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一边说,一边摆弄着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继续轻柔的笑。
陈亦然站在一边,手握拳头,两眼发黑,嘴角颤着,一声不吭。
如此几番折腾之后,电话那端的男人早已气得哆嗦成糠,青筋突起,疯了般的狂叫:“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和施晶晶已经离婚了,那个女人从此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呵呵,离婚了啊,好啊,呵呵,那我也离,成全他们二人。哈哈,哈哈。”苏浅浅一边挑了挑眉,眉飞色舞的望向惊惶失措的陈亦然:“听见了吗,陈亦然,施晶晶已经离了,我们也离吧,我已决定了,成全你们。”
“她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离。”陈亦然在一旁听,吓得面红耳赤,苏浅浅那笑声里透着阵阵的阴气,直笑得他毛骨耸然。却不敢上前阻拦,他怕更加刺激她。
直到有一天,施晶晶在电话里放声痛哭,连声求饶,百般衰求:“苏浅浅,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打死我,我都不会在陈亦然面前出现,求你了,我老公已提出跟我离婚,我也不想再活下去,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打电话好吗?”
苏浅浅更加开心的笑:“那好啊,我放过你,你受的这些都是你罪有应得,你记住,这是你自作自受,你记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直接到你的单位去,找你的领导面谈。”
这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陈亦然开着车带着苏浅浅,他悄悄打量了一下苏浅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浅浅,我明天要到江阳出差。”
“好啊,去吧。”苏浅浅听到这里,竟然淡淡的一笑,笑得纯情动人:“噢,你去找施晶晶啊,直说就行了,以后不要打着出差的幌子,说了也没人信你。陈亦然,我不去单位找你老总,已经给足你面子,你去吧,我无所谓。我知道,你的女人遍天下,不只是施晶晶,还有赵晶晶、刘晶晶、王晶晶、鸡晶晶、鸭晶晶,哈哈,但你要小心啊,别把那个东西给烂了。呵呵,不过,我倒想看看呢,我倒盼望着这天呢。”
陈亦然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么美丽的苏浅浅,优雅的苏浅浅,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并且笑容可掬,含笑淡然,如同吐出来的话是暖人心的春风,而却字字含刀,句句杀人。
他崩溃了,再也没有心情哄她,既然一切都不能挽回,一切都不能改变,既然明知道她有病,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苏浅浅,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给你承认错了,我是有罪,我是罪该万死,行了吗?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改,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好,你不信是吗?你不信哪就让咱们一起去死吧!”说着,他开着车,加大油门冲上了旁边的高架桥,这段路还没有修完,这一段高架桥,刚刚架了一半。
“信你,信你母猪都能上树了。”苏浅浅更加开心的笑,她无惧无畏,她早已活够了,这日日的煎熬,这日日的挣扎,她不休不眠,睡不着,吃不下,她的精神早已进行荒凉,死,是最好的解脱。
她开心的笑,开心的叫:“快点,再快点,好啊,陈亦然,我终于可以带你一起去地狱了,这是你欠我的,呵呵,陈亦然,是你让我生不如死,今天,才是最好的解脱。”
陈亦然气红了眼,加大了马力,向前急冲,他的恼怒已到了极点,他实在再也容忍不下苏浅浅这样日日自己,日日作践二人的婚姻,她已不想活了,她亦不想让他活下去,那就死吧,一起死吧。
看着她的痛苦,他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放在车前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头像上显示,是孩子的电话,家里的电话,陈亦然一惊,脚下油门一松,车子一个急刹,忽地一下停在高速的边上。
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是苏浅浅的妈妈打来的:“浅浅呢,你们在哪里,快点回来吧,乐乐在学校,和小朋友打架,还摔了一跤,哭着要妈妈。”苏浅浅听到这里,再也笑不下去,她收起了笑,泪水流了一脸,过了许久,她吐了句:“回去吧。”
陈亦然看了苏浅浅一眼,倒车,后退。
车在悬崖边上打了一个转,退了回去。
就这样,两人从生死之间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两人路上谁也不说话,不知道孩子出了什么事,担心的要命,急急地赶回家。
一进门乐乐扑到苏浅浅怀里放声大哭泣:“妈妈,不要离婚,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小雨说,他妈妈和爸爸离婚后,他妈妈喝药自杀了,他现在没有妈妈了,原来离婚不是过家家,小雨说,他要去找妈妈,他也要死。妈妈,我怕,我好怕。”
看到孩子这样可怜,苏浅浅意识到对乐乐的心理已经留下了阴影,苏浅浅鼻子一酸,她的心里痛得无法呼吸,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对不起乐乐,对不起,妈妈不离婚,你别怕,别怕。”
真的吗?陈亦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妻儿,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这不是哄孩子骗孩子的。
苏浅浅她再也不相信爱情,再也不相信陈亦然。
为了乐乐,她又不敢再提离婚的事,也只好放弃了出去找房子的念头。
这令陈亦然看到了希望,他意识到,家里的这场战争他必须要依靠乐乐,才能帮他打赢,收腹失地,收回苏浅浅的心。
苏浅浅的脾气越来越差,精神状态越来越坏,不吃不喝不睡不哭,天天跟一个游魂一般。
暗中观察到这一切,陈亦然越加不安起来,他偷偷地查阅了抑郁症的相关资料,去医院找了罗医生,罗医生判断出苏浅浅的病症。
陈亦然他不敢再拖下去,这一天,跟岳母商量好后,强行带着苏浅浅去了门诊。
到了医院,苏浅浅冷冷的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
看病的罗医生经验丰富,他示意陈亦然出去,只留了苏浅浅在诊室里:“苏女士,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如果觉得想哭或者不高兴的事,尽管说出来。”
“没有什么,罗医生,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死最好,怎么死最好,你能告诉我吗?”苏浅浅冷笑着回了罗医生一句。她不会哭了,那几个月的治疗将她的泪全部哭干了,每一个晚上,她都哭着睡去,哪还能再哭出来。
苏浅浅说的话,吓了罗医生一跳,这绝对是属于重度抑郁症的典型症状。整天不想别的,只想怎么死。
正说着,楼下响起一片喧哗声,听到楼下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要跳楼了。”
医院是环形修建的,坐在九楼的诊室里的苏浅浅抬眼正好看到对面十一层楼顶上,一个黑衣女子站在楼顶的栏杆处,摇摇欲坠。
紧急之中,罗医生来不及冲出去,呼地一下打开窗户,摇着手大叫:“不要啊,别跳啊。抓住她,别跳啊。”
那女人披头散发,后面有两一个老人,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祁求着她,求她回头。
女人面色惨白,两眼茫然的望着楼下,不为所动,向着楼下张开双臂,像一片落叶一般扑向大地,中间的空地全是石板路,在一片惊呼声中,女人坠落在地,一瞬间血浆迸裂,鲜红的血四处漫延……楼上女人身后的男人伸出手去抓,还未触到她的衣角,人已消逝在空中。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楼下冲过来一个小女孩,扑在那女人身上放声痛哭。
事发突然,远处,楼下有几个保安得到消息,拖着气垫急急地冲过来。
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唉——为什么这么傻!罗医生恨恨的拍了一下窗户,长叹了口气。
苏浅浅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待看到楼下那女人摔得血肉横糊一片,眼里一湿,心里一片混乱。
陈亦然站在走廊的窗户前,完完全全目睹了惨烈的一幕,吓得两腿发软,浑身冷汗淋漓。
惊骇之余,陈亦然忽然想起苏浅浅,疯了一般冲进诊室,看到诊室里两个人正呆呆的望着楼下的一幕,苏浅浅好好的安然无恙站在哪里,他这才松了口气,一声不语转身出了诊室。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向前一步是万丈悬崖,退后一步是无情绝地。
生与死,仅在一念之间。
过了好大一会儿,诊室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沉默着。
“这么年轻,不应该这样,还有孩子,她想过吗,孩子怎么办?”罗医生看了一眼苏浅浅,不无担忧。
“是啊,可怜的孩子。”苏浅浅从罗医生湿润的眼角看到了痛,一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之间消逝在她面前,那漫延的鲜血强烈的震撼了她。如果她死了,乐乐怎么办?
身为医生,罗医生对生老病死的场面见得多了。
罗医生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悄悄擦了一下眼角。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
苏浅浅心里叹了一句,一边望着窗户外灰灰的天空。几只鸽子从刚才女人起跳的地方,落下,飞起。
刚刚一场生命的死祭过后,楼下的女人已给抬走了,围观的人没有了,不知从何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凄惨的哭声。
罗医生也从刚刚的情绪中调整过来,望着窗台上的一盆长寿花慢慢悠悠的说道:“你看,我这盆花,开得多好。”
“你喜欢种花吗?”罗医生看着苏浅浅这样子,竟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苏浅浅以为他会长篇大论来告诉她一番人生的道理,活着的意义,活着的责任,正准备反击他一番,却被他这一句话给问住了。他什么意思?问这个干什么?
迟疑了片刻,苏浅浅才点了点:“养,我也喜欢养花。”
“呵呵,养花很有意思的。”罗医生笑道:“你看,我这盆长寿花昨天刚让护士给你打碎了,于是我重新换了个更好看的盆,一点也没有影响花儿的盛开,花今天照样开得很好,你闻一下,闻到花香了吗?”
苏浅浅认真看了一眼那盆中的土,好像是新处理过的。低头轻嗅,粉红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悠悠飘过心头:“嗯,香。”
罗医生看着苏浅浅,她眼中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她可以救回来:“其实,让我看,一朵花开得好不好看,不在于这花盆。”
这个罗医生真是风趣,苏浅浅忽的一下子笑了:“你的比喻我喜欢,花开得好坏,跟花盆是没有关系。”
“人和花没有什么区别,换个花盆一样活,一样盛开,一样芬芳美丽。今天、明天、明年,都会一样开放。”罗医生摇了摇头,眯着眼睛,轻轻微笑:“凡事想开点,生命属于自己,不属于他人,什么人都不值得你为他死。只有你活得更精彩,才能让伤你的人更加后悔。在人的一生中,婚姻不是必需品,人的一生很长,不只有婚姻,还有别的很多的东西,幸福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能闻到花香的人,定然是心性纯净的人。罗医生心里叹着:只是为情所困,被仇恨所累,渡过这个情劫就好了。
“是啊,不值得。”女孩趴在母亲身上凄惨的哭声,让苏浅浅幡然醒悟,是,为不珍惜自己的人而死,是很不值得。
罗医生不想问的太多,陈亦然来咨询的时候,将自己的过错都讲了,他求罗医生帮忙,为了刺激苏浅浅,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当然,这也是陈亦然苦思了几个月想到的办法,他知道苏浅浅外柔内刚,只有激发起她斗志,才能激起她生的希望。
所以,在罗医生面前,为了救苏浅浅,陈亦然毫无保留的讲了前因后果,他顾不得什么面子,他只想救回那个美丽无比,柔情似水的娇妻苏浅浅。
“让伤我的人活得更痛苦,呵呵,罗医生,你的办法真好,我死了,就没有人去报复他们了,对,我要好好活着。你给我开药吧,我先服一段时间看看。”苏浅浅果真听了罗医生的话,她本已迷失了本性,迷失了前路的方向,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是豁然开朗,做为心理成熟的女性,她读的书受的教育都不低,但面临到如此致命的打击,只想早早了结一切,没有想到反击。
罗医生的话提醒了她,她决定要好好活下去,她要让伤害她的人也尝到痛苦的味道,她要让他们更痛才对。
罗医生给苏浅浅开了医,苏浅浅带着药,决定吃一段时间,她自己也意识到,自我的控制力的下降,整日里控制不了情绪。
陈亦然看到苏浅浅听医嘱吃药,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
苏浅浅的自制力很强,吃了第一个疗程的药,就中断了治疗,她不想依赖药物。
不知为什么。
苏浅浅忽然不敢去医院了,一去医院她就想起那天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向下跳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她,还向她发出诡异的一笑,令她胆战心惊。
几次睡梦中,她从那医院的楼顶上纵身一跃……。
她无意中听人说过,这种药会让意识失控,人若依赖上后,便很难再断药,她决定自己抵抗抑郁症。其实说到底,在内心里,刚强的她,不愿承认自己得了病,她认为她好好的,没有病。
陈亦然刚刚看到苏浅浅有一点好转,但当他要带她去医院开第二个疗程的药时,遭到了苏浅浅的拒绝:“我不去,我没有病。”
“不行,浅浅,罗医生说了,一定要认真就医。”陈亦然好脾气的哄着苏浅浅。她时常发呆,时常走神,时常站在窗户边,让他担心。
陈亦然咨询罗医生,罗医生告诉他,千万不能中断治疗,其实这是一种病情的再反复。
这都是深度抑郁的表现症状,她的症状没有缓解多少,只是因为第一次就医,提醒了她自己,让她本人意识到了她有病,她自己在挣扎,对抗病情。
陈亦然的急切让苏浅浅更加反感。
苏浅浅一语不发,冷冷的看着陈亦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
“浅浅,我是为了你好,听话,啊。”陈亦然语无轮次的说道,从那天起,一向在苏浅浅面前强势的他,变得不自信起来。
陈亦然没法再说什么,苏浅浅把他当成了空气,根本不搭理他。
苏浅浅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冷的像一把刀,让他不敢碰触,只好躲开,一撞上,他便难以招架,立即丢盔卸甲,逃避三舍。
过了许久,苏浅浅忽地发一阵突兀的笑声。
“呵呵,陈亦然,你在盼望着我死是吗?不过,我让你失望了,你告诉施晶晶,我死也不会让她进这门的,我死也先把你们两个送进地狱。”苏浅浅慢慢悠悠的说,她的脸上带着冷笑,寒彻似冰的冷意,直刺陈亦然的眼底。
“浅浅,我说过了,我再也不会跟那个贱女人来往。她就是鸡,因为她,你传染了病,是我的不对,我错了,浅浅,忘了她,不要再提她好吗?”陈亦然不想苏浅浅再提起施晶晶,他曾背地里打电话问那个女人,为什么得过性病,不跟他讲。
施晶晶说,她上半年早就治好了,哪想到还传染。
陈亦然知道,她肯定没有说实话,她跟那么多男人有染,怎么可能治好了。
再说,施晶晶见一个滚一个,到底是哪个男人身上有病传染了她,她也不会知道,哪个有病的男人也不会告诉她。
在外偷情,两相情愿的事,下了床得了病,要去追问得病的原因,也太可笑了。
这真是一蠢再蠢。
陈亦然无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干净,也可能是你老婆的原因呢。”想起苏浅浅对自己电话里的百般凌辱,施晶晶恶毒加了一句。
“你放屁!”陈亦然冷声大骂:“施晶晶,你个贱女人,你当人人像你一样,像鸡一样投怀送抱,见一个睡一个。”
施晶晶没有想到陈亦然会骂他,还骂得这么难听,恨得咬牙切齿,立即还击:“陈亦然,你在我身上的时候,不是也玩得开心,很爽,很痛快吗?现在来找我不是了?你才是混蛋呢。得病,是老天对你的报应。”施晶晶最近一段时间让苏浅浅打电话折腾得她都快疯了,苏浅浅这个疯子的电话她不敢不接。苏浅浅说了,她施晶晶要随时通话,如果她不接,苏浅浅就要到她办公室,办公室不接,她要到他们站长办公室去叫她。
“你就是鸡,我就是把你当鸡玩了,我在你身上没觉得多痛快,没觉得多爽,施晶晶,你个贱女人。早知道你这么不干净,我绝对不会碰你!”陈亦然气极了,撕破脸放声大骂。
既然都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施晶晶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在电话里也不示弱:“陈亦然,你想想,这一切是我逼你的吗?你骂我是鸡,你是什么?你是鸭吗?我不干净,你就干净了?你别以为,出了事都赖到我一个人身上就行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告诉你,你们俩口子别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逼我,我快疯了。”
“你活该,施晶晶,像你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你贴上我,我绝对不会碰你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滚,别让我再碰见你,我非杀了你不可。”陈亦然发了恨一般握紧了拳头,施晶晶说的一点没错,她不干净,他陈亦然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怎么还有脸去指责别人!唉——!
施晶晶也放声大骂:“苏浅浅骂我,我听着,那是我欠她的。你凭什么骂我,陈亦然,我不欠你的,老娘的便宜你沾了,你要杀我,你也配!”
“好,你个婊子养的,你等着。”陈亦然无言以对,悻悻地扣了电话,天知道,他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心里发誓,以后再有天仙送到枕头边上,他也不碰了,女人是祸水,这次算栽到家了。
陈亦然在家里的地位瞬间降到了最低,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苏浅浅,哄着苏浅浅,他希望苏浅浅尽快从抑郁症里走出来,尽快恢复原来那个美丽纯净如水的女子,他不想他的家变成这样。
陈亦然费尽心机,讨着苏浅浅的欢喜,他希望,祈求苏浅浅给他一个补救错误的机会,希望得到苏浅浅的谅解。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苏浅浅身上用过心,包括追求苏浅浅的时候,因苏浅浅仰慕于他,他没费什么心思,就将这个单元纯的苏浅浅拿下,但今天,却不行了,苏浅浅的一颗心死了,她的眼晴里只有恨,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苏浅浅要离婚的事,因为治病,让她暂时放弃了,她现在疲于奔波,她现在只能治病,这次长达三个多月的性病治疗完全消耗掉了苏浅浅所有的生命力,她没有力气去跟陈亦然折腾离婚,每天半死不活的耗着。上班,回家吃药,打针,不再收拾打扮自己,每天脸苍白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头。
基建办的工作开始展开了。
冯佳慧还没有正式的露过脸,只派了一个助手小何来整理相关的法律文书合同。当然,她也只是挂个名而已,一向都是她挂名,别人干活,她收钱。
冯佳慧不来最好,这是陈亦然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不想整天跟她碰见。
冯佳慧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一次久别重逢,让他更加痛上几份。
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在他人生最重要的发展口上她出现了,而且,偏偏来到他们集团当法律顾问。难道是故意来折磨他的吗?这个只会向上爬的女人,眼里只有钱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身边,是来炫耀她的成功,她的富贵堂皇的事业和人生的吗?
据他私下里了解,他们律师事务所一向只挑选人员派驻,从来还没有像这次这样,所长亲自来当顾问的。
她到底是什么意图,来干什么?
冯佳慧想来看什么笑话吗?
据他所知,他和苏浅浅结婚的时候,她早已和那贵公子结婚,麻雀变凤凰,成功嫁入高官之家,留学美国……。
她根本不在意被她抛弃的男人,却为什么偏偏又重新出现在他的工作中?
意欲何为?
苏浅浅的病纠缠得陈亦然无心无力,他实在没有一点心力再去想冯佳慧的事,现在的工作重心移到了基建办,周凤军在工作中经常设圈套故意使坏,令他防不胜防,他得集中一切精力,对付周凤军。
周凤军这人,就会玩阴的。
陈亦然只好事事抵防,处处用心,不给周凤军可趁之机。
对于周凤军为难他的事,他只能自己来处理,像这种不上数的小事,跟谁也说不出口。陈亦然终于清楚,他现在就是魏新源顶在周凤军和张副总心口上的一枝枪,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被人当成眼中钉的日子真是不好过,陈亦然举步维艰,其中的苦处却又不能跟他人讲,暗自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隐隐感觉到,他就是魏新源用来对付周凤军的棋子,他的作用就是牵制周凤军。
在魏新源的这盘棋上,他俨然是那个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陈亦然心里非常明白,不能事事都跟魏新源汇报,只好咬着牙隐忍不发。
上班的时候累,回到家,更累。
苏浅浅就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如同他们二人半死不活的婚姻。
整天疲于应付的陈亦然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真难,黯淡无光。
周五晚上,陈亦然按魏新源计划,请周和平吃饭。
晚饭就定在何可欣当总经的皇家花园渡假山庄的牡丹园。
牡丹园是这十几栋别墅里最大的一套,酒店里的棋牌室、斯诺克、微型高尔夫、温泉游泳池到桑拿,无一不缺,游乐项目服务配套极其齐全。
陈亦然提前到了皇家花园,按排酒水和司机,派车去接周和平等细节问题。
来之前,陈亦然给何可欣打了个电话,让她给定个最大的房间。
“亦然,那就牡丹园吧。”何可欣电话里真是客气:“谢谢你啊,亦然,知道我生意不好,来照顾我们生意。你过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在楼下等你。”,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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