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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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江南小镇,海棠花丛开。就在我开着小舟闲逛时,一片雨水打在我的肩膀上,随后雨势渐大,我若再不躲雨,只怕数分钟内就要成落汤,和湖边那些小鸭子一起沐浴共舞了。这时我这才觉察到开的有些远了,早离了小镇十多里。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远处有间低矮的瓦片房。
走了近,轻轻敲门,一个穿淡紫色衣服的小女孩开了门,虽是朴素的打扮,却异常的清秀。她见了我后先是诧异,然后脆脆地问:“请问找谁?”声音很甜,带几分警戒。
这年我二十五岁,大学刚刚毕业不久,还带着一种学生的文雅。刚在省城里找了一份企业报纸编辑的工作,却因为太过清闲而辞职了。闲暇之余写的一部,被台湾一个知名的出版社看上,稿费不菲,加上自幼就对文学兴趣甚浓,遂绝了再找工作的念头。然而一年多下来,接二连三签约的三四部作品,销量始终平平,和当初的雄心壮志相距甚远,所以不免有些灰心,这一日便租了一条小船出去散心。
我向女孩说明了避雨的原由,女孩不由微微一笑,便迎我进了房间。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多是竹子做成的椅子桌子及床,里面还有一个小隔房。我忽然看到窗门边贴着很长的白纸,上面写着:“粉黛轻怜小楼瘦,莲香江月水自流。”
我不免有些触动,轻轻吟诵了一遍,然后赞叹地说:“写的真好,我没读过呢。”那女孩轻轻一笑,笑起来如同紫藤花,带点娇羞:“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写的。”
“你爷爷年轻时想来很风流吧?粉黛莲香,他都是任水自流,意境如此,窥一斑可见全貌了……”
女孩听到“风流”两字,顿时脸上一阵红晕,低下头去。
就在这时,隔房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风流倒不见得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微微一笑:“小伙子看来也懂一点诗词,不错不错,现在虚浮的年轻人太多了。”
女孩连忙上前扶住他:“爷爷你身子还没好,应该多躺一下。”
“不碍事的,”他轻轻拍着旁边的竹椅,让我坐下,说:“这里简陋的很,招待不周呢。”
我笑笑:“何必这么客气呢。我虽然不会作诗,但是总能鉴赏一些的,没有一些风流韵调以及诗词功底,是写不出这样好的诗词的。”
老人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说的好,难得遇到像你这样的知己。”当下对我异常亲切,又言谈半刻,他问起我的境况,我也说了,包括像写作上遇到的瓶颈。旁边的小女孩眼睛轻轻眨动着,听着听着,好像入神了一般,螓首都渐渐靠了过来。
就在我说完后,小女孩忽然怯怯地说:“哥哥读过大学呢,真好。”我摇头,微微一笑:“其实现在的大学渐进堕落了,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在混日子,就像我算男生里比较认真的了,也有过连续逃课一周的经历。关键看自己肯不肯学了。”小女孩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说:“那哥哥现在写很赚钱吗?真好,用自己的兴趣写作。”
我笑笑:“老书总是拖稿,新书修改了三四次,但依旧不满意,所以一集的字数老是写不到呢。”
就在这时,老人想起了什么:“我在年轻的时候,不小心陷落在一个墓穴里,那是一个如同宫殿大小的墓穴,在那里,我找到几卷古体字的文稿,写在一种鳞甲上的,带了出来后翻译过来,竟是一部记录之类的传奇故事,你不妨看看,作为借鉴。”
我接过老人从隔房里找出来的一叠厚厚的笔记本,翻开首页,上面赫然写着“销魂天香”四个遒劲的大字。
之后我从老人那里了解到,他后来去找那个墓穴,可惜找遍周围十几里,却发现那个墓穴凭空消失了,问过别人,则说及从来没有那座墓穴。书上的那种古体字虽是普通的小篆,但是那鳞甲,却见所未见,像是生物的鳞甲一般,如若里记载属实,那这鳞甲就是在那个魔幻时空里的神龙的鳞甲了。
当我花数日时间,将老人翻译出来的通读一遍后,我不免为里瑰丽的环境、细腻的情感所震撼。掩卷沉思,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平行星空,魔法和武技共存,又拥有东方文化的底蕴?而那本奇异的书,是因为某位高阶魔法师施展了空间魔法,而误让这鳞甲和墓穴流落此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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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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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度,拥有人类绝色、精灵、龙、神奇灵物、魔兽的国度。它的名字叫楼兰大陆,
龙玄年历期间,楼兰大陆出现了一只神秘的手。
那横空出世了一只手,几乎让天下绝色为之征服。而这只手的主人,就是沧麟云。传说里沧麟云的手,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天下任何奇巧的事物,在他手里便可以轻松制作;他那只如玉一般的左手,可以轻松夹住绝代武技高手的利刃。最为神秘的是,他身上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谁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他似乎随时都可以拿出价值连城的玉器,赠给心爱的女子。而据说每个女子在怀念他的时候,都会轻声呓语:那夜里,最令人销魂蚀骨的,是那只手。
甚至,沧麟云还掌握上古失传的魔法,每次出现楼兰大陆时,他的左手食中指,都会掂着一朵花蕾,而那花蕾,会随着他的微笑而轻轻绽放。
本文则是关于沧麟云少年时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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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花瘦暗云、堪怜折花细雨寂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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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麟云轻轻吻着她的手,说:“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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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江南烟雨城一带,相传是龙冥故国的遗迹。颇负盛名的魔法十三神殿,迄今只留下几根柱子。寻宝的和稀稀落落的行人,常来踌躇一番,或凭吊数百年前的荣盛,对今朝楼兰大陆上的九国分裂抱之叹息的语气,抑或如同行吟诗人一般高谈阔论夸夸其谈,其余的,便全报以冷漠平淡的态度了。
南方烟雨凄迷,晚春季节,百花渐渐开放,落雨玫瑰、香草百合尤为盛名,足尖点处,俱都是这些花儿的香醉。一些孩子用手掬水,然后轻轻滴在紫丁香上,那些丁香会忽然灿烂起来,花瓣层层叠叠颤抖,惹得孩子惊叫兴奋不已。行人看了这般,不禁心头温馨,一片融融气息。
此刻,在烟雨城外的山路上,正有一只花一般的手指轻轻掂向路旁的紫丁香。
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伸出手去,脸上甜甜笑着,正想将紫丁香摘下去,忽然想了什么,自言自语说:“我不能摘她呢,不然她肯定很疼……”伸出去的手轻轻地抚摸在花蕊上。
一行人不约而同地莞尔一笑,对于这小女孩的可爱纯真更是喜欢。
便在这时,电光石火般,一道火蛇从丛林里掠起,向小女孩扑来,顿时,小女孩吓得小脸苍白。眼见火蛇突到小女孩前,却见一道青色斗气闪出,在那千钧一刻,挡在了小女孩的身前。
那火蛇像是怕极了青色斗气,一个侧身,长约半丈的身体一个诡异的转身,勉强避开青色斗气。
青色斗气堪堪经过,将它的身体划伤了一个口,而这顿时引发了火蛇的凶性。
正当它反身又要向小女孩扑去的瞬间,忽然听到一阵咒语,随后在淡暮色下的天空,天地忽然亮了一下,转而一个火球带起漫天火星飞起,如同长虹破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蛇身,顿时,火蛇惨叫一声,天生怕火的它,吓得胆破,飞一般地掠回草丛里。
小女孩心魂乍定,跑到人群之中,靠在父亲身上,一时啜泣起来。她的父亲便是刚才施展出青色斗气之人,此刻连忙将小女孩搂入怀里,却是将感激的眼神投向旁边的少年。
天地昏暗中的一抹亮丽,加上少年淡雅的笑容,配以淡紫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声,更是衬托得他的英俊卓群。刚才在众人眼里还弱不禁风的他,此刻身上竟带着一抹肃杀。
这少年名为沧麟云。十六岁的他,此刻穿着学生魔法袍,算是第一次远离家门,去云兰国的国都伊兰城求学。和众人结伴行走,听说一些民俗风情,别有一番滋味。云兰国能施展出青色斗气的青冥武士比比皆是,但是魔法师却少得可怜,因为修炼极为不易,众人本还只以为他是一个初入门的魔法学徒,谁知他居然能施展出火球术的魔法,并且准确地击中十米外的目标,顿时,都心下敬畏起来。
这个已进入初级魔法师的少年,当下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沧麟云一时红了脸,魔法师修为不易,他刚才见得小女孩危险,情急下的攻击,竟让他一击得手,心下暗道侥幸。殊不知他的脸红,反而让众人以为他谦虚,更是对他敬重。
而这时,沧麟云注意到远处那个少女柔雅的眼神向他看来,他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烫——不经意间实现了他预期的目的了。沧麟云心下轻轻松了一口气。
小女孩含柔儿已回醒过来,那父亲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她的脸忽然红到耳根里去了。含柔儿犹豫了一会,便走到沧麟云面前,然后轻轻吻着沧麟云的左手,这是一个感恩的礼节。然而沧麟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般对待,窘得连脸都红了。
可爱的小女孩吻完后,忽然甜甜一笑:“哥哥的手臂好光滑。”顿时,众人莞尔不已。
沧麟云注意到远处的那个少女掩嘴一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同行的少女微笑,不由心下一跳。沧麟云和这百余人同行之时,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少女,她只有一人独行,那纤细的背影,屡屡让沧麟云瞩目。仅仅那第一眼,沧麟云就觉得她已进入了他的灵魂一般,让他无法自拔。可是同行数日来,他始终鼓不起一点勇气和女孩说一句话。
实力代表一切,到了一个歇脚的酒店后,沧麟云则受到众人的款待,在酒店给他最好的菜肴,许多人纷纷上来敬酒,说:“为未来的大魔法师干杯。”这些人大部分是地位卑微的商者。
沧麟云接过酒杯后则一视同仁。他的客气也赢得了别人的赞赏,于是在接下来的行路上,其他人总把他围在中间,生怕他受了伤。
魔法师向来身体嬴弱,沧麟云这次之所以步行去伊兰城,锻炼身体也是一个目的。
而这次变故后,小女孩含柔儿,则不知不觉依恋上了沧麟云,每次都缠在他身边,旁边她的父亲含封却只是捋着胡须微笑。
眼见还有三天就要到达伊兰城了。沧麟云渐渐焦急起来,他还没有找机会认识让他一见钟情的少女呢。深夜里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鼓起勇气对自己说:我明天一定要认识她。
第二天他看到那个少女换上蓝紫色长裙后,他只觉脑海里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那是造物者何等完美的一张脸,配上那典雅的装扮,全身如玉的肌肤,一时间,已让沧麟云全身颤栗。此刻的他,如何敢用“搭讪”去亵渎心里的圣女,这一日,他几乎是心神皆乱了。他的眼神一直随着少女的身形走——而他的眼神则落在了众人眼里。那些人则微微颔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商者觑空走到沧麟云面前,压低声音说:“沧麟公子,你若想认识那女孩,我可以帮……”沧麟云顿时脸上一红,怎么敢接话,连声说:“没有呀。”不敢抬头,慌乱地走开了。
然而到了深夜,他又一次后悔起来,恨自己的胆怯,于是他拼命地责怪自己——明天无论如何,要和她说第一句话。
入梦前,他强自在心里编织了一段故事:前面的道路忽然坍塌了,然后少女眼看就要受了重伤,自己忽然横空飞出,在关键时刻,将少女抱回。而在过程里,自己还受了伤,少女一开始没发现,待回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忽然晕阙,于是少女感动的落泪,轻轻帮他擦拭伤口。而他因为幸福而全身颤抖,少女还以为他疼痛,动作更加温柔。忽然间,自己站起身来,将少女扑倒在地上,少女还以为自己要欺负她,吓得面色苍白,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便在这时,在原来的地方,一根石柱轰然倒下,击在刚才的地方。而少女这才完全明白她误解了。而自己因为被少女责怪,便站起身来要离开,少女则用力拉住自己的手:“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好人。”然后轻轻用后面抱住自己……
编织出这样一个情节来,沧麟云设身处地,拼命想着自己那个冷漠的背影,被少女责怪时,自己露出的绝望之意,顿时沧麟云几乎要委屈地流泪了,当少女抱住他的时候,顿时自己又要感恩这最幸福的邂逅了。而在这情节中,沧麟云得到了天大的满足,渐渐睡了过去。甚至睡眠里,他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
通常刚陷入感情的少年多半有这般想象,是不足为奇的。沧麟云终究还是一个少年而已。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这一路行程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艰辛,反而怡然自得——而这次他是去伊兰城的皇家学院测验,即使失败,靠父母这几年积存下来的一些金币,在伊兰城找个老师修行一年再考,打好基础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呢。
第三日,沧麟云醒来后先确定了自己的信心,然后反复在心里说一句话,那是当他不经意间走到少女身边的时候:“请问你也是去伊兰城报考皇家学院吗?”这早上,沧麟云再一次看到少女时,他内心感觉到一种神圣的欢乐。
然而正当他要鼓起勇气时,忽然间感觉一阵心虚,他只好用一个理由搪塞自己:只要跨过这个坎,和她交谈后,一切都会是最幸福的,明天的这个时间回忆起来,只是感觉度过一场梦而已,梦里的自己窘迫与否,落在少女眼里又有什么关系,反而让她觉得你是在乎她呢。
这般想着,沧麟云便向少女那边走了一步。
可是随后他的心蓦然强烈跳动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呢?自己可是要给她一个好印象呢。
沧麟云说服不了自己,感到到一阵阵痛苦。就在这时,别人注意到他神色不定面色苍白,疑心生了什么病,纷纷来关心他。沧麟云更不好和少女接触了。
时间渐渐接近黄昏了,沧麟云暗自责怪:难道自己就这样懦弱,只敢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却不付诸实际吗?不行!最后半刻钟内一定要说出口!
三分钟后,沧麟云感觉到全身发烧一般,嗓子几乎哑了。
五分钟后,沧麟云清了清嗓子,疑心声音有些走样,只好在脑海里一遍遍模拟着场景,却不敢走前一步。
十分钟后,沧麟云开始痛恨自己——今天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浑浑噩噩……
终于,在第十四分钟,沧麟云几乎什么也顾不得了——今天还要是无法成功,也许自己就永远失去机会了!
可是当他正要向少女那边加速走了过去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魔法师先生。”一个普通商者走了过来:“因为有些事情我要暂时离开,这些天和您在一起很愉快呢。”
沧麟云机械地点着头,表示善意。就在他看着那商者的身形消失在道路的另一端后,他所有的勇气完全失去。
是夜。沧麟云轻轻喘气着——他算是见识到自己的懦弱和失败了。本来每个夜里他都要盘膝坐着修炼,这时他睡不着,便走到庭院去。班驳的月光轻轻打在他的脸上,异常的惆怅。
“也许还有机会呢,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沧麟云静静想着,又编织起莫名的故事来:其实她是一个其他国家的公主,因为厌恶政治婚姻,逃难到云兰国来了。而这些天,她忽然对自己一见钟情,其实自己在犹豫的时候,她也在想着怎么认识自己。等到明天,她终于按捺不住了,轻轻地走到面前,将一切的事情告诉他,然后说就要有许多龙骑士飞过来,要将她抓回去。于是自己不顾所有人注目,轻轻吻着她的手,说:“亲爱的公主,请允许您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私奔吧!”
就在这时,忽然他闻到一阵清香,同时,一双柔胰已从后面轻轻捂住他的眼睛:“真的吗?我们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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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麟云几乎吓得七魂只剩六魂,他的心几乎从胸口里跳了出来,他连忙回头,发现那勉强够得着他脸颊的手的主人,是含柔儿。此刻的含柔儿,红晕双颊,不敢正视沧麟云,但是声音都在轻轻颤抖着。
含柔儿收回手来,低着头轻轻说:“沧麟哥哥,你刚才在这里走来走去,口里一直嘀咕着‘我们私奔’四个字,这是哥哥在排戏吗?”她脸颊更红了:“我明天就要和爹爹走了……”
此刻的沧麟云顿时怔住了,他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小女孩还误以为这些话是他准备向她说的。此刻的他,虽然发窘,但又怎么忍心揭破,他站立原地不动,几乎是承认了这个事实一般微笑。
含柔儿看他不说话,忽然踮起脚尖,在沧麟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拼命地向回跑,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哥哥我以后会去皇家学院找你的。”
沧麟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感动,感觉到温暖的泉水在心头轻轻地流淌着,那是一种神秘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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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清秋雁来,半山小径蓦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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