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上面。
从那时候起,每次季三昧抽烟时,沈伐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好像有一只小兽潜伏他体内,孜孜不倦地舔舐着他的骨缝。
而季三昧抽烟的方式和别人不同,相当伤风败俗。
他习惯先舔吮一番,再缓缓从烟嘴里吸进烟雾,其间,他弹滑的舌尖会一次次勾过烟嘴,唇舌之灵活柔软,真真是连烟枪都会被他的淫荡折弯。
沈伐石的身体,正被这种熟悉的舔舐感全面侵占。
这样的抽烟方式……是季三昧,不会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三妹:你把哪里的灵识放在烟枪里?
法师:……人的灵识是移动的,我想把它放在哪里就能放在哪里。
三妹: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舔哪里就舔哪里了?
法师:嗯。
三妹:等等,所以有的时候我会舔到……
法师:……嗯。
三妹:……【美滋滋】
第11章遗失
季三昧浑然不觉自己的画皮已是朝不保夕。
尽管金玉烟枪和劣质烟叶搭配,调和出了一股叫人头皮发麻的可怕潮味,但好在向来学不会挑三拣四的季三昧吸得很是起劲。
烟瘾一解,季三昧就浪了。
他衔着烟枪,云雾缭绕地向长安打听:“师父为何要修佛?”
“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长在这里。”长安的眼神无比诚实,同时指向了松林间的一片空地,以彰示自己实事求是的良好品德:“三年前,我长在那棵树右边。”
季三昧长了个功利的脑袋,在忍饥挨饿的小时候,判断周遭事物的标准只有“能吃”和“不能吃”,长大后更是将这一充满商贾色彩的思想发扬光大,将周围的一切简单粗暴地判定为“有用”和“无用”。
而眼前的树灵显然可以被他毫不犹豫地归为“无用”的那一类。他既不知道沈伐石为何叛道修佛,也不知道沈伐石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敌营的僧庙修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长了这么一张脸。长安的世界构成和人际关系简单得像一张任人勾画的白纸,自从诞生的那一日起,他每日只需面对太阳调息吐纳两个时辰,就算吃饱了,相当节俭,但在阴天的时候就容易饿肚子。他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春天时会控制不住地掉毛,被王传灯嫌弃。
然而,季三昧又实在羡慕这样的单纯到“无用”的人。
但若要季三昧做这样的人,他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因此对这类人,他聪明地选择保持远观,偶尔亵玩。
他和长安并肩坐在门槛上,耐下性子,倾听着他短暂人生之中发生的所有故事。
但因为这段人生委实是太过短暂,长安很快就没了话,一双眸子锁紧了季三昧的嘴唇,仿佛想从那里撬出他的故事,一道享用。
……看来自己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季三昧伸长手臂,在台阶上当当地磕去一段烟灰,笑答:“我这一辈子挺无聊,没什么好说的。”
“‘无聊’?”长安歪歪脑袋,“那是什么?”
季三昧之前从未和树灵交谈过,只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有趣:“你不明白什么叫‘无聊’?”
长安困惑地摇摇头。
季三昧似有所悟,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位置摸索一番,随即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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