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一怔,不想她竟然这般坦然,于生死似乎没有半点恐惧。他原以为莫将尘送走小龙女自己定有后招,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兀自还有些惊疑,问道:“莫姑娘,我不知你和龙姑娘关系这么好,竟然肯为了她自己送死么?”
莫将尘轻“嗯”了一声,随意道:“龙师姐是个美人,若是就此香消玉殒有些可惜。”
金轮法王有些奇怪,道:“你自己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还夸口起别个美人死了可惜?”
他话一出口顿觉有些失礼,纵然他为名争得蒙古国师,却仍还是出家人。但莫将尘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闲聊般问道:“和尚,你说人这一世,二十岁之后的光景,该是怎样的呢?”
她前生便是短命,不过双十,疾病去世,今世活到现在,年岁也还不满二十一。她此刻忍不住都想,或许是她曾经做过许多坏事,以致生生世世都注定活不长久。
如果真的有生生世世的轮回的话。
金轮法王这才看出她当真只是临死前想要多说说话,念她到底年少,便道:“旁人的老衲并不知晓,老衲倒是觉得,若是莫姑娘今日能够退走,想来日后江湖上的侠名定不会弱于黄帮主。”
他说话时仍然不忘寻隙伤人,右手挥轮向莫将尘砸去,莫将尘内息紊乱,已渐渐抵挡不住,眼前这一下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了。金轮法王轮子一砸,威力裂石开山,莫将尘纵然临危之际挥箫挡在身前,却仍是被他这股大力重伤,踉跄退后了好几步,左手扶在大殿上的柱子,方才定住身形。
莫将尘只觉肺腑都要翻腾过来,自胸间升腾上的血气吐出来,唇边难免沾了丝血迹,她有些站立不住,却仍是牵着一抹笑,道:“咳……你赞誉这么高……咳……我恐怕受不起……咳咳……”
全真五子目光瞥见莫将尘竟被重伤,想要来救,但他们五人齐攻尹克西三人,高手动武,每一招都是生死系于一发,谁也不敢稍有松懈,若有一人退出,其他四人可就性命难保了。
金轮法王笑叹道:“可惜了,莫姑娘资质奇高,老衲可没有半点虚言。”
莫将尘摇头不语。
金轮法王见她这般地步仍是从容自若,不由纳罕道:“莫姑娘,龙姑娘是你什么人?你便一点都不后悔护她离开,自己却死?”
便是亲人之间有时为了活命或可自相残杀,小龙女与莫将尘非亲非故,怎么莫将尘却肯这般舍命相救?
莫将尘身上痛得难熬,呼吸都觉费力得很,何谈说话。她仍是不肯就此倒下,虽然今日十有八九在劫难逃,但不到最后,总也不能放弃。
她细细地喘息了许久,才撑着柱子,道:“没什么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咳,我师姐跟……我说……没有什么该有不该有……总要去做了自己……咳……做了想做的事之后,不让自己后悔才好。”
嗯,即使命该如此,她也能不枉此生。
不能后悔,不该后悔,不会后悔。
莫将尘唇边笑容渐渐扩大,眼泪却掉了下来,法王见了,便道:“你还是后悔的罢。”
莫将尘费力地摇摇头,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过往的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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