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看了看他晾在那里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
郁子珩眼里不由染了点笑意,手指弯了弯,想要握住阙祤的手。
阙祤却躲过了他的手指,捏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下边,“说吧,我听着。”
郁子珩:“……”
阙祤无辜地看着他,“怎么?”
“没事。”郁子珩闷闷地道。
“你说那些杀手是你义父派来的,你义父为何要杀你?”阙祤走开了些,把倒下的桌子扶起来,散落在周边的茶壶茶盏都捡起,在桌上摆好,心想幸好地上铺着绒毯,不然东西都摔碎了,自己可就收拾不来了。
郁子珩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说了那句不让他将看到的事对别人说的话,是在帮自己保留面子,不免又多了几分感激。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道:“我也想找到这个答案,想弄明白,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派人来杀我。”
阙祤放好壶盖,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这话把我绕晕了,什么意思?”
见他坐下,郁子珩似乎安了心,终于闭上眼睛,“义父他,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阙祤听得更晕,当他是伤太重,人都糊涂了,“既是这样,你怎么会想到那边去的?”
“要不是那姓单的小子情急之下使出了看家本领,我死也想不到这种可能。”郁子珩声音又开始不稳,“他用的那门功夫,是义父独创的绝学,叫‘承源诀’。”
阙祤点了点头,道:“你义父是如何过世的?有没有可能他还在这世上?他会派人杀你,也许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若你能找到他将事情说清楚,岂不是皆大欢喜?”
郁子珩好一会儿没说话,要不是他呼吸紊乱,阙祤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是为了救我,”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道,隐约有些哽咽,“在我的面前,被猎豹活活咬死。”
这次阙祤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那么遥远的事,现在才来安慰,也显得多余。
郁子珩吃力地翻了个身,脸朝着阙祤的方向,再次将身体蜷起来,“你知道寻教为什么叫寻教么?”
怎么又扯到那儿去了?阙祤摇头,“我不知道。你当心伤,别乱动了。”
“因为我一直在寻一个人——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我爹无故失踪了。”郁子珩枕着手臂,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上去更闷了,“那时候各门派都忙着争势力,出人命的事屡见不鲜。我爹功夫不俗,可越是这样我们才越担心,他功夫那么好,为什么还会没留下只言片语就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出三天,娘便病倒了,我心里急,就带着人四处出门找我爹。”郁子珩停顿了片刻,继续道,“那时候我们住在这里往西差不多有百余里的地方,那里的后身是片望不到边的野地,丘陵连着丘陵,草地、沼泽、树林,里头藏着无数可以致人死命的东西。可我偏生有那么大的胆子,听林长老无意提了一嘴那地方,就带着两个人往里闯。”
“然后我就遇上了猎豹,我以前都不知道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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