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
“妳害怕吗?”刘恨陵终于问道。
我又点点头,豆大的泪珠随即滚下。
“怕甚么?”他的语气还是低沈,但彷彿多了少许温度。
“你。”我想想后说。
“只要妳听话,我保证不伤害妳。”
他用最美丽的嘴唇吐出最邪恶的谎言。我自认一直都非常非常听话,可几年后他还是让我在床上嚐到最狠毒的伤害。
第4章Chapter3軟禁
说实话,我不是不佩服刘恨陵的定力。我和他真正的“第一次”发生在他软禁我差不多两年多之后。
以我对他的了解,当我第一天蓬头垢面,湿着裤子,流着眼泪在他专为我准备的密室里说:“怕你。”时,他是凭着甚么样的忍耐力才没当场就冲进我的身体。
他完全可以那么做,我已经属于他,可他没有。
那天他只是用很深很深,彷彿能把我吸进体内的目光看着我,细细品尝我最真实的无助。他的眼睛一直透彻所有,我的过去,现时,未来。良久,他突然起身离去但很快又再返回。他拿着一条毛巾,一边解开我的手铐一边执意我打开房间里的另一扇门。我听话地照做。门的背后是间装修完善的浴室。
“我不喜欢肮脏,好好地洗。”他说罢转身离开。
确定他真的不在后,我瘫软地倒在地上。本来已再无力气支撑身体,可想到他要我洗澡,我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身上残旧的连身雪衣彷彿有千斤重,我一层一层地脱,脱到只剩内衣裤时我才发现原来手腕已破皮,红红紫紫的血肉模糊。
热腾腾的水沾到伤口痛彻心肺,藉着花洒的水我又哭了。
童年的我并不觉得没有父母是甚么悲惨的事。未拥有过何来知道痛惜。不是我吹牛可孤儿院的阿姨们都说我从未因爸爸妈妈掉过一滴眼泪(当然这也是后来刘宇翔帮我打听到的)可在刘恨陵绑架我的那天我哭得似刚出生的婴儿。
也就只此那天而已。
跟十岁前的记忆一样,我流泪的功能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往后无论刘恨陵怎样折磨我,伤害我,欺凌我,我都哭不出来。刘宇翔安慰告诉我说:我的泪水有知觉,懂得不为不值得的人落。
全世界也只有他会那么认真地对我说如此荒唐的话。
冲洗干淨后,我披着毛巾走出浴室。光着身子令我非常害羞,可我不敢穿上脏衣服。
刘恨陵正坐在床上读某财经杂志,他换上一件开司米毛衣,牛仔裤。休闲装并没有令他显得祥和,刘恨陵就是刘恨陵,穿上小丑服也不会减去他的气势凌人。
看到我走出来,他放下杂志,指挥我到他身边。他除掉唯一遮掩我酮体的障碍物,我心又狂跳起来。我非常非常害怕。十岁半的我已经知道身体不可随便给人看,何况我连条内裤都没有。他看出我的徬徨失措,并没有做出甚么惊人之举,反倒是拿起身边一个药盒,开始静静为我手腕的伤擦药。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包紮好后他竟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换好干淨衣服,那里放着午餐,今晚我不会再来,妳无须担心。”
在我努力吸收他一串话的内容之时,他已步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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