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气喘吁吁的陌生女人站在我的房门前，眼眶发红，‘你是医生吗？’她问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有点后悔在开门之前没有脱下我的防护服，‘出什么事了吗？’
‘我的儿子身体不舒服。’她说，怀里抱着一个满脸苍白，不停抽搐的小男孩，‘他之前就一直不舒服，而且不吃东西。出发之前我们吃了药，但是他现在有点不太对劲。你听听他的呼吸，’她说着，一边抖着手把她的孩子递给我，‘他已经快没有呼吸了！’
我一把接过那个小男孩，他的体重轻得让我害怕，‘你们之前怎么没有去找医生？！’我大声问，‘他保持这个状态多久了？’
那个女人轻声哭泣起来，‘我不知道，’她说，她的脸部肌肉有些痉挛，呼吸急促，神情慌张，‘之前没有这么严重，他大概两个星期前就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医院里的医生告诉我不用担心。打了恢复剂以后，他也确实好起来了，但是今天突然--’
‘当时的症状是什么？’我打断她，把那个小男孩抱进治疗仪里，‘你们之前只打了恢复剂？’
‘两个星期前他摔倒了一次，然后突然开始发抖，之后说他看不清楚，而且走路容易摔倒。那个医生让我们吃了一个疗程的奇美灵，’她回答，很明显的焦躁起来，‘那个该死的医生！’
我看了一眼治疗已上显示的心率。
54。
我的心沉了沉。
奇美灵和恢复剂一样，都是万用药，虽然不可能包治百病，但至少可以短暂的压制住多数病情。但很明显，它并没有对我的病人产生任何作用，甚至他的病情还更严重了。
特别是在已经使用过了治疗仪的情况下。
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至少我还从未遇见过。
‘医生，’那个女人在治疗仪旁边转来转去，神色像是想要大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对吧？他不会出事的对吧？’
‘不要太过担心。’我说。但说老实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她的恐慌几乎要把我也拉进去了。
‘你感觉还好吗？’我问。
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是的，没问题，’她说，‘我没问题的。’
我还是给她打了一针恢复剂。
她只是扯了一下嘴角，‘谢谢。’
所幸，小男孩的心率很快恢复了正常。在我拉开治疗仪的侧门的时候，他还向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也冲他笑了一下，用之前拿出来的恢复剂给他打了一针。
之前的治疗仪应该只是个意外。我想。或许那一台出了什么故障吧。
他的母亲猛然放松下来，她几乎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上天保佑。’她说着，‘上天保佑。’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看，’我说，‘已经好起来了。’
她终于笑了一下。
紧接着她向我点点头，‘真的太感谢了。’她重复道，看了我一眼，‘你之前在做实验吗？’她问。
我意识到我还穿着满是面粉的防护服，‘不，’我说，‘我在做饼干。’
她又笑了一下，‘你很风趣。’她说。
我说的是实话。
‘你为什么会来马格纽斯？’在拿药的时候我问。
她注视着我的动作，‘我走错了，我们本来是要去伍德威治市中心的。悬浮车的自动定位器出了点问题，’她说，‘我们应该在昨天下午就到了伍德威治的。’
我表示了遗憾，‘或许你们想尝一下我的饼干。’我说，把奇美灵和舒格递给她，‘加一个疗程的舒格试一试吧。’
她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十分感谢，但饼干就不用了。’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
尼尔在她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回来。
‘约瑟夫的消毒水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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