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皇,金壁辉煌,因为那个人喜欢金色的物什,所以母皇便将所有的红墙添上金色,就连琉璃瓦也渡上了闪亮耀眼的金粉。
我就出生在这座满是金色的里。
别人说,那个人是我父君,可我宁愿不是,我恨他,自打那事发生后,我便一直恨他,他不配当我的父君。
满十四岁后,所有人开始唤他大青城,而我因为与他十分肖似,便成了小青城。
西戎民风犷彪悍,每逢天神的长生节,即使那人己成亲了,己上中年,仍会有些愣头青一样的女人,在不知明的情况下,红着脸红着脖子对他表白,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笑得特别开怀,似乎很享受这种众人簇拥的感觉!他虚伪,狡诈而又狠毒。
公爹说,他对我又爱又恨,所以才会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来。
比方说,无人时一边恶狠狠骂我贱种,一边拿针狠狠刺我,或拿了烧红的小细铁戳我,直到我痛得哭出声来,直到我嘶哑了嗓子跪地求饶。
我心底明白这分明只有恨,没有爱的!
也因此我身上常常带着伤。母皇太爱父君了,爱到宁愿我受伤,也不愿责备他半分,只无奈对着我的伤口叹气,让我原谅他,因为他过得苦!
听了,我冷笑,他哪里过得苦?每日里锦衣玉食,仆从环绕,烦心了,还可以拿我给他逗乐子,我想不出哪里会苦,明明潇洒致极!
就这样,伤痕好了,消逝了,然后又添新伤,如此往复......
原本,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谁叫我是他生的呢?
但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开始意识到,我要反抗!他不值得,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他不是我父亲,没有身为父亲的会如此扭曲着脸,扭曲着心态去折磨自己的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心,不知是用何做的,竟比蛇蝎还毒!
那天是我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母皇总会很早便下朝,然后让人帮我化妆,带我去逛西戎笔直而又繁华的大街,大街上行人如织,各色货物几乎要将人眼恍花。
这一天是我最期待的日子,我每天每天的受折磨,似乎不过是攒集了所有的痛苦来换取这么一天的快乐。
玛巴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伴读,他是母皇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母皇说,他子温顺,长像也是中等,做人本份,最主要的是,不算太聪明,也不太笨,是那种死忠之士,下了誓言,便一辈子不会违约之人。
那时我还小,不明白一辈子的定义,大了,才知道一辈子,它太长了,长到发生众多变数,你只有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这日,玛巴照例跟在我身后,十分安静的垂着双手,缓缓追随我的步伐。
生日这天,我自然很高兴,一边走一边与身后的玛巴交谈,“玛巴,你说本穿成这般,母皇会喜欢吗?”
身上是游牧族的胡衫,贴腰收臀的样式,将我年轻的身体很好的勾勒出来。
玛巴扫一眼我身上衣裳,脸色微红,我知道这种款式大胆了些,正经家的公子是不敢如此穿的,但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便想占为己有,我就是喜欢它,喜欢到爱不释手。
“王子,这衣裳,这衣裳太大胆了些,大家公子都不会这样穿的。”说完再瞄一眼我线条美好的腰部及臀部,又是一阵脸红耳热。
玛巴羞红脸的样子逗乐了我,“玛巴,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你妻君,这般倒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玛巴嘴角抖抖,只敢小声回,“王子穿成这样难道还不算是见不得人么?”
当时,我得意的笑,青丝在桔黄温暖的阳光下发出美轮美奂的光泽,“自然不算见不得人,我听下边人说那馆子里的,穿着比我还见不得人的!”
听我这样说,玛巴身子抖抖,满脸紧张兮兮,赶紧上前捂住我的嘴,“我的小祖宗,不能说,不能说,要让女皇听到了,非责骂玛巴不可!呸呸!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王子面前说这些不知羞耻之事,沾污王子!回头查查,非冶了这些嘴啐的贱蹄子不可!”
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我竟见到了活生生地让人觉得羞耻无颜之事,我万想不到父皇竟与母皇的臣子私下有染。
我与玛巴在御书房没见着母皇,想是去父皇那儿了,便想着去那殿里寻寻。
两人走在庑廊前,正要拐弯,见着迎面而来的寺人,这个寺人父君的宠臣,父君十分依赖他,那些折磨我的事,也是他做的,当时年纪小,我并没意识到父君如此待我是有悖常纲的,我只是在潜意识里感到害怕,特别害怕这位。
所以,脚不自觉地转了个方向,走向另一边,那里有个洞,还有小径可以通往父君的寝。
玛巴在我的威吓利诱之下,从洞里钻了进去,然后接了我进去。
日头正照在父君寝殿的琉璃瓦上,璀灿而又美丽。
殿前的囿园花团锦簇。
父君的寝殿不知为何,静悄悄地,那些人都不知去了哪儿。
进了父君的寝室,我才知道,为何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轻薄的帐幔后,两条□裸的身子紧紧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晃进我眼帘之内,似乎恨不得吞了彼此,室内,荡着父君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声。
这一幕着点没吓得我大叫,父君竟然,竟然与别人...
嘴忽地被人蒙住,身子拖进一侧的屏内里。
这个角度,让我刚好看见父君不停抽动的那处。
那一刻,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从我心底伸起,我不知道别的孩子第一次见到与人媾和,红杏出墙的父亲会有什么反应,但我只觉得恶心….
恶心到想吐。
心底不停翻腾出呕意,身子不舒服地扭动,想要挣脱钳制住我的那股力道。
“别动!”耳边一个温热的声音低低斥道,我这才似清醒一点,听话的不动。
意识回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
“我松开手,你不要哭出声来,要是被发现,你我都有杀头之祸,可听明白了?!”
我只觉耳畔嗡嗡,只听明白最后一句,嘴被人捂得透不过气来,听人问,下意识的点头应了,只想对方赶快将我放开。
果然,那人放开了我。
转头,对上一双明亮飞扬的眼,看起来有些憨憨地,穿着人的衣裳跪坐在屏风后,这人很面生。不会撞上正要行刺的吧?如此鬼祟躲在这里。
遂戒备问道,“你是谁?”
那人眨眨眼睛,“我是刚入的人,第一天当值就遇上这事,运气不好!嘘!不要出声!这事,你不能跟别人说啊,要不然小命不保!听人说,皇夫可厉害着呢?!”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王愿之。
后来的后来,我也才知道,她又并非王愿之。
她还想要说什么,但忽然。
“啊!啊!”父君的声音忽地加大,床榻抖动得更剧烈,吱嘎的声响大得让我一度以为那床榻承受不住要塌了。
对方却是看得有滋有味,不时品评一方,似乎那些危险不过是随意说说,“唔,难道女皇平时满足不了皇夫,你看叫得多欢哪!”
“闭嘴!”我虽然不爱我的父君,但却不愿别人这般说母皇!
如果在平时,我定不会如此喝斥下人,但今天这种令人难堪的场合,我不自主地迁怒了,而且,我的眼底起了杀意,我觉得自己该杀了她,那么这便永远成了秘密!
或许我忽然的动怒,让对方感动莫明其妙,瘪我一眼,嘟哝两句,真的闭嘴了。
那头父君却忽地翻身跪坐在那人身上。
这个位置,正好背对着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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