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下定结论。
“你在怕我。”
“……”
萧厉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开始收拾对方脚边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要怕?”封白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无奈,“我已经不会再伤害你了……从很久以前开始。”
“……”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选择站在这里。
可是……
封白定定的看着萧厉,眼底翻滚着汹涌的情愫,他握紧了手,又很快松开。
“你敢不敢在这里上我?”
这句没由来的台词听得人心头一跳,萧厉皱起眉,几乎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嗓子发干,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封白撑起身子,虚软的指尖轻轻勾住对方掌心,挑逗的抚摸着,不紧不慢。萧厉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抓起封白的手腕压在头顶,弯下腰,狠狠吻了上去。
他将手掌盖在封白的脸上,宽厚的掌心遮盖了所有光线,封白的呼吸有瞬间停滞,后又顺从的放松身体。他打定主意要将自己全权交给对方——他必须放弃自己一贯以来的控制欲,去满足萧厉所谓的“安全感”。
是他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就由他来承受一切。
萧厉从封白的口中尝到了酒精的味道,辛辣的气息像一把割喉的刀,他撕咬着对方的唇,从伤口里吮出血液的腥甜,以及那愈发稀少的氧气。
封白被迫仰起头来,脆弱的颈脖暴露在空气之中,喉结微微颤动着,红肿的嘴角微微弯起,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他抬起修长的腿,轻轻圈住了萧厉的腰,就着双手被制的姿势,轻声道。
“现在你还怕我吗?”
而回答他的只有剧烈的喘息,相抵的胸口处传来震动,那是彼此愈发激烈的心跳,仿佛随时破茧而出。
封白轻轻咳了一声。
“操我吧。”
“如果真的那么害怕的话,就把我变成你的东西,彻彻底底,从里到外。”
他的声音很哑,一如被酒浸泡过那样,充斥着浓浓的醉意——却偏偏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甚至透出了难得的脆弱。
“你知道的——我可能永远给不了你正常人的“爱”,因为我生来就是个残缺品。”
“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任何,别人做不到的事。”
包括死亡。
这一句,封白没有说,可他比谁都明白,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只为了一个人而活着。
萧厉承载了他所有的感情——爱情、友情、甚至是亲情,只有萧厉存在,他才是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具极端又精于算计的冷血机器。
封白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划过萧厉的掌心,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不稳的心跳暴露了内心的情绪。于是封白不再说话,他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结局。
“封白,你很卑鄙。”萧厉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你明明知道我最听不得这些话……你明明知道我心软,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封白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却尝到一股咸味。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对方的眼泪。
萧厉哭了。
……像是勒在心脏上的弦终于崩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落在封白赤裸的皮肤上,一阵滚烫。
他颤抖了一下,挣开被压在头顶的手,轻轻拉开了萧厉的掌心。
暧昧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对方脸上闪烁的泪痕,封白轻轻抽了口气,用力勾住对方的脖子,“别哭。”
他亲吻着萧厉的眼角,柔软的舌尖舔舐着渗出的泪滴,动作眷恋到不可思议。
萧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一直以来的委屈倾诉出来,他拥紧了封白的身体,哭噎着道:“白哥,我爱你。”
有那么一瞬间,封白觉得鼻腔发酸,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狠狠吻上了对方带有泪水咸味的唇。
“我也爱你……我的少爷。”
他的声音很轻,一如恶魔的耳语,诱使人坠入无尽深渊。
“操我吧,让我成为你的。”
下一秒,颈间传来一阵疼痛,萧厉将头埋在封白的肩窝,生生咬出一个血印。
封白为此哆嗦了一下,又很快笑出声来,他按着萧厉的后脑,修长的五指抚摸着浓密的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发了情的野兽。衣衫被尽数撕开,因酒精而有几分虚软的双腿高高抬起,贴身的布料紧裹着臀部的曲线,半硬的性器困在其中,将胯间撑起一个小包。萧厉瞪着发红的眼,三两下解开封白的裤链,将手掌插入内裤与皮肤的缝隙之间,狠狠揉弄着柔软的臀肉,掐出青紫的痕迹。
封白躺在不算宽敞的皮沙发上,头顶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房间里安静的很,却也能隐约听见隔壁传来的音乐声——说不上安静或是喧闹,却又带着几分禁忌的迷醉。空气中的酒精开始发酵,辛辣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烟味,刺激着五感愈发鲜明,他能感受到萧厉急促的喘息滚烫,喷洒在颈间的伤口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封白主动张开双腿,将半挂在腿弯处的长裤踢到地上,又曲起膝盖磨蹭着萧厉的腰侧。后者倒抽一口冷气,伸手抓住光裸的脚踝,“别闹。”
封白吃吃的笑,“你不急么?”
萧厉没答话,只是底下头去,含住了凸起的锁骨,吮吸着烙下印记。
他分明已经硬了,耳尖透出羞涩的薄红,看起来倒有几分可爱。封白舔了舔嘴唇,主动抬起膝盖摩擦着对方的性器,又将下巴搁在萧厉毛茸茸的头顶,轻轻蹭着。
他半睁着眼,感受着身体一点点被打开,萧厉的手指缓缓进入紧闭的穴口,由于缺乏润滑的关系,一开始时还有些艰难。封白忍住了其中不适,努力配合着对方放松自己,耳边是砰砰直响的心跳声,,情欲撩拨着体温上升,却又平静的不可思议。
是的,他们早该这样了。
光裸的大腿被人分开,拉链声响起,萧厉将自己的性器解放出来,拍在封白的腿根发出“啪”地一声轻响——他弯下腰来,用力亲吻着封白的眉眼,舔舐着对方额角细密的汗珠,然后一点一点,将自己深埋其中。
封白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他本能弓起背,小腹收缩地痉挛着,眼角的笑纹却是越来越深,他张了张嘴,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像是残缺的灵魂终于被什么填满,他从这种夹杂着快感的痛苦中,得到了救赎。
“萧厉……”
封白低唤着爱人的名字,他扬起颈脖,颤抖的身体绷成一张拉到极限的弓,蜷缩的脚趾轻踩着沙发的皮垫,发出摩擦的声响。
萧厉咬着封白的耳垂,轻轻抽动着下身,每一次顶入,对方都会发出猫儿叫春一般的呻吟,下体沥沥渗出水来,敏感的不可思议。
“我在。”
封白眯起汗水朦胧的眼,喃喃似的道。
“我爱你。”
这三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字,终究还是交付给了一个他伤害过的人。
他不后悔。
萧厉的呼吸有一瞬间停滞,又很快变得急促。
像是从中受到刺激,他架起封白的腿,粗硬的性器肏弄着艳红的肉穴,他看着封白愈发迷乱的神情,看着对方滚动的喉结与起伏的胸口,只觉得心头燃起一股火焰,喧嚣着吞没了仅剩不多的理智。
这个人终于属于他了,从身到心,从里到外。
萧厉的双眼赤红,光是这样想着,他就兴奋的发抖——那些曾经有过的不甘与悔痛,那些恐惧和排斥,终是化作了浓浓的欲望。
空气中响起绵密的水声,紧致的后穴被操的熟透,透明的肠液源源不断的渗了出来,落在皮革上晶亮一片。
萧厉咬住了封白的乳首,尖利的牙齿深陷乳晕,后者疼的浑身一抖,胡乱叫着射出了一股液体。
“白哥……”沙哑的声线中充斥着浓浓情欲,萧厉吸吮着口中软肉,明显感觉对方下体一紧,柔软的肠壁吞咬着自己的肉柱,接二连三的快感像是要将人逼疯。
封白双眼迷离,攀附在那人身上的手臂都脱了力,通红的唇角开合着,唾液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混在鬓角的汗水里。
萧厉的眼神暗了暗,他扶起对方虚软的身体半坐起来,将分开的两腿搭在身侧,从后深深地插了进去。
封白的身体抖了抖,硬起的性器射出几点白浊——因为醉酒的关系,他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此时也在清醒与昏迷的界线中挣扎着,分不清是欢愉还是苦痛。
“白哥……”变本加厉的欺负着怀里之人,萧厉舔吻着封白汗水淋漓的后颈,不紧不慢的挺动腰腹,“叫声老公听听。”
封白的嘴唇抖了抖,彻底哑掉的喉咙里滚出几声呻吟,断断续续。
性器半硬不硬的蛰伏在腿间,已是榨不出半点精水。萧厉按压着他布满液体的小腹,轻咬着封白耳后的嫩肉,“乖,叫了就让你解脱……”
封白呜咽一声,四肢痉挛的颤抖起来,“别……不……”
他终于被逼到了极限,翻白的眼里流下泪水,小腹收缩着,性器的顶端淌出淡黄色的液体,渐渐沥沥的水声响起,双腿羞耻的闭合起来,又被萧厉强迫性向着两边扳开,露出两人交合的部位。
“老公……放过我……”
他只来得及留下这句求饶,就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封白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体酸痛到不属于自己。
他打了个哈欠想坐起身来,却突然看见了手指上,不知何时有了个闪亮的东西。
怔忪之间,封白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却是萧厉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脚边是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两人的视线隔着空气对上,萧厉的手里还握着门把,他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开口。
“白哥,我们……同居吧。”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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