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雪与李婧二人谁也不喝酒,于是张鸣芳就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
茶水上来之后,张鸣芳要抢过茶壶给二位市领导倒水,刘睿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起身就把茶壶抢到手里,对张鸣芳微微一笑,道:“张局,您陪两位领导奔走汇报了一上午,也挺累的了,就坐下歇着吧,倒水的小事让我来。”
张鸣芳早听过刘睿的大名,却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上午的调研过程中,只跟他认识了一下,没怎么打交道,也就不知道他为人如何,此时听到他这番场面话,说得那是四平八稳、温和细腻,令自己听后心窝里暖融融的,非常舒服,对他这番话简直是无可挑剔,暗暗赞叹,心说不愧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的,这为人处事就是高明,心里对他起了结交之意,笑眯眯地说:“刘处你真会说话,其实要说辛苦,还是杜秘书长与李市长更辛苦,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辞辛苦调研我市的文物保护工作,这让我们一线文物工作者非常感动,也非常钦佩啊。我有心以茶代酒,敬两位领导一杯……”
刘睿听她不动声色之间就拍了杜立雪与李婧两位领导一记马屁,暗暗点头,怪不得这女子年纪不大就是处级干部了呢,这说话办事果然有一套,由此也能推断得出,她的领导能力与管理水平也应该很不错,要不然怎么可能一直稳稳坐在文物局长的宝座上?陪笑说道:“好,我马上给您倒上。您先坐吧。”
张鸣芳欣慰的冲他嫣然一笑,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心里寻思:“这刘睿聪明伶俐,又知情识趣,最难得是年纪轻轻,已经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此子前途无量啊。不行,要找个机会跟他结交一番。这样优秀的官场新晋,若是失之交臂,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人生短暂,官途险恶,怎能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这个朋友必须要交!”
其实,刘睿最早抢到茶壶的那一刻,金蕊也想着起身给领导们倒水来着,可惜反应不如师傅那么快,就被他抢了先,只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不动,等看到师傅与张鸣芳对话的时候,见他短短两句话就把张鸣芳哄得眉开眼笑,心里既佩服他的口才,也以他是自己的师傅自豪,因此看向他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复杂的味道。
便在此时,视野中一道冷光闪过,金蕊吓了一跳,转到老板李婧脸上,果见她脸色不愉,虽已经不再看着自己,却已经表明了不满的态度,心下暗暗叫苦,心说老板你可别怪我不会来事,实在是我师傅太气人,把活计都抢走了,他抢了我当然就不能趁机表现啦,难不成还去他手里把茶壶抢过来?心中却也明白,她之所以瞪了自己一眼,固然是埋怨自己不会来事不会表现,也是自觉因此事在杜立雪面前稍逊一筹丢了人。可是,不是自己不想表现啊,实在是没有那个机会。想到这,恨恨的看向师傅刘睿,恨恨地只想咬他一口了。
刘睿绕过去,先给秘书长大人身前茶杯里倒了水,又走到李婧座位旁给她倒水,看着这个美艳成熟的女副市长,很难不想起那天夜里自己给她解药的场景,想到她那圆鼓鼓肥嫩嫩的大屁股,忍不住有些意动,生怕当众出丑,忙收敛心神,小心的给她倒上茶水。
李婧侧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等他走后,又看了杜立雪一眼,心中非常纳闷,这位秘书长大人为什么不带自己的秘书出来,偏带了这个家伙出来?难道已经知道他跟自己的关系,这是特意给自己添堵来了?可也不对啊,自己跟秘书长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绝对不会没来由的针对自己,更是没可能知道这个家伙跟自己的关系啊……这个家伙跟自己一夜狂浪的事,除了当事二人知道,就只是天知地知了,外人绝对没可能知道。唉,真是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她越想越是纳闷,越纳闷却又越想不出其中道理,不由得非常烦躁,等刘睿坐回去后,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正好刘睿也抬起头来看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李婧看到他朗星一般闪亮的眸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娇躯忽然就打了个寒战,忙垂下眼皮,只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不已,脸皮发热,身子发软,心里愤懑之极。
刘睿自然不知道她内心的念头,只是看她躲开自己的目光,就知道她有几分心虚,心下暗自好笑,余光忽然瞥见有人看着自己,随意转眼看去,是张鸣芳瞧着自己,便对她礼貌的一笑。
张鸣芳对他报以一笑,心里却在寻思,怎么跟他搭上线。
酒席进行得比较平淡,甚至稍嫌冷淡,因为在场最高领导杜立雪本身不是多话的人,表情又常保持肃穆,别人也就不好多说多笑了。李婧跟别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的吃喝。刘睿与金蕊身份较为低下,领导不开口,自然就不好说话。所以整场酒席,除了张鸣芳偶尔劝茶让菜的时候说说话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酒席结束后,张鸣芳送别两位市领导,等两位领导上车后,又跟刘睿握手道别,笑着低声说道:“刘处以后要多关照小女子啊。”刘睿哑然失笑,心说我关照你?我拿什么关照你?我老板关照你还差不多。当然心里也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想让自己多在老板跟前说说她的好话,让她进步更快更多,道:“张局您实在太客气了,让我关照您,不是折煞我吗?我有心无力啊。不过,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帮您美言几句的。”
云州市文物局,是云州市政府的直属机构,正处级单位,张鸣芳这个局长就是正处级的领导。理论上说,她再想进步,就只能做副厅局级干部,要么是副厅级巡视员,要么直接副厅级领导岗位,而这显然是市领导解决不了的,必须要省委领导发话才行。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刘睿实际上是刘睿身后的白旭光关照她呢?
原因很简单,却要慢慢解释。
正处级的干部虽然级别都一样,但是正处级的机关单位却分了三六九等。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市委政研室与市财政局都是正处级单位,但两个单位有的比吗?财政局那是市里管钱袋子的,乃是市政府最为倚重的部门之一,市里大大小小的机关单位也都要看它的眼色行事,不说别的款项,只说工资,要是该发的时候它出个幺蛾子拖上几天或者干脆不发,就足够所有单位喝一壶的了。而市委政研室呢,狗屁权力没有,整天除了研究工作就是研究工作,啥能力没有,它怎么跟财政局比?恐怕连财政局下边的一个科室都比不上。
一般情况下,市里最炙手可热也是最有权力同时也就等同于最有油水的部门,会是公安局、财政局、电力局、税务局、交通局等。这些部门在正处级的市直机关里是排名前列的,好比说是高富帅。另有一些,譬如发改委、工商局(已经没落)、水利局、林业局等等,权力就小多了,油水自然也就少多了,算是中流档次;最后一些单位,就是排名最靠后的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冷衙门,就像市委政研室、编制办、文明办、文物局这类。为什么会沦落为冷衙门,理由很简单,手中无权。
当然了,也有特殊的时候。比如国家首都北京的文物局,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单位之一。为什么呢?因为北京文物古迹众多,旅游市场成熟且发达,光是文物局下属的事业单位就不知道有多少,这些事业单位都在收门票,钱能少挣么?小河满了大河自然就会满。不过,这种例子很少见,毕竟不是每座城市都有北京的资源。
话题有点扯远了,回过头来说张鸣芳,她并非想升到副厅级,只是想从文物局这个冷衙门换到一个福利较好的单位当领导。虽然级别不会发生变化,但手中掌握了权力,也就等于是实际升职了。为此,她不惜自降身价,对刘睿自称“小女子”。恐怕,这种自称,就算是她面对市委书记白旭光的时候,也不会这么说的吧。
张鸣芳见刘睿爽快答应下来,既欣喜又忐忑,因为两人毕竟交浅言深,他就算答应下来也未必真心实意的帮自己,再说了,自己在他老板白旭光那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他帮自己美言两句,他老板又会看重自己吗?不行啊,还得尽快在他老板那里留下印象。想了想,道:“不知道白书记最近忙不忙,我想等他有空的时候,去他那里汇报下工作,不知道刘处能否帮忙运作运作?”
白旭光身为市委书记,总揽全局,理论上,市内副处级以上干部都归他管,所以张鸣芳提出找他汇报工作,一点都不出格。
刘睿倒是有权给她安排面见白旭光的机会,对她来说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对自己而言,不过是趁老板有空的时候顺嘴说一句就行了,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张鸣芳见他乐意帮忙,更是高兴得不行,心想这回可是捞着了,不仅凭白得到面见市委书记的机会,还能趁机结交他这个市委红人,可谓是一石二鸟啊,陪笑着送他上车,又目送他们的车远去,原地又想,这小兄弟这么够意思,自己也不能不会做人,改天得给他表示表示,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可以交的好朋友。
回到市委后,刘睿主动跟白旭光讲了上午陪杜立雪调研的过程。
白旭光笑着问道:“这趟跟秘书长出去,学到了什么?”刘睿感慨地说:“学到了很多啊。秘书长言传身教,教我如何做好一个秘书,教我如何多思多想多学习多进步,我受益匪浅。”白旭光点头道:“我就猜到,秘书长特意带你出去调研,就是给你开小灶去了,果不其然。秘书长真是用心良苦啊,呵呵。”刘睿知道白旭光这话的意思,他一定明白,杜立雪是站在自己未来舅舅的角度提携自己的,道:“其实不只是秘书长提携我关照我,老板您平时也不少点拨我呢。我跟了您这几个月,感觉以往六年官场生涯都是白过了。”
白旭光苦笑着摇头,道:“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个小睿啊,最近怎么时不时的拍马屁呢?这可不好。”刘睿认真地说:“我没有拍马屁,说的是真心话,您看我自己都没笑就知道了。我确实跟您那学了不少东西呢。”白旭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已经失去了再说话的兴趣。刘睿趁机说道:“对了老板,市文物局的张鸣芳局长想等您不忙的时候过来汇报下工作,您看?”白旭光眉头一挑,道:“他要找我汇报工作?这事怎么说起来的?”刘睿道:“之前一直都没说过,等吃完饭的时候她才说的。”白旭光问道:“他为人看着如何?”
刘睿说:“聪明,伶俐,虽说是个女人,却很有能力的样子。”白旭光微微讶然,道:“女人?女局长?”刘睿本来想多嘴说一句:“她还很漂亮呢。”又怕被老板觉得自己轻 佻无行,就又闭紧了嘴巴没说话,只是点头。白旭光沉吟半响,问道:“她今年多大了?”刘睿说:“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或者更年轻。”白旭光皱眉道:“这么年轻,又是女人,就是女局长了……你对她了解吗?”
刘睿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问自己知不知道她的背景,也不怪他起疑心呢,就连自己也在纳闷,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就是正处级领导了?要说背后没人,谁信?苦笑道:“我跟她也是刚刚认识,暂时没有深入了解。”白旭光点了点头,道:“这不就认识了吗,以后可以多了解一下……呃,你回头看一下,本周我什么时候有空,让她过来就是了。”
刘睿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下老板本周的日程安排,明天下午四点之后就有一个小时的空儿,便又进去跟白旭光确认了下。白旭光点头表示同意。他出来后就从市直机关电话薄里找到张鸣芳的联系电话,给她拨了过去,拨通后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市直机关的领导(更精确的说是,市直机关党委或者党组的书记,因为绝大多数机关领导都同时会是党委一把手)都归市委书记管,但并不代表这些领导想见市委书记就能见到。如果市委书记没有宣召的话,想见他好比登天。
也因此,张鸣芳听懂刘睿的话以后,有点欢喜若狂,那种感觉就像是随便买张彩票就中了五百万巨奖一样,心说这小兄弟可真够意思,把自己的求恳当事儿办了不说,还这么快就给办妥了,自打自己进入官场以来,何尝见过如此痛快利索的人物?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她又惊又喜,心中打定主意要跟刘睿好好结交一番,因此说起话来就分外热切:“刘处啊,我年纪痴长你几岁,托个大,自称个姐,你没意见吧?”刘睿见她主动示好,也是自有一分惬意在心头,也不排斥与这种实权领导做朋友,从给堂侄女刘小娜介绍工作的经历也能看出来,多交几个实权人物做朋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不求他们雪中送炭,哪怕只能做到锦上添花,也就足够了,笑道:“没有意见,我可是巴不得呢。你也别叫我刘处了,叫我小睿就行。”
张鸣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这种知情识趣的官场中人打交道了,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全身舒爽,如同喝了美酒佳酿一般爽利,心情越发愉快,笑道:“那我就觍着脸自称一句张姐啦,小睿,呵呵。”刘睿道:“你可别那么客气,反正以后我是不会跟你客气了。”张鸣芳心底大乐,道:“小睿啊,你这么够意思,你张姐我要是不表示表示,就不配跟你做朋友了。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坐一坐,让我表示一下。是吃饭还是别的什么活动,你尽管挑!”
刘睿道:“你这就是见外了吧,都姐弟相称了,还何必这么客气?以后啊,咱们坐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着呢。”张鸣芳见他推拒,不知道他是不愿意答应,还是另有想法,也不方便多问,想了想,反正也是刚刚认识不久,也不用急,如果有朋友缘的话,自然会走到一起,便道:“好,那我就再也不说这种外道话了,你知道姐的心意就行。改天等你不忙了咱们再聚。”刘睿笑道:“明天下午不就又聚了吗?”张鸣芳开心的笑起来,道:“小睿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跟你这么投缘,你要是不嫌弃姐啊,咱俩可得好好交交……好了,就不耽误你忙了,先挂了,明天见。”
刘睿跟她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了,想着她对自己如此热切如此主动,自然是想尽快靠拢到老板的身边来,估计她早在市文物局呆腻了吧,想想也是,像文物局这种除了吃财政饭之外没有其它额外收入的冷衙门,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估计谁也不愿意在里面当领导,哪怕就算调到文化局去,也会油水大增,若是调到更有权力的部门,譬如国土局或者安监局,哪怕只是做一个副局长,也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人人想当官,当上官以后,却又有了更多的烦恼与需求:冷衙门想着往热衙门里钻,级别低的想升职,级别高的想着升得更高,没钱的想多捞点钱,捞了点钱的想着捞得更多,没女人的想要女人,有了女人的想要更多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唉,就没有一天满足的时候。人哪,为什么总是那么多欲 望呢,就不能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么?
这天晚上刘睿下班比较早,还不到九点就送白旭光回了云州宾馆,从宾馆出来后不敢耽搁,马上打车往市电视台赶,路上给李青曼拨了电话,互诉衷情。
赶到市电视台门口的时候,看门老大爷认出了他,道:“又是你啊小伙子,又来接林雅霏啦?你是她男朋友吗?”刘睿笑道:“我是来接她,可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哥。”老大爷道:“以前可是没见过你。”刘睿笑道:“嗯,最近她有点胆小,所以特意叫我来接她下班。”老大爷点头道:“那就快去吧。”
刘睿顺利走进大门,乘电梯来到八层,熟门熟路的来到林雅霏办公室门口。她屋门照例是开着的,她照例坐在办公桌里面,她身边照例站着那个胖乎乎的李台长。
看到这一幕,刘睿愣住了,以为这还是自己昨天第一次来接林雅霏时候的场景,用手捏了捏脸颊,才知道这不是梦幻,看着那个李台长,脸上现出冷色,心说你昨天骚扰雅霏,我也就忍了,怎么今天又来缠着她,真当我刘睿的朋友就那么好欺负?
他也没敲门,就大喇喇的走进屋去,道:“雅霏,我来晚了,刚才看到你们台长,跟他聊了几句。”
林雅霏与李台长同时抬头看他。林雅霏动作比较直接,上来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李台长则有些厌恶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被他的话给吓住了,怎么着,他跟台长还认识?不大可能吧,他一个小人物,怎么会认识台长呢?便大喇喇的说:“我们台长早就下班回家去啦,你见到的是哪个台长啊?”
刘睿淡淡的道:“王文圭台长。”李台长道:“不可能,他早就下班回家去了。”刘睿道:“没有,我就在楼底下瞧见他的。”李台长撇撇嘴,道:“我说你吹牛也往小里吹点行不?我们堂堂台长,你怎么可能认识?你做梦呢吧?”
林雅霏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一切,把身前笔本放起来后,直接拎起包走出来,面带笑意看着二人抬杠,也不说话。
刘睿笑道:“你说我不认识你们台长?好啊,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接了怎么办?”李台长冷哼道:“你别开玩笑了!你会有我们台长的手机号?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别说他接了怎么办,只要你手机里有他的手机号,我就服了你。”刘睿笑眯眯的摸出手机,翻到王文圭的手机号,递过去道:“瞧瞧,是不是这个号码?”
李台长接到手里定睛瞧了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叫道:“呦呵,你还真有我们台长的手机号,你……你怎么有他号码的?”说完又道:“有他手机号也没什么了不起啊,能代表他认识你吗?”
刘睿也不理他,带笑给王文圭拨出了电话,等接通后说道:“王台长,是我啊。”王文圭惊讶的说:“哎哟,是领导啊,领导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去办?”刘睿对他的夸张语气感到非常满意,笑道:“王台长你可千万别那么说,我哪是什么领导了?”王文圭笑道:“刘老弟你不是领导谁还能是领导?有事就吩咐吧,别跟我客气。”刘睿看着李台长道:“是这样,我来接雅霏下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却也是第二次看到贵台的李副台长一直守护在雅霏身边,关注她的工作与成长。我非常感动啊,要是每个副台长都能像李副台长这样,对雅霏关爱有加,雅霏以后就不愁没有发展啦。”
他没有说明李台长纠缠林雅霏的真相,而是用了春秋笔法暗里贬损了他一顿,相信王文圭足够聪明的话,就能领悟自己话里的意思。
王文圭吃晚饭的时候,喝了两杯烫熟了的正宗绍兴女儿红,此时酒意微醺,大脑就有点不灵活,听了刘睿的话,一时间闹不明白,却也知道他肯定不是夸赞所谓的那个李台长,就用心思虑其中关节,随口问道:“哪个李副台长?是李红涛还是李真。”刘睿就问对面的李台长道:“李红涛?”
李台长傻乎乎点了点头,自然就是李红涛。
刘睿笑道:“是李红涛,他对雅霏可是关心得很哦,我看了非常感动。”
李红涛瞪眼问道:“你……你真给我们台长打了电话?”
王文圭一听是李红涛就明白了,这小子,要不是仗着他老爹是前任广电局长,怎么可能当上市台的副台长呢,此人素来贪淫好色,据说台里好多女职工都在他威逼利诱之下与他上了床,还有几个做了他的情人,如此一个色鬼,面对林雅霏这等绝代美女,哪里能把持得住,自然会千方百计纠缠她了,冷笑道:“老弟,你不必给他说好话,他是不是纠缠小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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