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圣心学园里十分寂静,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粉蓝色的手机,瞥见来电号码,清清嗓子按下通话键。
“嗨,早上好吗,妖精?我是公爵,我们今天要去赚钱你没忘吧?”那边的声音不太耐烦。
“我怎么会忘。”她打了个呵欠,“我正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叫巫师准备一块芒果糕一客核桃派一杯曼特宁九分熟煎蛋火腿沙拉不限量,十分钟后宿舍里见。”迅速中止通话,把那边的抱怨堵在电话那边。
她摸摸头发,短的。看看身上,一件长袖白T恤,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西瓜红色的休闲鞋,全身上下没一件饰品的乖乖小男生,公爵和巫师看到她这个样子肯定会笑死的。
咦,杀气!几双花花绿绿的运动鞋进入她的视野,数一数,三个人。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正前方传来:“夏助教,好巧啊,又见面了。”
夏温蓝抬头,面前站着3个穿运动背心,好像刚从健身房里解放出来的女孩,为首的肩上搭一条白毛巾,卷发扎成一束,是昨天的性感女神纪楚婷。
纪楚婷上前一步,轻蔑地扫视娇小的夏温蓝一圈,从鼻子里哼出声:“一个男生还没我高就想跟我抢小淇,也不掂掂自己够不够斤两。”啧,单薄成这样,那个“搏击太上皇”只怕也猫腻。
稀罕了,这女人讲话有没有逻辑啊,“你的小淇说不定他就喜欢矮个子的小男生呢。”
纪楚婷甩甩毛巾,“你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会两下子就很厉害,告诉你,小淇是属于我的,绝对不能让你们这些觊觎他的男人抢走!”
皱皱鼻子,夏温蓝看到她这么嚣张偏偏就是要气她,“我也觉得他不错,干脆我回去问问,和他凑一对神仙眷侣也是挺浪漫的事嘛……”
“你……哼……”纪梦婷不屑地踢走地上的小石子,“就算他喜欢你,我还是一样会让你身败名裂,拆也要拆散你们,不信就试试看。”
甩甩头,嘴角挂着冷酷的笑,“试试就试试。”她倒要看看什么叫“身败名裂”。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夏学长,要知道就算你是什么‘搏击太上皇’,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哪!”她笑得如同白鸟丽子一样猖狂。
“喔,那就先砍断你的两只手吧。”
一把菜刀横在她手腕上,一颗红色的脑袋从她肩后钻了出来,白净脸蛋上的一双红眼珠打量了呆立罚站的纪楚婷一圈,转头问夏温蓝:“这个烂没品位的发廊大妈是你带来的?拜托哦妖精,咱们不允许衣着品位差的同仁在地盘上走动的系规你忘了吗?”敢对妖精喊?就……就连她和巫师都不敢呢。
夏温蓝一脸恶毒的笑意,当然在红发女孩的眼里是甜美的,“她不是什么同仁哪,公爵,她是建筑系的。”
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堆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有的穿一袭白色睡袍,有的披披挂挂,有的握着烫发夹,有的手中却拎着西瓜刀,这些人全都目露凶光,一步步把五个人围在中心,但眼睛全瞪向纪楚婷一行人,齐声质问:“你们三个都是建筑系的?”
纪楚婷吓得想后退,却撞上背对她同样后退的姐妹,三人无路可逃,倒霉!这个夏暖碧怎么会和服装系有关系?这些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圣心第二大帮派“觅血流”的“御前侍卫兵团”?
那一堆男女中走出一个留着长长的黑卷发,长长的紫色指甲,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穿黑色超短皮裙的女生,她一手揽上红发女孩的香肩,懒洋洋地开口:“姓诗的公爵大人,放下你的刀吧,这样对待建筑系的同学不太礼貌。”
红发女孩噘着红唇,收起菜刀插在颈后。
夏温蓝托着下巴,“咱们该怎么有礼貌地款待她们呢?”
这天上午,头一批进入作品览展室的美术系学生发现,有三个长得够漂亮,身材也够火辣的女生各自抱住一座充满力与美的裸男塑像以恶心奇怪的姿势和塑像贴在一起,不久便引来上百人围观。有些细心的学生发现这些女生正陶醉在梦乡中,于是她们是在春梦中梦游的传言传遍系内,这三个女生直到中午才醒,而且是被愤怒的建筑系训导主任用水泼醒的,还好今天是周末,有些学生回了家,这件怪事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一向与建筑系不和的服装系笑得最欢。
夏温蓝在服装系女生宿舍的房间里伸了个懒腰,当然,这个宿舍里还住了另三个和她志趣相投的好朋友。
“奇怪呀,最近系里经费紧张,咱们只是把她们迷昏了放在画室当免费模特用,还是穿衣服的,咱们去打工才一个上午,她们怎么跑到美术系去了?”
黑卷发女孩观寒素眨眨亮晶晶的小巧美目,“看来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派天使下来帮我们修理建筑系那几个泼妇了。”
红发的诗乐韵格格怪笑,“咱们帮里也有一个‘天使’呢。”
观寒素玩着自己卷卷的黑发,“我哪记那么多。你才是‘觅血流’的老大,像我和小蓝学妹,”摸摸人家小姑娘软软的长头发,“我们不混道上的。”
夏温蓝打了个呵欠,拉开衣橱。
两个女生勾着对方肩膀,瞠目结舌地跳过来,诗乐韵的兔子眼睛反射着吓人的崇拜之光,“天啊,妖精,你什么时候又淘到新货了?我原来以为神父才是购物狂人呢。”神父,另一名室友,此刻回家与父亲团聚去了。
夏温蓝懒洋洋地脱下长裤,毫不理会巴在她白皙长腿上的艳羡目光,“这几天住男生宿舍不代表我不会上街血拼,那边不能放女装我自然会放这儿。”
那边!诗乐韵没好气地盘腿而坐,“你这是何苦呢?圣心帅哥如云,你干吗偏偏看上建筑系那家伙?还要我堂堂黑道大姐给你找他的生平事迹……”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夏温蓝牵手挽过头发,凌乱却光润的栗色头发争先恐后地滑下她的肩头,她披着长发的样子比短发更加清雅可人,她捞出一条米色棉裙,一件白色拉链外衣,然后把满柜缤纷关在里面,没有做声。
反倒是观寒素敲了诗乐韵脑门一记,外加一个白眼,“笨,笨死了,爱是有原因的吗?你懂不懂啊?”
“觅血流”老大诗乐韵缩了缩脖子,其实她早就没意见了,只是想捞点人情而已。
夏温蓝弯下腰,纤细的背影凝成娴雅的弧度,少女的清爽无一丝多余脂肪。她套上抹胸的米色连衣裙,跳了两下。
诗乐韵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咦,老巫婆你发现没有,小妖精好像多了一点女人味哪,才几天不见。”观寒素诧异地瞪眼,“你的意思是……这几天……发生了某些……让人一下子成长的事?”她故意笑得很暧味。
夏温蓝听到此话僵住微笑,“你们这两个大色女,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呃,只是一个吻而已,这都能看得出来?
套上外衣,恢复女装的夏温蓝快快乐乐地和两个室友相偕出游去。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那样整纪楚婷的?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帮她还是害她?这件事闹得不算小,却没谁追查,当事人也没表态。
难道纪楚婷有私敌?兵团的人把三个睡着的女生搬到画室,没锁门离开了不到两分钟,三个人就不见了!绝不是她们自己跑去美术系的。如果不是系内的人干的,就是有人跟踪了他们,那一个或几个人本事大得足可以当故事里的怪盗了。
前不久市中心的博物馆里一颗价值3000万美元的特大号蓝钻“生命之河”好像是被一个自称是“怪盗康斯坦丁”的家伙偷走了,3天后那个怪盗竟好心地把钻石还了回去。
说不定那个怪盗刚才恰好飞过圣心上空,和他们开了个小玩笑,嘿嘿……
关于倒追叶可淇的事,基本上得到“觅血流”老大的同意就没问题了。两系的仇是从第一代的老大那里传下来的,实际上“觅血流”的创立完全可以说是为了跟建筑系过不去,两系结仇的原因是代代帮主口耳相传的,她问过诗乐韵几次,那死丫头就是不肯说。
建筑系那边更古怪,就算“觅血流”上门寻衅,圣心最大的学生组织、由建筑系最先发起的“格斗社”一直保持沉默,甚至有忍让之嫌。这个谜团还是留待以后的学弟学妹慢慢发掘吧。
“那个,你就是夏暖碧的宝贝心肝妹妹?”叶可淇瞪着面前的小女生。
夏温蓝戴着隐形眼镜,穿着背带短裤,长发盘成两个包子,忍下窃笑,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是的,老师。”
叶可淇掏掏耳朵,语气还是冷冰冰,“别叫我老师。”老?他也才步入双十年华耶。
该死的家伙,既然你讨厌女生,那我就好好关爱你吧,以示惩罚。夏温蓝低着的脑袋仰起来,仔细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大叫:“啊呀似曾相识啊!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搭讪的台词,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他的表情很欠扁。
夏温蓝拼命摇头,看上去眼圈都红了,“你居然忘了?你那样对人家,人家好痛的……你怎么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小小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胸膛,远看就像一对情侣在吵架。
虽然没第三个人了,但叶可淇还是跳得远远的,为避免谁听到又做什么不好的联想,只好拍着脑袋,“想起来了。”
“只是用蓝球砸了你一下而已,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呃……我警告你哦,我,‘格斗社’退休高级顾问,是看在你哥哥面子上才再度出山指导你的,什么好处都没收。既然不属商业性质没有盈利就不具备法律效应,你懂吧?”
“一切听老师的。”这小子哪里像老师呀?
他的确不适应这个称谓,皱皱鼻子,“那好,我们开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夏暖碧要他来教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面对她这样可爱的女生,他到底会不会动心。
事实证明她天真了。
叶可淇这死小孩,分明藐视她的女性魅力。打斗中他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最后她很惨地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竟然不会心猿意马,倒是她心里小鹿乱撞,要命的是她的脸竟然红了。
他放开了她,语气冷然,“你太嫩了吧。”
她是故意让他制住的,只是想看看自己对他有没有影响力,在意一个人时,无论他以什么面目出现都会觉得熟悉吧,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就算他们相处时间不够长好了,让她恼火的是,就算她真的使出全力,恐怕还是碰不到他一片衣角。念及此,她心头无名怒火一下窜起三千丈,二话不说,一记手刀挥去,就听到一声哀嚎。打……打中了?本来不觉得能打到他的,她看看抱头痛呼的他。
一不做二不休,此时不欺更待何时?左右勾拳,横侧前踢,360度回旋踢,肘击掌劈外加头捶,叶可淇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连连惨叫。失恋的女人比欲求不满的男人还不能惹。
哼,死玻璃!夏温蓝的伤心必须发泄,扁死你!扁死你!扁死你!
但她却没看到,抱头挨扁的大男生,痛苦的神色不变,唇边却始终挂着一抹温柔。
唉,好痛!早知道好歹跑给她追呀。听到门口的响动,啊,来了来了,再叫大声点吧。
夏温蓝一进屋,就看见叶可淇在床上呼天抢地,她此刻变回了夏暖碧,应该上去大惊小怪问怎么回事的夏暖碧。
其实她气早消了,现在后悔死了,这事他没有错,要他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子产生爱的火花,太一厢情愿。她只是讨厌死他的冷漠了,尤其在见过他对男生的样子后,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做出迁怒这种自己平时不屑的蠢事来。
她走到床边,发现就连他喊痛的样子,她都觉得可爱。她撇嘴,在心底狠狠地嘲弄自己一番:“你在干吗?”她努力使声音显得充满惊讶。
床上的大男生一把扔掉抱着的枕头,扑进她怀里,开始号啕大哭,一边哽咽,“小碧,你妹妹根本用不着指点嘛。”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显得措手不及,傻傻问道:“为什么?”她的手不自觉地反抱他,轻轻拍着安抚,有一下没一下地嗅着他头发的淡香,心神恍惚。
嘿嘿,好柔软的胸部,比枕头舒服,嗯,喜欢,他偷笑,一顿揍换一个拥抱,太划算了,他噘嘴抽噎,“她扁我。”
扳过他脑袋,她在他一声抽气后放柔了手劲。哇,青青紫紫,他漂亮的脸蛋肿了,不过……还是很可爱。不管那么多了,掀起他的上衣检查,她不敢相信,这是她干的吗?她下手这么狠?指尖轻刮着那一道道伤痕,鼻子一酸,撇过头强忍着泪,咬住唇,“对不起!”
叶可淇没想到她会这么后悔,怔了怔,“不关你的事,而且我已经不痛了,你抱抱我就好了……唔……”他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一个充满情感的拥抱也可以让人感受到天长地久的,答案是肯定的。
时间停止在突然涌出而占满一室的奇异情愫中,她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性别,他却忘了——此时在他面前的,是那个从一开始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中的女孩子。
沉默而微妙的气氛终于被他打破,“你那个是什么?”床上的方纸盒,怎么有点像……
夏温蓝从万千思绪中惊醒,“你说这个……是新买的CD。”
刚才她出去乱走,恰巧经过音像店,立刻被新碟告示吸引了注意力。
叶可淇拿过那张CD,封面是雨后傍晚青草地作背景,上面一个黑发男子极目远眺的背影,穿深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右臂夹着一堆黑色雨伞,画面整洁简单却出奇诡异,他笑了笑,翻过来,封底是从透明伞下看到的天空,他不置可否。
“这是蒙面系歌手Yuyin的专辑,你知道他吗?”
叶可淇神色不起波澜,他当然知道了。
少女开始呆呆出神,“我喜欢听他的歌,他的嗓音清澈极了,声线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不像别的日本男歌手——那些人唱一个音要转三四个弯,听起来像在惨叫。他唱歌的方式,无论怎样都那么优雅而且自然。他在那首《荒芜》的最后轻声说出‘Iloveyou’的时候,天啦……我真想成为他面前的麦克风。”
叶可淇掀掀唇角,“那样你就会成天近距离接触口气、唾液、黑头、油光、粉刺、鼻毛、牙垢、舌苔、没剃光的胡碴、脱落的角质、粗大的毛孔……”
夏温蓝火大地打断他的列举,“他才没那么恶心!”
“是吗?”语气有点吃味的样子,“你见他露过脸?”
她没话说,Yuyin只出声不露面,MV都是用演员,他自己从来不显身,连这张CD封面的背影男子,是不是他本人都还尚待查证。但是……“重要的是声音好听!”而且——“你就不能让我有点幻想吗?你什么时候比我还现实了?”
惹人厌的批评家长腿一伸,靠向最大的枕头,“幻想是未成年的雌性生物的专利,人要做符合自己性别和年龄的事。”
狞笑挤下刚刚的愧疚,有人开始移动细细的手指了。
发表反动言论的罪魅祸首,从下向上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轻扯着脖子上多出的一双小手,连忙赔笑,“有话好说,大家是开化的文明人。”
坐在他的肚子上,她弯腰掐着他的脖子,本来是闹着玩的,她也没想那么多,可被掐的人显得哭笑不得。
她真把她当男生了呀!他无奈。这种姿态让他不只伤痛,别的地方也痛……呜呜……
“啊——”
一声轻呼,两人呆住了。
一抹明亮娇柔的绿影立在门边,是邹盈风。
邹盈风眼神里有着悚愕和淡淡的哀伤。她目光复杂地凝视夏温蓝半晌,很快用一如既往的笑靥掩盖了哀怨。
夏温蓝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心中猛地一惊。难道她真的喜欢叶可淇?
一切祸害的中心物趁着她发呆的时候逃离了魔掌,好险,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发现”她是女生。
夏温蓝还在想,如果邹盈风真喜欢叶可淇的话,那给他做饭,顺带来探访他就是爱的体现了?而一向对女生不客气的叶恋态对她来者不拒且关怀备至,那是不是表示他也喜欢她,怎么会这样,他好讨厌啊。
三个人三种想法,好不容易有人打破僵局,邹盈风放下蛋糕盒,默默看了夏温蓝一眼,匆匆道别。
咦?夏温蓝又觉得不对,那邹盈风干吗跟高悯暧昧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噢,老哥哥,我想死你了!”
没有在工作的夏暖碧嫌恶地用身边的窗帘擦掉脸上的口水印。夏温蓝还继续在他脸上寻找着可以下嘴的地方,不亦乐乎。
“够了,你这恶心的章鱼。我讨厌这种又湿又粘的触感,拿开你的吸盘!”夏暖碧瞪着手里潮气冲天的窗帘。天啦,她的唾液腺可真发达。
夏温蓝意犹未尽地跳上他身,一脸感动地抱住他。
“亲情!这伟大的感情比友情更无私,比爱情更永恒!哦,我的兄弟,你拔剑,为保护我柔软的樱唇和无瑕的身体,你收剑,一脚把觊觎你姐妹美貌的无良好色登徒子踹到太平洋里去!啊……”
夏暖碧没辙地把她拖进了书房,关上门把噪音关在房里。
“说吧!一个月的成果如何?”
“唉,为什么我的隐私要向你汇报?”夏温蓝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小脸沉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两个美女对他有意思,他对其中一个系花级的非常热络,有个全校第一白马王子认出我女扮男装,还说他喜欢我,我怕他会串通另一个女生,就是叶可淇对她冷漠的那个女生,不让我们有机会,报告完毕。”
夏暖碧一脸家庭主妇样,“那你们两个之间呢?”
脸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他真过分,随随便便就吻人……”迫于八婆要听八卦,她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她又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为什么要去当他的室友?她现在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生活上的,他心里在想什么,怎么想她的,该了解的还是没了解。他或许只当她是学长,脾气古怪的男孩,说不定还在暗中怀疑她是怎么当上助教的,以这么不成熟的言行。
夏暖碧讨人厌地吃吃笑着,目光闪烁,“难道你有处男情结?”哇哟嗬,处男只是说着好听的东西,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用?
夏温蓝出乎意料地没发作,低下头去,“我只是希望他能完全属于我而已,你说?”她又抬起头,“他是在室男的可能性是多少?”
“要是别人嘛,一半吧。”夏暖碧怜悯又幸灾乐祸地捏捏她的脸,“他,零。”哥哥绝对没有骗你啊,这种事是要求光谱纯的标准的。
光谱纯,最精确的化学纯度,啧。
“你说什么?你妹妹不参加了?”叶可淇放下喝到一半的深水炸弹。
“她要我向你说声对不起,那天一时气极了。咦,她为什么生气啊?”夏温蓝努力让自己的角色入戏。
叶可淇干笑两声,“我给她脸色看,指出她的力道和速度都不够,她只是想证明自己不像我想的那么糟罢了。她很好胜,你不要怪她,怪我口不择言好了。”
她生气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知道。只是他干吗维护她?一是他对“夏暖碧的好胜妹妹”有好感,二是他对这个冒牌夏暖碧有好感,想借机表现自己的宽大为怀。第一种完全不可能,除非他这个人反射弧超长,现在才发现“夏暖碧妹妹”的可爱,第二种……算了,她还是宁肯相信有第三种。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哪!为了避免兄妹阋墙,他一个人默默扛下了所有的罪与罚。
啊——呸!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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