的孩子,你还这样年轻,想不到就有这样不平凡的经历。”
“老奶奶,这屋子您一个人住啊?”
那老太说:“是啊,我是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的,这村里的人都叫我黄大娘。”
陈小虎没有再问,黄大娘道:“孩子,你要是现在没有地方去,如果不嫌我老太婆这里简陋的话,就住在我这里吧。”
当下老太就留他住了下来,陈小虎没有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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