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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颜知道，程雪言问的是，今天报纸上刊登的那件事情。

“…”顾思颜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心情，“过两天，公关部，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能由你来告诉我吗。是真，还是假。”程雪言并不是想要逼顾思颜，她只是希望，希望顾思颜能够不要总是什么都不说，连亲口告诉她一件事情，都那么难。她脸上的表情很淡，很温柔也有一丝的…绝望。

“…”沉默。

是沉默。没有开口拒绝。却是沉默。无声的拒绝。

程雪言，有了答案。

“即便我就站在你的眼前，就站在距离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我想，大概我们的距离也不会再靠近更多了吧。你就连亲口告诉我一件事跟我说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难。”程雪言只是这么看着顾思颜，非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没有吵，没有闹。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啊。”

只是…眼眶渐渐的红起来了，有点泪水，程雪言有些彷如自嘲一般，笑了笑，然后自己伸手擦掉了没能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即便…直到现在，我依然还是那么的…无可就的喜欢着你。”

可是，已经没有必要。

顾思颜看着程雪言的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她动了动嘴唇，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声带却像是失去了作用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她就这么看着程雪言走了出去。

而她，一句挽留都没有说出口。

不是她不说，也不是有多难说。而是…那是她那么多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的伤疤，本来以为伤痛早已经好了，却不想，其实只是因为太过鲜血淋淋，太痛，才没有了知觉罢了。

难道，要她对程雪言说，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们在一起了，因为我爸妈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力反对，让我们分开，我负气出走导致他们出海找我最终失事过世了么。

她又该怎么说出口？

多想要像以前一样，程雪言跟她闹小别扭的时候，她宠溺的笑笑然后走到程雪言的身边，跟她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可是…她们，都不是她们了。

哪怕，彼此的心里，都还是那么的…喜欢着对方。

走出顾思颜办公室门的程雪言，很冷静，冷静的出奇，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突然就像是一直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就这么消失不见了，瞬间轻松了下来，明明她应该感到开心的，她终于有了一个理由，一个让她…死心的理由。

反正…继续这样下去…就算她再喜欢顾思颜，也没有办法继续呆在她的身边，继续跟她在一起的吧？无法在她有困难在她痛苦的时候在她身边，被她信任，这样的爱情，就算要了，也没有意义吧？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觉得…那么难过？

不知不觉，想着心里就开始痛了，眼眶又红了起来。

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调整自己的心情。却怎么也克制不了心里的难过。

“小言。”

程启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