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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第一次见面，Ellen不确定Jessica是否注意到她，因为她不爱打扮，像个普通的技术宅，短发，格子衬衫，休闲裤子和鞋，沉默寡言，坐在角落里，对着笔记本电脑操作一堆表格。本地公司项目负责人和Jessica沟通着工作进度，并说着希望合作愉快等客气话。然后介绍双方的工作人员，两方各□□个人，一一握手招呼。

Ellen和Jessica的握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嗨，你好，合作愉快之类，只是Jessica笑容更大了些，而Ellen则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之后的日子很紧张，为了便于工作，十来个人固定在Ellen所在公司一个会议室集中办公，当然Jessica和本地公司项目负责人只是需要开会和决策的时候才过来。Ellen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每天早上装一大杯水进入会议室，除了午餐和去洗手间几乎不离开电脑前。晚上加班就订餐在会议室吃。每隔两三天开一次会，通报一下方案进度及一些外围信息。

Jessica保持着专业和高效的工作状态，决策简明而清晰，大概海市出身的职业人都有类似的气质，而本地公司的负责人则有些拖拉，并且早早把博弈的想法贯穿在合作中，在蛋糕还没争取到的时候就开始想在分蛋糕中不能吃亏。

会议中慢慢出现争执，当然只是出现在双方负责人和谈判人员身上，Ellen只负责数据分析和测算，给他们提供讨论和争执的基础。

一天晚上会议结束后，Jessica提议请大家吃饭，这是职场常有的事，在非工作时间缓和工作时间的问题，不改变立场的情况下推进事情顺利进行。推杯换盏间，好像之前的争执都不存在了，本地公司负责人说着义气和大包大揽的话，当然这些话酒醒之后是不能作数的。而Jessica不知道理解不理解这种风气，虽然克制着但也没少喝，反倒是Ellen在职场从不喝酒，只顾埋头吃饭，吃饱之后就坐在那看大家喝酒聊天。

快午夜的时候才散场，大家各自回家，领导由秘书负责送回，其他男士打车回家，Jessica一方的人员多住在酒店，有商务车接回。Ellen也打过招呼后准备打车回家，Jessica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坐我的车走，你一个人不安全。”她的手有点凉，Ellen好像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着上了Jessica的车，她的助理开车。

两人坐在后座，Jessica问Ellen住在哪，Ellen才反应过来说其实没关系，自己经常一个人打车回家。

essica没给她再拒绝机会，直接让开车，Ellen只好告诉助理她的住处，然后，就安静地坐着不知说什么。毕竟平实她们沟通的内容仅限于数据和方案，而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一路无言，却并不显得尴尬，好像有一种默契，觉得这样最好。Ellen突然觉得肩头一沉，Jessica那蓬松的卷发擦着她的脸颊，整个人沉沉地倚在她的肩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Ellen有点僵硬，不敢动，但又忍不住微微地侧脸呼吸着肩头那淡淡的酒味和一种莫名的香气。

不远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车停下，Jessica也直起身，笑着和Ellen道别，并让她上楼小心。好像刚才只是同事之间的相互帮忙，而靠一下肩也没什么。

Ellen有点木然，也笑着道别，并注视着车子开走才慢慢的转身上楼。按了电梯，开门，换鞋，扑倒在沙发上，黑暗中静静地过了很久，才起身开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然后洗漱，睡觉。

☆、二、点三下

第二天，Ellen挣扎着爬起来上班，到公司一看大家果然都迷迷糊糊的，前一晚的后遗症。会议室里飘着咖啡香气，Ellen从不喝咖啡，因为咖啡对她的作用太大，晚上容易睡不着，困的时候她也只是喝杯清茶提提神。

她拿着杯子来到茶水间准备给自己泡杯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咖啡机前，还是那头蓬松的卷发，灰色套装、高跟鞋。Jessica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Ellen便笑了。

“嗨，早！”Jessica熟络的打着招呼。

“早！”Ellen简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