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郁凌寒身边提起兄长郁凌寂,都能让他即使是在三伏天中也能感受得到三九之寒,郁凌寒平时就连兄长的婢子都是不敢正眼直视的,更何况此时此刻这婢子还是受了兄长的命令,亲自督他在祠堂之中受罚,哪里还敢说半个不是。只是无奈他是个哑的,身上又被绑得严严实实,就是想告饶,也说之不出,於是心里又更添哀苦几分。
婢子当然也知道他有口难言,但是她就是喜欢这般说话,身为下人,何处何时不是要看主子脸色过活,稍有不对非打即骂,她就是心里不服也要唯唯诺诺地连声称是。然则在郁凌寒面前,她只要随便有几句话说说,就能令少主变了颜色,如此颇长她身为奴婢的志气。而这时她又从了一次心愿,善心大发,不再多说浑话难为於郁凌寒。
另外当务之急还是要喂他以食才是上道。就算郁凌寒已经是生得纤弱不堪,也不能任由著他再消减下去。
郁凌寒在祠堂之中的进食又与平常不同。为人父母者,只要子女能够坐得稳当之後,都要给他小碗小勺,再是大些还要教习用筷。至於用膳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席不正不食等等在如他疏影阁一般的名门望族之中,这些大情小节俱是不在话下。
然而在这祠堂之中,郁凌寒想用碗筷用饭,那是奢想。
只见婢子从旁边拿过一木架来,那木架构造极是简易,旁边两竖,中间横递了细细一根细棍,其上又缚了一个长长圆粗、并且有如垂瓜的的袋子,这袋子不以寻常物制,外头做得几层褶皱,而下端又收得紧紧,只留得一孔见隙。
婢子将预备给郁凌寒做饭食的流质稀物灌进之後,才箍得点滴不落。而那袋下端在里面盛了食物之後就会胀大成圆圆胀鼓的一个,这时便能瞧见下处那里现出一个小小的洞孔来,将滴未滴的有些粘汤就会慢慢聚著要从小孔渗出。不过这袋制作之时,选材极为特殊,软硬有质,紧箍有力,里面东西还非得要外力挤压才能下滑。
分明从外状来看,这个在祠堂之中,在郁凌寒母亲及姐姐的灵位面前,置放在郁凌寒眼前的,分明就是高高悬挂在木杆上的男物无疑。常人见了这景只怕觉得惊世骇俗,不过郁凌寒历来在祠堂之内进食都需如此,多年下来也是习得如常。
只是初时他年纪尚小,哥哥要他做什麽他就只得做什麽,根本不做他想。现在年十四又余上几十天,想到平日里婢子虽对他是冷言冷语,可饮食上仍是恭敬有度,唯有在这祠堂之中,却连碗筷都是俱不能用,只能受得猫狗一般的对待,他虽生欺辱之感,却是无可奈何。
再不多时,婢子将那长袋装得胀鼓,下端孔处也已经在不停地渗著粘汁,她这才将架子推到了郁凌寒面前。结果她发现今日将他绑得太小,郁凌寒即使是将脊梁完全挺起再扬起头来也是够之不到。
於是这婢子咒了一声,又将袋子往下挪了挪,估摸著郁凌寒直起身子能够得到了,才冷言对郁凌寒道:“少主,早膳没用吧,这些是你午膳,你好好好受用吧。”
郁凌寒不会说话,平时只以简单点头摇头与旁人做交流。他听到婢子的话,双眼向上一瞄,见那量比平日的多些,轻轻摇头。
婢子明知他的意思却也不会依著他做什麽改变:“少主,阁主不在,我等得要好心给你好好伺候著。要是你不听安排,把自己冻著饿著了,阁主回来还要寻我们的不是。到了那时谁来承担?”
郁凌寒其实没有听到婢子说他的哥哥不在阁中,只是因为她提他的哥哥,不论其内容如何,心里就会害怕起来,根本不会去深究其意。
他历来靠眼与人交流,眼中是断然藏不住事的,婢子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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