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威尔斯并没有受到惊动,格洛丽亚在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凉裙和浅色印花仿男式女衬衫,就到威尔斯的书房找他,书房在二楼最里面最阴暗的角落,格洛丽亚敲了敲,并没有得到回应,索性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威尔斯坐在办公桌后面,这张古色古香的办公桌是红木做的,很重,在地毯上留下了深深的凹印,到处都是文件架和抽屉。桌子上到处是包着玻璃纸的雪茄,大多是带甜味的科罗纳雪茄。一沓沓用橡胶带捆着的注销支票,收据,帐单。还有银行结单,国税局的表格,商业书信和保险单。只有一摞大学课本或学生作业本样的东西被放在桌子最边缘的地方。威尔斯抬头看了一眼格洛丽亚,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站了起来,向她走过来,威尔斯也变了模样,个头都显得矮了一些,肚子也鼓的更厉害了,眉间透着深深的疲倦,却强装精力旺盛的样子,“啊哈,我的小姑娘恢复的不错啊!”格洛丽亚没有回答,威尔斯有点尴尬,自己唠叨了一些镇上的趣事,无非是有黑人小伙子不尊重白人女性被关进监狱的事,若在以前,格洛丽亚听到父亲风趣幽默的讲述一定会哈哈大笑,可现在只觉得是陈词滥调又讽刺至极。最后,威尔斯终于说到了和维多克的婚约,却只说了一句,“你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十八号,是维多克接受洗礼的日子,还有二十几天了,你要好好准备。”格洛丽亚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可是父亲,我不爱维多克。”威尔斯愣了一下,有一刻走神,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神也变得温柔,之后醒过来,整个人好像变得更疲倦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孩子,嫁给维多克是最好的选择,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好好准备吧。”说完就又走回办公桌后,不再理会格洛丽亚。
第12章第12章
接下来的几天,格洛丽亚都没有看到布伦达,随着婚期的逼近,格洛丽亚越来越焦急,她不担心布伦达会抛弃她,她害怕的是布伦达在准备的事很危险,害怕她在婚礼那天做出冒险的事。梳妆台上的花束蔫了,那是她刚回来的那天和布伦达在花园里摘的,一些雏菊,还有一簇毛莨,那些开着金黄色小花的应该是毛莨吧。现在,有的花垂到了瓶子外面,雏菊茎也断了,那枝淡粉色的野玫瑰上布满了小刺,还带着根和泥土。野花杂草混在一起,菊苣枝上还有小虫子在爬来爬去。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格洛丽亚睡不着,穿着带宽花边吊带的象牙色绸缎睡衣,外罩一件长袖的白丝绸罩衫,头发更是随意地拢在脑后,她坐在一架樱桃木的史坦威小钢琴前,这架钢琴伴随了她整个童年,那把钢琴凳摇摇晃晃,四周是一堆黄色的切尔尼教科书和《成人钢琴技巧》,格洛丽亚随意按着琴键,夜风穿过落地窗,扬起纱质窗帘,又吹起她的睡袍。明天,她即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而且也不会爱上的男人。然而更糟糕的是,她嫁的是一个她知道不可能爱她的男人。
突然一阵轻响把格洛丽亚吓得一哆嗦,猛地站起来,转头一看,是布伦达站在窗边,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干净却皱皱的,她腿上没有袜子,打着赤脚。神色平静,漂亮的淡红色的睫毛,眼睛还是那种纯净的大理石黑色,像河水一样,只是眉间有些许的疲倦,头发微乱,看到格洛丽亚双眼微红地看着她,布伦达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走过去把格洛丽亚抱在怀里,格洛丽亚把头埋在布伦达胸前,泪水不自觉地奔涌而出,这些天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决了堤,担心、思念、忧虑在十几天的积压后一瞬间全都倾泻而出,布伦达摸了摸她的发顶,用力抱着她,“你瘦了。”格洛丽亚没说话,依旧哭着,“怎么,以为我跑了?”回应她的是格洛丽亚在她胸前蹭了蹭,布伦达笑了笑,权当做是否定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等哭声渐渐小了,布伦达低头一看,格洛丽亚早就睡着了,睫毛湿漉漉的,脸庞还挂着泪珠,布伦达心下一笑,打横抱起格洛丽亚,一起上了床。
格洛丽亚醒来时,她不敢睁开眼睛,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她害怕昨天晚上是一场梦,心里忐忑,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醒了?”格洛丽亚睁开眼,就看到布伦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布伦达看她睁开眼,把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她,“吃了它。”格洛丽亚接过来就吞了下去,布伦达笑了,“不怕是□□?”格洛丽亚看着她说:“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就算是□□,死在你怀里也比和不爱的人结婚要好。”布伦达笑意更深了,抱紧了她,在她唇边印下一吻,“谢谢你,这一刻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死,今天以后,我们就只剩幸福。”
婚礼在维多克的家——利特莱尔宅举行,这座宅邸建于20世纪初期。沙石建成的房子坐落在一块一英亩的土地上,四周环绕着榆树和苏格兰松,楼上、楼下的房间都很宽敞,在城市的这个区域里它应当属于一流的不动产。爱尔兰保姆、管家,每个月都要请来几次做商务餐的法国男厨师。而且他们家那块小小的草坪也有个黑人专司修剪。宅子的主人,纽兰卡.利特莱尔是一个典型的资本家,身上散发出刮胡须后的味道,流露出一种发狂似的神情和出于好意的怠惰。他精力过剩,总是声音高亢、谈笑风生。今天,他衣着特别,像是早晨去了教堂:泡泡纱套装,白色开领衬衫,头戴黄色浅顶软呢帽。利特莱尔太太站在他身旁显得很般配,她穿着引人注目的葡萄酒色、带有肩带的天鹅绒长裙,裙子上印着黄嘴巴亮绿色鹦鹉图案;她金属一样定型的金发上别了一支发卡,上面修饰着一小块儿蛛网样的薄纱。在她周围,飘浮着一股栀子花和樟脑球的味道。他们的儿子,维多克,那个比她高出很多、亚麻色头发的英俊男人,还没有换西服,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的运动夹克,夹克上带有海员服上的那种铜扣,一条压得很平整的白色灯芯绒裤子,活脱脱一个时髦且男人味儿十足的绅士。
利特莱尔太太和格洛丽亚一起在房间,格洛丽亚站在那里,任她打扮,纤瘦的胳膊抬起来,那种姿势就像在十字架上受刑一样,白色的绸缎婚纱上缀满了无数个各种各样的珍珠扣子、缝褶,还有做工精巧的蕾丝饰边,穿在她身上像一件精美的紧身胸衣。利特莱尔太太坚决要让她穿那件胸衣,格洛丽亚几乎要窒息了。突然,格洛丽亚拿在手里的珍珠母手镜落在了铺有地毯的地板上,结果故意作对的镜子从地毯上弹起来跳到了硬木地板上,咔嚓一声立刻就碎了,如同格洛丽亚即将破碎的心。
与其说是一场婚礼,不如说是维多克的生日派对,他们路过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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