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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怎么了？！”

虽说另外几位也想上前表示对于军团里唯一的omega的关心，但视线一撞上赤司的视线，就立马退缩了。

那种疑似新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目光里满满地写着“这家伙是我的”！

赤司没有理会黄濑的作死行为，直接把黑子揽到身边，让闪光的黄毛犬扑了个空。

黑子忍不住“看”了几眼一脸伤心欲绝的黄濑，赤司感觉到他的神智在飘忽，于是轻轻捂住他的眼睛，示意他别再用精神力。

赤司淡淡问道：“父亲在哪里？”

绿间推了推眼镜：“在寝宫里休息。陛下原本身体就不好，这几天因为战争的事，病情加重了。”

赤司点了点头，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稍微靠近赤司的人都知道，他和雅格三世的关系一直很僵。自从赤司母亲死后，赤司性情大变，雅格三世选用了并无所长的兄长做皇太子，他们父子之间就一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明明是和兄长同时接受帝王式的教育，但雅格三世却并没有选用更优秀的赤司。黑子之前一直不明白，但在听完往事之后，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不认可，而是无法接受被背叛的事实。

赤司独自走进雅格三世的卧室。屋里灯光很暗，空气中飞扬着细小的灰，被微光照得透明。

昔日威风的帝王躺在床上，面如枯槁，眼神涣散，和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即将迎来死亡。

赤司走到床边，脚步轻得微不可闻，但雅格三世还是感觉到了，头微微向一旁侧过去，嘴唇蠕动，仿佛希望说些什么。

赤司低下头，听见雅格三世呢喃着些什么。他苍老的眼神盯着床边书桌上的第一个抽屉。

轻轻把抽屉打开，长久未开启的夹层积着薄薄的灰。赤司发现其中只有一个文件夹，以最古朴的方式用笔记录下自己临终的话。

赤司知道雅格三世为什么这么做。若是存为数据，容易被人动手脚。

翻开文件夹，最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份遗嘱。清晰的字迹明确地表明了皇位的继承人为赤司征十郎。

第二张是一份名单，雅格生前所有的心腹，以及官居高位却不能够信任的人选，都条条款款清清楚楚跃然纸上。

最后一张是一封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抱歉，阿征。那么多年，我亏欠了你的母亲，也亏欠了你。请容许我，在死后前往爱理的安息之处。”

赤司收好文件，走到床边坐下。雅格三世气若游丝，已然濒临死亡。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旧念念不忘的，是曾经背叛他的爱人。

黑子明澈的双眸突然出现在赤司的脑海中。

——他目睹了多少次死亡，直至麻木。但如今，那个少年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很明白，他无法战胜死亡。

当时黑子只身一人决意牺牲时，他不想哭，不想歇斯底里。因为他不相信，不相信少年会死，就算翻遍整个宇宙，他也要把他找到。

然而黑子回归时，赤司很清楚，他和黑子，有一天可能会成为敌人。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向秉持着胜利的帝王也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胜利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格三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的那一刻，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